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会，那个时候我虽然生气，但毕竟我也想过要给你做妾的，一段时间之后，尤其是你对我的确很好，我也就认了命了，想着就这样也挺好。可是，你，沈林，你又一次打破了我的梦。”
白氏拿起桌上的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干后，笑道，“果然如你那朋友所言，三姑娘三岁的时候，白家真的平反了。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娘叫人来接我回去看看，我那个时候也感谢你，能让我如同正室回娘家一样，那段时间我没少回去。
“你知道我娘和我哥哥与我说什么吗？”
沈林看着眼中有着悲痛情绪的白氏问，“说了什么？”
“我娘叫我舍了沈家，回到白家去。如果不愿再嫁，在白家做姑奶奶总比在沈家做妾给人磕头问安强。最开始我没同意，可我娘劝我，她说，我还年轻，待过几年，寻个外地的条件好的人家，做个继室一样是正头太太，当家主母。我心动了，我从小的心愿就是做宗妇，做当家主母。
“于是，我回来想了好久，我与你说了。可你，你是怎么说的？”
沈林这个倒记得，没错，当时白氏很认真地与自己说起要归家的事。那个时候白家不但平反了，白氏的哥哥起复还升了官得了重用。
白氏跟自己提出这个时，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用他当年救了她这件事要说法。
白氏还是想大归，提出白家会补偿他银钱云云。
“你当天说会考虑，第二天再给我回复。我很高兴，虽然不舍得，可我瞧着我那院子里巴掌大的一块天空，我暗下决心，你若放我归家，我一定让哥哥好好报答你。
“可是你，沈林，你第二天就变卦了。你拿三姑娘威胁我，你说我若是一定要归家，你就会把三姑娘送到庄子上去，让她永远不会回到京里来。你还说，不会让三姑娘认字，不会让她以小姐的身份长大，你还说等她大了，不会给她选门当户对的好人家，让她永远记住我抛弃她的这件事。把这些做为我背叛你的代价。沈林，你不会又忘记你说过这样的话吧？”
沈林闭上眼睛，没错，是他说的，但他说这些并不是要真那样做，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亲生女儿过那样的日子，他只是想留下白氏。留下白氏才能把白家留在自己身后，如若放了白氏归家，那么单凭一个沈如菲，怎么可能让白家成为自己的助力？
“所以，沈林，你又赢了，我为了三姑娘放弃了归家的打算。你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痛苦，我整夜睡不着。沈林，你不知道我多恨你。”
白氏又转过身去，轻轻擦掉眼角流下的泪水。
“后来，你要续弦，让我又看到了希望，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我找到我哥哥，想让他劝你把我扶正。我得到哥哥的回复，说你答应哥哥了，你会去与老夫人说这件事，我又高兴了，又看到了希望，想着也许是老天爷可怜我，终于给了我一个不用做妾的机会。我等呀，等呀，却等来你与宋氏定亲的消息，沈林，你个不守信用的小人。”
“这个不是我的错，我真的与母亲说过，想把你扶正的，是母亲说宋氏是父亲旧识的女儿，而且当年对父亲还有恩，我也是没法子。”
“你胡说，你根本就没为我争取，你若是不同意，你父母能逼你娶宋氏吗？你还不是听你母亲说，宋氏是个宜男相的，所以你答应了。”
沈林没有再说话，没错，他只提了一句，母亲没同意，他就再没争取，他当时想，自己说了，但母亲不同意，那就不关他的事了，他可以向白氏有交待了。
“哈，真是可笑，我一个千金小姐，居然要向宋氏那个蠢货磕头问安。宋氏，她凭什么？她凭什么骑到我的头上？让我天天给她下跪，伺候她？她一没家世，二没才貌，做起事来畏手畏脚。在外人面前不能撑场面，在你同僚面前不能争面子，在下人面前不能树威信，这样一个要什么没什么的人凭什么？凭什么？”
白氏说到这里已然近乎咆哮。
“沈林，为什么宋氏那么大的年纪还能嫁给你做当家主母？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如果当初不是你，我今天也会做当家主母，那些姨娘和庶女也会给我磕头。你知道吗？我今天的一切都是你一手造成的，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我恨不得让你断子绝孙。”
沈林正端茶杯，听到她最后一句话，茶杯掉到地上摔得粉碎。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因为你做了我的妾，因为你没有做成主母正室，所以，你恨我。如果我当初不纳你，如果我当初许你归家，如果我当初把你扶正，那么，今天......”
“那么今天，你会更好，你得到的会更多。”白氏接着道：“可惜没有如果，哈哈，我没想到，从我想要用这个法子开始，你们二房的所有人都蠢的要死，一个个进了我的圈套，却互相猜疑着。
“沈林呀沈林，你瞧瞧你那几个姨娘，一个个要么就是没脑子，要么就是猪脑子。若不是你生了一个还算聪明的沈如蕙，过几天就是你的死期了。你就可以去与你那几个姨娘还有那两个儿子见面了。”
沈林猛地抬起头来，“金氏的孩子是你害死的？”
“没错，王氏那个蠢货，我让她端着那月饼，她就端着。我怕她累让她给我拿一下，她就给我，我换了碟子她都不知道，咯咯。你知道吗？所有人都怀疑是那月饼让金氏滑了胎，可却不知道，是我在那碟子上抹了药，哈哈，是我干的，可你们都以为是王氏。所以，你明明知道金氏给王氏下药，却睁一眼闭一眼听之任之。不知道这件事，沈如蕙知道了会怎么样？哦，也许她现在就知道了。”白氏说完，得意地向着隔壁瞅了一眼。
“彩莲的糖水，那里的毒也是我下的。金氏给她的只是单纯助兴的药，我又多加了一味，只可惜，被宋氏发现了，不然你再多喝一段时间，你那玩意就举不起来了。”白氏边说边朝他身下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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