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鬼陷入沉默。
“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
陆微微帮他回忆，“就是那天，你溜进他的半决赛现场，然后做了点什么……”
人妖鬼继续沉默。
陆微微继续帮他回忆，“你跟某鬼做交易，把一只阴间的小虫种，放在了他的必经之路。”
人妖鬼没忍住，“你看到了？”
说的这么详细，好像在现场一样。
陆微微确实看到过，不过是在前世。
这只人妖鬼只是跑腿办事的，别看他的作用小，酿成的祸却是惊天大祸。
后来他如法炮制霍霍了很多厉鬼无法接近的大佬。
这其中也包括某位大猪蹄子。
“上。”
她一脚把跟屁虫慕云止踢了出去。
慕云止一脸懵逼，“上谁？”
“想啥好事呢？”陆微微看着他一脸蠢相，“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学真本事？今天为师带你上实践课，他，你来处理。”
慕云止吓得腿直哆嗦，“我……我？微姐，我还是小萌新，这跨度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他一个只是对玄学感兴趣的门外汉，突然被推出去抓鬼。
恐怕还没抓到，人就吓死了。
“少废话。”陆微微今天铁定了不会亲自动手，再救狗男人她就是狗。
抬起脚丫子，再次踹出去。
慕云止踉踉跄跄和鬼来了个面对面。
如临大敌的阿飘，瞬间放松了警惕，还有点无语。
敢情这是师傅带徒弟拿他现场教学呢。
这多少有点不尊重鬼。
“师父啊，这，这第一步该怎么办……”慕云止硬着头皮上，称呼都变了。
他的人生目标就是拜微大师为师。
没想到还没开始就已经实现了。
“你自己偷偷画的符呢？撒出来试一试。”
这是学习抓鬼的第一步，理论付诸实践。
听到这个，慕云止不好意思挠挠头，“我自己画着玩儿的，这你都知道了。”
也是。
什么事能够瞒过微大师的眼睛？
慕云止有点小激动小忐忑，把自己偷学偷画的符啪的一下甩到人妖鬼的面门。
虽然他菜，但是男孩子手劲大。
人妖鬼被打懵了，愣了一下，一把扯掉符咒，表情变得狰狞，“臭小子……找死？”
慕云止嗷的一声，撒腿往回跑，“师父救我！”
陆微微脚丫子早已提前准备好，一脚踹回去。
“撒，继续撒，都撒出来。”
慕云止被鬼追着到处跑，边跑边撒符，纸符跟不要钱似的，一兜一兜的往外掏。
好家伙。
人妖鬼停了下来，“你这是画了一箩筐？”
画了一箩筐都没有一个顶用的。
也是真够废的。
他又转头向陆微微嘲讽了一把，“赶紧换徒弟吧，太没天赋了！”
搞玄学那可是老天爷赏饭没有天赋是不行的。
徒弟贴脸被嘲讽，陆微微不能忍。
“你可以嘲讽我，但不能羞辱我的爱徒。”
这可是她收的人生中第一个小徒弟，虽然个头比她高，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但张脸也够可爱。
陆微微怒了，丢去笔和符纸，“徒儿，再画！”
只要画的够多，总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时候。
“师父啊……”慕云止感动的快要哭了，“我……我画。”
月光下。
慕云止撅着屁股趴在树林里现场画符。
画了一张又一张，一张都没用。
好在陆微微带的符纸足够多，“这符纸钱，记得回慕家报销一下。”
“师父……”慕云止手都快要画抽筋了，“您就不能传授一下秘诀？”
“不能。”陆微微坐在树枝上赏风景，“这玩儿意靠悟性，你得自己悟。”
慕云止提笔继续画。
人妖鬼在一旁打着哈欠，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回家吧。修道不适合你，画倒是画的挺漂亮，考虑转个行。”
慕云止闷着头不说话，出生书香世家，他身上自然有功底。
只是，慕家的人才都饱和了。
他的画工再好，与大哥父亲爷爷相比，还是相差甚远。
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在玄学上谋出路了。
人妖鬼没空和他耗着，确定陆微微不会出手，撒腿就跑。
“站住！”慕云止画好的符全撒出去，依旧没有用，“微姐，他要跑了！”
陆微微眯眼打个盹，全然装作没听见。
慕云止跺了一下脚，硬着头皮追，一边追一边画。
画出来的符歪歪扭扭，没有任何的美感和绘画技巧可言。
没想到，啪的一下贴到人妖鬼后背，竟然真的把他定住了。
“定住了！定住了！微姐你快看！”
慕云止激动的嗷嗷叫。
这是他人生以来第一张具有法力的符，那只有一小会儿，足够他吹嘘一辈子的了。
“太神奇了！”慕云止感慨连连。
一张符纸随手一画，竟然能把鬼盯住。这是什么逆天的操作！
陆微微悠悠的声音，从树梢头飘下来，“你是抓鬼的，不是画画，懂？”
慕云止反应了一会，恍然顿悟。
“原来如此！”
他之前根本不是画符做法，而是在用艺术绘画的手法临摹。
画的再多画的再好，也不过是一幅画。
画是用来欣赏的。
而符，是用来抓鬼的。
慕云止回忆着刚才急迫抓鬼的心情，抛下所有的绘画功底，快速画出一张符。
再次甩到人妖鬼身上，这次果然又定住了。
“怪不得！”慕云止悟到了真谛，“怪不得大师的符，都潦草无比，跟狗尾巴圈似的，原来是省时间啊！”
抓鬼时间紧迫，谁有心情在那里巧笔细化？
符咒的法力不在于画的有多美，而是替天行道斩妖除魔的坚定道心。
陆微微看他悟了，露出满意笑容，“不错嘛小云子，还是有点悟性的。”
慕云止害羞的咧嘴一笑，“那我们接下来要干啥？”
陆微微轻描淡写：“杀了他。”
“啊？”慕云止看看跟人一样的鬼，“可是我……我从来没有杀过人……鬼。”
陆微微是过来人，手把手现场教学，“这个简单，就把他想象成一头猪，杀猪见过吧？”
慕云止点头，在视频上见过，“可是……杀猪我也不敢啊。”
陆微微：“那你就把他想象成一条狗。”
慕云止：“杀狗太残忍了。”
晾在一旁的人妖鬼：“……你们够了！”
鬼可杀不可辱。
这也太不尊重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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