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顾总能是一路人吗？”
程朵朵都要炸毛了，眉目圆瞪。
程楠缩缩脖子，弱弱地说：“我就是胡说，你别生气。”
程朵朵踮起脚尖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别给我胡说八道。”
“顾总的追求者那么多，这种话让别人听了去，那还不给我找麻烦啊。”
“还有啊，你别总是请顾总到家里来，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我们就是自找麻烦。”
听着姐姐的叮嘱，程楠倒是觉得没这个必要。
但是看姐姐生气了，他忽然就想到了顾修的话。
“姐，我知道了。”
程朵朵这才满意地离开。
也就忘记追究程楠怎么会突然喊顾修二哥了。
有些时候，拼的就是谁先心虚。
顾修的话让程楠有了主心骨，知道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所以，当晚接到程老太太的电话的时候，他也是不服输的。
程军回了老家，自然是跟老太太一番哭诉。
老太太大怒啊，给程朵朵打电话，程朵朵没接，她就干脆给程楠打电话。
程楠接到电话的时候，程朵朵在洗澡。
“奶……”
程楠刚开口，电话那头的老太太就开始喷他：“小楠，你这是翅膀硬了，连奶奶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我知道你姐姐怨气当年我不想让她去读书，心里一直记恨我，可是这女孩子读书那么多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还不是一样要家人结婚生子吗？浪费那么多钱，何必呢？读书多，心眼儿也多。”
“之前的你是多乖巧一孩子，现在都让你姐给教坏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程楠心里难过得很：“奶，我姐又没错，你别这么说她。”
“你还嘴硬呢，你说她没错，那我问你，你程军哥到申城去，她连自己的大哥都不好好招待，这还不算错吗？”
“奶，程军哥来的时候，我姐身上就剩下八百块，请程军哥吃了顿饭，就花了五百了，她拿自己一个月的口粮招待程军哥了，这还不算招待吗？”
“那不是还剩下三百块吗？我当是把钱都花了，这还藏私。”
“小楠我给你说，这种想法就是不对的，都是一家人，自然是说不了两家话的。”
“你在你姐那住得舒舒服服的，你程军哥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姐都买了房子了，自己不去住也不知道让自己大哥去住一下。你也是，你自己有了住的地方，什么都好了，就不记得自己的大哥了，让他流落街头都不管？”
程楠都不敢相信这话是自己奶奶说出来的。
原来，奶奶心里一直这么想的。
奶奶也算是疼他的，现在都能说这话，那姐姐呢？
昨天奶奶说的话是不是更加过分？
“奶，程军哥是来申城谈生意的，我们是他的弟弟妹妹，不是应该他照顾我们吗？”
“再说了，奶，姐姐自己买的房子，为什么要给程军哥去住？我姐还没住呢，别人就想要住进去这算什么事儿？”
“程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你……你气死我了。”
程楠也不想继续说了，“奶，我还要温习功课，就先这样，挂了。”
他干脆掐断了电话，将手机丢在一旁。
二哥说，如果对方拿你当家人，就不可能欺负你，而是保护你。
是的，家人，就是要保护的。
可是他的家人时刻算计，只是惦记着别人的手里有什么。
以前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原来姐姐不想回家，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这样的家人，见不见有什么区别？
原先他还觉得姐姐不想带程军哥去看房子，有点小气。
现在想来，如果姐姐带程军哥进去了，估计程军哥不愿意出门，那就演变成当年小姑家的事情了。
如果当真闹起来，只怕奶奶再度撒泼打滚，事情只会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程楠的心拔凉拔凉的。
程朵朵洗完澡出来，看到程楠坐在沙发上发呆，就问：“发什么呆呢？你刚才跟谁在说话？”
程楠心虚地垂下眼帘，不敢看她：“没谁，就是想到之前的事情有些生气。”
程朵朵以为他在气刘芳的事情，也没说什么：“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程楠不说，程朵朵也就不追问。
少年有自己的心事很正常。
倒是程楠忽然问：“姐，你的房子到时候要不要搞个入伙仪式？”
程朵朵一面去阳台晾毛巾，一面说：“应该需要暖居吧，到时候请个亲朋好友来吃个饭就行了，不搞大的。”
“那会让奶奶他们来吗？”
程朵朵挂完毛巾回来，仔细端详程楠的脸，问：“你刚才和程军哥吵架？”
程楠不看她，否认道：“不是。”
见他这模样别扭，定是自己猜对了。
程朵朵没再追问，而是说：“爸妈从老家过来，奶奶他们肯定也会来的。”
程楠紧张了：“姐，万一……万一程军哥来了之后不走呢？”
“我的房子还轮不到一个外人做主，他不走，那就赶走。”
看程楠依旧担心，程朵朵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这件事情我自然有办法处理。”
她看了一眼程楠放在一旁的电脑：“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好好准备比赛的事情。还有三个月就要比赛了，你再不抓紧时间，就来不及了。”
“姐……”
程朵朵也没给他机会，当下截住了话头：“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安心准备你的比赛，我听说这个比赛的奖励还听丰富的，得了冠军的人有机会公费出国留学，硕博连读都不在话下的。”
“小楠，我没有机会出国留学，但是你呢，是我们全家人的希望，你可要努力啊。”
知道她不想让自己操心，程楠也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拿个冠军回来。”
回了房间，程朵朵给陈捷打了个电话：“暖暖，给我介绍个律师，我要告蒋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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