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脑袋的面试，十分顺利。
工程部经理虽然见多识广，但还是被曹大脑袋逗得哈哈大笑。
当即，和曹大脑袋称兄道弟起来。
曹大脑袋也立刻交了保证金，并签订了合作协议。
面试完，他让我带着他在公司里转转。
我责无旁贷，给他介绍起公司的基本情况。
期间，曹大脑袋不停的哎呀握艹，牛哔诶哈的感叹个不停。
“哥，你真别说，和格美的展厅比起来，万重山就是豪华厕所啊！”
我一皱眉，问，你说啥？
曹大脑袋说，我的意思是，格美是农村公共茅房，万重山是富翁家的豪华厕所。
我捶了他一拳，说，你这是啥破比喻啊？三句话离不开屎尿屁。
曹大脑袋嘿嘿的笑，说，人生不过屎尿屁。
逛完展厅，他问我邱雪飞的办公室在哪？
我说在二楼的办公区，财务总监办公室。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不知道曹大脑袋又憋了什么坏水。
可偏偏这个时候，我的电话响了，是客户打来的。
我只能接起来。
可再一抬头，哪里还有曹大脑袋的身影？
擦！这小子身法真快，不会已经冲到了邱雪飞的办公室了吧？
我立刻追上去，生怕他胡作非为。
当我靠近邱雪飞办公室的时候，里面传来了两个人笑声。
咦？气氛还挺好的咧。
估计曹大脑袋也不敢在公司里胡说八道，。
算了，他感谢一下邱雪飞也是应该的，我不该瞎操心。
想到这，我下了楼，回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零星来了几个设计师。
估计昨天大家太累了，今天都会晚来一会儿。
我坐好，开始画图。
昨天签约了那么多客户，其中好几家开工在即，都需要画具体的施工图了。
办公室里很安静，我的心很静。
有时候，安静的想一想设计，画一画图，是一种享受。
大约上午十点半的时候，公司里陆续来了几拨客户。
我并没有抢着去接待，不怕有人会反超我的业绩。
因为今天的业绩，单独计算，不会累积到昨天的业绩里面。
也就是说，我是销冠这个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可不一会儿，贺莉彰来找我，说又来了两位客户，但设计师已经不富余了，白老师你辛苦一下吧。
我一听，好吧，服从安排，去接待一下。
来的是两个30岁上下的女人。
一个短发，微胖。
一个长发，肥胖。
她俩自称是亲姐妹。
今天的主角是留着短发的姐姐，她家打算装修。
寒暄之后，我们落座。
我笑着问，您好！您家房子是多大？在哪个小区？方便透露一下吗？
短发姐姐说，我家房子在千环家园，96.7平米。
我又问，您有户型图吗？
我这话，本是例行公事问的，平时也常常这样问客户。
客户如果有户型图，那么，我现在便可以开始讨论设计。
客户如果没有户型图，那我们只能泛泛而谈了。
如此平常的一句话，却没想到，引起了长发妹妹的不满。
她说：“你们不是设计公司吗？怎么还跟客户要户型图呢？你们不应该都有吗？”
嗯？
这个长发妹妹，说话毫不客气，跟我欠了她一万块钱似的。
丫丫个呸的！
不是你姐要装修吗？你急眉火眼的干啥？
我踩你尾巴啦？
但作为设计师，常年接触客户，我不可能把情绪流露出来。
我温和的说：“您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们的确有夏都很多小区的户型图，但我怕不够准确嘛！您二位要是能提供一张准确的，咱不就能直接谈设计了啊！”
长发妹妹一听，满脸不屑，说，刚哪到哪啊？就谈设计？你们公司的展厅我们还没逛呢！
说着，朝短发姐姐看了看。
短发姐姐倒是一脸的谦和的看着我，不像长发妹妹一样，聒噪个不停。
但眼神之中，仍旧有一股看热闹的意味，隐藏其中。
嗯？
我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
以往的客户，谈到设计，谈到自己的户型，都是可关心可关心的了，而眼前这两位的注意力，反倒都集中在我的话语上。
什么情况下，女人的注意力才会集中到男人身上呢？
喜欢？！爱恋？！
难道是她们姐妹俩同时喜欢上了我？
啊呸！
打断肋骨我都不会相信，面前这二位，会对我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兴趣。
那，如此的关注我本人，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我转换思路，继续谈单。
“这样吧，二位，咱们先不说具体的设计，我带二位逛一逛样板间。看到哪些设计是喜欢的，二位告诉我！我记下来。”
短发姐姐一听，收回审视的目光，点头说好。
长发妹妹则翻了翻眼睛，说好吧好吧，先逛一逛。
于是，我带着她俩把样板间都逛了一遍。
期间，我细致了观察了两人的容貌和姿态，以及口音。
啧啧啧，有点意思！
我大胆的推测，这两个女人，并不亲姐妹。
如果是亲姐妹，五官总会有相似的地方，而且口音也不可能有明显的区别。
可是，自称姐姐的短发女，皮肤白皙，肉质饱满，口音里少有夏都口音，更多的是标准普通话。
而自称妹妹的长发女呢，皮肤偏黑，还爱出油，口音里有浓郁的夏都口音。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是姐妹却自称姐妹。
嗯，没有蹊跷才蹊跷了呢。
忽的，长发妹妹摆弄着一个椅子，问我：“这是板木结合的椅子？”
我说，是啊，板木结合的，凹的造型，上的混油。
长发妹妹一听，得意的点点头。
意思是，看，老娘的眼光还不错的，一眼就看出了材质。
而短发姐姐呢，则立刻打断了这个场面，问我：“设计师，这个地面是什么地板做的？瓷砖吗？”
哎哟，短发姐姐居然问了一个十分外行的问题。
意图有点明显了吧？
她问这个地板是瓷砖做的的吗，显然，是分不清地板和地砖的区别，混在一起乱用了。
这句话，如果放到一个从未装修过，也一直对装修不感兴趣的女士口中，完全没问题。
但，问题就出在，短发姐姐是为了打断妹妹的话题，而说的这句话。
显然，她是为了尽快把她妹妹的话遮盖过去。
也就是说，妹妹的话，是有问题的。
岂不是，欲盖弥彰吗？
长发妹妹的话，出在一个词语上。
板木结合！
何为板木结合？
从表面意思来看，有点混乱。
板子就是木头，木头可以做成板子，可为啥有东西还叫板木结合呢？
所谓板木结合，其实是，实木多层复合板坐椅子面，纯实木做椅子腿的一种结合结构。
多用在椅子上。
为了使产品既能有实木的结实，又能有板材的造型。
板木结合这个词，只在装修行业和家具行业常见，非本专业的人士，极少提及的。
由此我判断，长发妹妹，大概率是同道中人。
而短发姐姐呢！
无疑，更是同道中人了！
因为短发姐姐反应很快，用了一个看似十分外行的问题问我，无非是想要消除长发妹妹是专业人士的嫌疑。
你都懂得消除嫌疑了，那你的嫌疑岂不是最大？！
嗯，这对姐妹的身份，我大概是猜到了。
接下来，我装作完全没有察觉的样子，开始回答短发姐姐的发问。
“您看，地板是地板，地砖是地砖，它们都用来铺设地面……”
趁着两人不注意，我偷偷拍下两人的照片，发给了朴仁猛。
还是那句话，玩人者，人恒玩之。
朴仁猛是地推组的，整天在外面搞活动，难免会碰到其他装修公司的同行，因此认识的人很多。
我问朴仁猛，这两个女人，你认识吗？
不一会儿，朴仁猛的信息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