不是……
叶随很懵。
他大脑一片混乱，好在身体反应速度够快，指尖夹住羽毛，只要闫文岐攻击他，便扔出羽毛挡一挡。
好在是虚惊一场。
闫文岐放下了剑，脸上的敌意也消失不见，像一根木头似的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叶随咽了咽口水，也坐下来。
“闫道长，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冒犯到了你？”
“没有……”
“那刚才闫道长你对我拔剑相向……”
闫文岐冷意的目光望着叶随，自嘲的笑了笑。
“是我魔怔了，抱歉。”
叶随没接受道歉，也没拒绝。
他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件插曲过后，一切又归为平静。
飞船行驶到目的地需要五天时间，这五天里，他们的吃穿用度皆在船上。
叶随没告诉燕飞那天发生的事。
偶尔一起去吃饭，叶随察觉出问题。
这两人明明是无话不谈的好友，却好像产生了隔阂，变得有些生疏起来。
另一个懵逼的便是江来喜。
他总觉得师傅和闫前辈，说话间夹枪带炮，充满了火药味。
免得被波及到，江来喜吃完饭后溜到了叶随这里。
叶随正在看书，见江来喜敲门进来，略有些惊讶。
“先生，你在忙吗？”
叶随摇摇头，“没有，怎么有空过来了。”
江来喜笑笑说：“一个人无聊，看看先生在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看个书罢了。”叶随晃了晃手上的医书，放到一旁，给江来喜倒茶。
江来喜受宠若惊的接过茶。
茶香四溢，还没喝就先闻到了香味。
即刻下肚，淡淡的甘甜在口腔蔓延，独特的味道令江来喜一阵好奇。
“这茶味道真不错，是先生自己带的茶叶吗？”
“嗯。”叶随点头，拿出一包给江来喜，“送给你。”
“多谢先生。”
“不客气。”
一包茶叶而已。
喝完茶，江来喜瞅了一眼旁边的书，发现是一本医书。
“先生在学医？”
“没有，好奇看看。”叶随摇头。
这个位面的医学书籍很全面，叶随偶尔会看一看。
万一有一天，真的派上了用场呢。
虽然每个位面不同，但系统会自动将同根同源的植物翻译成叶随可理解的名词。
有了系统的加持，这点尤为方便。
从叶随那里出来，江来喜在飞船甲板上溜达了一圈。
飞船往北走，空气便越发寒冷。
他回到师傅房间，见师傅又在喝酒，而闫前辈已经回去了，过来收拾桌子。
“师傅，你这葫芦里的酒怎么喝都喝不完？”
“这是法器，除了捉妖怪，自然是还有其他的用处。”燕飞晃了晃巴掌大的葫芦，仰头喝了一口。
江来喜感觉师父这几天情绪不好，想来是和闫前辈吵架了。
他一个晚辈，不好过问师傅的事。
但他很好奇，向来和师傅关系要好的闫前辈，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一定是师傅惹到他了。
瞧着小徒弟那怀疑的眼神，燕飞苦涩一笑。
“想问什么就问吧。”
“师傅和闫前辈……”
“确实发生了一些矛盾，但不碍事，你别担心。”
江来喜点点头，将桌子上的下酒菜换成了糕点。
燕飞吃了两口，兴致缺缺。
次日清晨。
飞船抵达目的地上空，四人御剑下去。
叶随站在飞剑上，目光所及是一片深蓝大海，一座不大的岛屿坐落在海洋深处。
越是靠近，树丛中星星点点的房屋露出来，显示着有人居住的痕迹。
叶随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
没想到这么偏远的地方，还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燕飞解释道：“这里叫望月岛，以前没有名字，是后来的修士取的。这岛归一个小诸国管辖，以打鱼为生，不怎么富裕。”
落地后，村子里跑来一人，正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村长年迈，皮肤晒得黝黑。
这岛上的人常年劳作，皮肤的颜色大都一样，一眼望过去，甚至分不清楚男女。
老人惊慌失措的打量着从天上落下的四人，颤颤巍巍跪下行礼。
“小的见过几位仙人，仙人请吩咐。”
“你是这的村长？”
“是。”老头点点头，语气里含着讨好，“仙人可是要买船？”
燕飞点头：“有吗？”
“有的，我们刚造好了一艘。”
老人说着，起身带他们去看船。
这村子里简陋，一条路走到尾，不过二十几户人家。
岛上也不大，一眼可以望到头，至于远处的那座山，是一座活火山，不适合人类居住。
叶随跟在三人身边，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环境，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里看似原始，却有一些文化入侵的影子。
不过也没什么奇怪的。
这座望月岛距离慌州最近，不少修仙者选择在此地落脚，也带动了村子里的经济。
虽然他们不知道这些仙人要船做什么，但只要造好了就有人买，总归是不亏本的买卖。
就算没人买，他们自己以打鱼为生，也是需要用到船的。
新修好的船放在沙滩上，还没有下水。
旁边有两个村民看守着，村长嘀嘀咕咕和他们说了些什么，又跑过来告诉我燕飞。
“仙人，你们是今日要出海，还是等明日再走？”
“这有什么区别？”
“这船还没有祭祀。”
燕飞一愣，没太明白老人想表达的意思。
“什么祭祀？”
老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不远处绑在树干上的女子，那女子是他们村里的人，年纪看起来略小，浑身被鞭打的皮开肉绽，在高温的暴晒下散发着血腥味。
燕飞皱了皱眉，明白了这老人的意思。
“你们用活人献祭？”
村长理所应当的点点头，“这用少女的鲜血浸染的船，能平安抵达慌州。”
叶随被村长的话惊的目瞪口呆。
活人献祭，在他们眼里这般正常吗。
他暗自咋舌，却无法改变这种现状。
燕飞也是，虽然不明白这岛屿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看见两个村民抓住少女就要献祭，出声阻止。
“不用了，我们不需要祭祀。”
老人以为他不懂，耐心解释道：“仙人有所不懂，我们这村子里曾有一位村民，他就平安抵达过慌州回来了。他用的那艘船上，因为有少女鲜血的献祭，才能活着回来。”
听了这番话，燕飞无语。
闫文岐冷哼一声，嘲讽道：“愚昧至极。”
老人不敢再解释什么，按照这几位仙人的吩咐，把少女放了。
少女一身伤，感激涕零的跪下给几人磕头，叶随给了她一瓶药膏，少女惶恐的拿过药慌张离开。
在几人看不见的地方，逃走的少女又被村民抓住，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窖里。
买下船后，几人没有停留，登上木船朝着一望无际的海洋驶去。
叶随若有所思的看向岛屿，燕飞以为他害怕，安慰道：“别担心，这里还不是夺命黑海，等海水变黑，我们才不能使用法力，现在还是安全的。”
“谢谢，不过我是在想其他的事。”
“哦，你在想什么？”
叶随指着那座不大的小岛，说：“刚才那个女孩，你觉得她能逃走吗？”
燕飞语气平淡道：“不能。”
岛就那么大，她能逃去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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