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向系统女仆，林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林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系统不可能不知道解释权这一概念的意义——此时此刻，系统的这句话毫无疑问在削弱‘系统’这一身份在模拟世界，乃至于pVp技巧上的能力……它，这是想做什么？）
“不过，天塌下来了，总要有人去顶。或许有的时候，我们也别无选择。”
“……”扯了扯嘴角，林看着系统，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它。
“……系统确实总结出了许多办法，可以用于教授，干涉一位【██】（意为：主角，林能理解这个词语的含义，而系统通过某种方式抹掉了它的痕迹），取得某些进展。
但那些技巧对您，或许只是一种负担，在这一点上，系统需要向您道歉。
天赋，在很多事情上都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或许您就是那个天赋异禀的存在——遇到您，是一种幸运。
但也是一种不幸。”
“……取决于……我怎么看待你给我添的那些‘乱子’？”
（林的心情变得微妙起来——她，理解了。系统说这些话的理由。
它在放弃自己在模拟世界和【技巧】上的解释权。转而用这部分解释权把自己托得更高一些……
这是某种实用性的技巧吗？通过这样的剧情，来为一个对某些技巧尚且模糊的角色赋予，更多的‘经验值’？
……系统在尝试牺牲自己，换取对自己的强化——是什么促使系统做出了改变，又是什么让系统下定了决心……世界意识？还是……自己在智能矩阵那边的那场明悟？
……不……不对，这些剧情绝不能被记录到旁白中……嘶……驱散脑海中的想法——
还有，接上系统的那一句话……把对话——呃，进行下去！）
（……小主角的反应很快，可惜还不够快。没办法，只能帮她一下了——哦，当然，括号里面的那些话‘只是’一种‘模拟’，和小主角的心里话‘毫无关联’。）
“当然，您能……”系统女仆眨了眨眼睛，温柔的看着林。
“……”林默默地挪远了两步，随后欲言又止。
“我大概是能接受您的处置的。所以您可以随意提出要求。”
“……系统，我可以把这看做你对于我的——敞开心扉吗？”林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心绪尽数清空。
“是的。”
“……（叹息）好吧。不过系统，自从我们达成那个协议之后。我就从一而终……一直把你摆在了一个专门准备的位置上。
我得承认几点：第一，我没办法保证你绝对不会背叛，但我不担心这一点。
第二，你的能力很有用，该怎么着……就还是怎么着就好，我并不打算改变和你相处的态度和策略。
第三，……你不会是专门来延长这一次【交心活动】的时间的吧。”
系统女仆听到这句话。
看向林，注意到对方正用颇具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自己。
“只是见到您递给我的纸条，忽然有些想法，非常抱歉，尊敬的宿主。
系统将会按照您的预期，和您继续相处。”
“……好吧。那，给我一杯柠檬汁。”
林伸出手。
“好的。”
短暂的休息时间。
林火速的思考着自己刚才忘掉的东西……
孩子们只需要担心模拟世界就好了。
但主角要考虑的可就多了。
轻轻地擦掉额头的冷汗——嗯，和柠檬汁绝对没一点关系！没有！
片刻，林开口道：“之前的实验数据……”
“我已经了解了。”
“嗯，那孩子在这段时间内的经历，足以让我们确认一件事：模拟世界，很危险。”
“由于随机效应的存在，模拟世界中的一切都会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最开始……尊敬的宿主。系统的策略是：考虑到模拟世界中的一切都会由于观测行为的存在而变得越发失控。因此系统希望您能够在没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对模拟世界进行探索。”
“这种策略不适合我。”林轻轻地点头，下定义。
“但系统仍然认为这是风险最低的方案——当然，您现在已经无法选择这一方案了。
这也意味着您的实验需要经受更多来自模拟世界的风险压制。”
“……多余的话可以不用说，系统。我说的是你的前半句。”
林轻轻颔首：“……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要如何确保模拟世界在实验过程中的安全性。”
“还请听我说完，尊敬的宿主。先前的实验数据已经非常明确的说明一个结论：模拟世界中出现了一个——剧情的雏形。”
“你是说七号离开模拟世界之前的那个……”林短暂的沉默之后，明白了系统的意思。
“看来您懂了。”
“……和我之前想的不一样。模拟世界的危险并不只在于，存在于模拟世界之中，会收到某种直接的思维影响……”
“就像您的萌娘，当前代号：先驱七号，所经受的影响一样。
在对模拟世界进行探索的时候，她会下意识的按照模拟世界中的身份进行思考和应对问题。”
系统女仆轻轻说着。
“……这只是浅层的影响。
更加深层的影响在于，那些——自发诞生的剧情。”
“是的。在结束这一次实验之前，您已经通过自己的感知感受到了，模拟世界中的‘旁白’，正在推出一个全新的剧情。”
“……有点类似于魔道宗门的某种暗中行动……”林轻轻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七号干掉那些虫子的行为直接反馈到了那个被称作炉鼎的角色的身上……这两件事之间存在的联系会成为……”
“您还记得那是几号炉鼎吗？”
系统女仆忽然问道。
“……”说实话林不在乎。
因为那个家伙注定是一个配角。
但……系统说这话肯定是在提醒她什么。
林的思维短暂跃动了一下。
“嘶……”
下一刻，林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自己记不住这个设定。
这不是因为她记不住，而是因为旁白记不住。
旁白创造了这个剧情，但却并不认为这个剧情是重要的，也因此，没有记录这个剧情的详细情况。
就好像一个人……创造了一个微小，但坚硬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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