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辰，我回来了。”在玄关脱了小白鞋换上拖鞋，谢砚喊了一声就瘫倒在沙发上，整个人跟没骨头似的。
“嗯，去洗手准备吃饭。”顾怀辰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同时飘来的还有饭菜的香味。
谢砚鼻子动了动，立马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钻进洗手间洗手，再顺带洗了脚。
虽然他的脚没臭味，可穿着鞋子在外走了大半天还是出了些汗，不洗洗他总觉得怪怪的。
这里又不像他原来所待的世界，掐个清洁术就搞定了。
谢砚到小餐厅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都是最简单的家常菜，红烧排骨，黄焖鸡，小炒青菜，西红柿蛋花汤，有菜有肉有汤，营养齐全。
不过一年的时间，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顾总学会了做饭，虽然都是些简单的基础菜式。
没办法，谢砚根本没有做饭的概念，顾怀辰不想两人天天吃外卖，也不想招个保姆来打扰两人独处的时光，就只能自己上了。
不是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从小到大，顾怀辰学什么都快，他不觉一个做饭就能难得住他，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看一遍网上的教程，跟着做一遍他就会了。
“好香啊，你的厨艺又精进了。”谢砚帮着从厨房里拿了碗筷，又给两人都呈上香喷喷的米饭。
“一直都是那个样。”顾怀辰拿起筷子，先给他夹了一块排骨：“你多吃点。”
“嗯嗯。”
“今天还顺利吗？”顾家吃饭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顾怀辰喜欢和谢砚在吃饭的时候聊天。
“挺顺利的，明天他就来签约。”
“嗯，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好。”这一次谢砚没有拒绝，顾怀辰怎么说也是永恒的大股东，没道理不让他见见公司的第一个艺人。
吃完饭后，谢砚主动收拾了碗筷去洗碗，他的确是被人伺候惯了，但他也不是没有一点脑子。
这里不是他的世界，他一开始就认清了。
顾怀辰不是他的属下，根本用不着事事顺着他，惯着他。
谢砚看过合租人发的帖子，想要和合租室友相处融洽，就得分工合作，不能什么事都让一个人干了。
虽然他和顾怀辰算不上合租室友，但要点谢砚觉得是共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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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明天我就不回去了，有其它事要忙。”房间阳台上，顾怀辰声音平淡，一如他这个人一般。
电话那头静默了几秒才继续道：“你有事忙就算了。”
“嗯，改天我再回去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你和谢砚到底进行到那一步了？”在顾家老宅的宋清婉一脸愁容，大儿子已经三十岁了，眼看又要长一岁，可身边依旧没个能说话的人。
当初她觉得谢砚这个人太没顾忌，让大儿子被人笑话，心中略有不满。
可如今她算是真的看明白了，大儿子是完完全全栽到谢砚身上了，除了谢砚他谁都不要。
不满，恼怒……各种情绪干扰着她，如今一年过去她已经完全释怀，能陪伴儿子走一辈子的是他的爱人，而非他的母亲。
“大概是合作伙伴。”顾怀辰不知想到什么，唇边噙着丝笑意。
“唉！你爸爸明明很会讨人欢心，怎么到你这就成了块木头。”宋清婉听到这个回答轻叹，但想到两人住在一起，也算互相有了个伴又看开了。
不管两人的关系进行到哪一步，终归住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也相互有个照应。
“也许是负负得正。”顾怀辰一本正经。
“瞎说，谁是负谁是正？”
“咚咚”敲门声响起。
顾怀辰闻声望了过去，对着电话另一头的母亲道：“妈，先不和你说了，改天再聊。”
“嗯，对了，今年把他带回来一起吃年夜饭吧。”
“好，如果他同意的话。”
挂断电话，顾怀辰推动轮椅去开了门。
“在做什么呢？这么久才开门。”谢砚探头探脑，视线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刚才在和家里打电话。”
“哦。”
“我还没洗澡，你等我一下。”
“按摩而已，我按了你再去洗也一样的。”
“不一样。”
“需要我帮忙吗？”谢砚随意的问了句。
“如果你愿意，我乐意至极。”想通过后的顾怀辰不再逃避，不再怕谢砚看到他病态的身体。
原本只是随口一句的谢砚这下倒是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得挑眉。
“开玩笑的，不用当真。”顾怀辰眸中带笑，漆黑的眼睛像是有着满天星光的黑夜，那里面只倒映着一个人，一个叫谢砚的人。
谢砚怔了怔，心脏莫名有点热，那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君无妄。
等他回过神时，顾怀辰已经进了浴室，谢砚收回目光，心情有些惆怅的来到阳台。
吹着夜风，那颗不太平静的心脏渐渐平静下来。
谢砚抬头望着天空，漆黑的天空上点缀着无数星光，就和某人的眼睛一样。
【小十，你说人为什么会有转世？】夜风吹动谢砚额前的发丝，他轻声询问。
【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懂，大概是因为灵魂未灭。】
【那要转世多久一个人的灵魂才会消失？】很奇怪，今天的他居然有了兴趣和系统讨论这种玄之又玄的事。
【按我们系统的说法，一个人能活着靠的是灵魂，灵魂也是一种能量，什么时候能量散了就是真正的死亡。】小十想了想又继续道：
【每一次转世都是在消耗能量，而且能量也有强有弱，有的人或许转世两三世就消散了，有的人或许是十世，二十世，这些都说不准的。】
【这样啊。】在他原来的世界，魔也好，妖也好，人也罢，动不动都要灭的敌人魂飞魄散，再无重来的可能。
所以他对君无妄已经手下留情了，至少没有一剑捅得他魂飞魄散。
等顾怀辰洗完澡出来，谢砚便走了进去像往常一样给他按摩。
“怎么去阳台等，外面风很大别着凉了。”
“想看看夜色呗，再说了我的身体又不是纸做的，一吹就倒。”
顾怀辰没再说话，又是一个相安无事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