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赶到戴厉庭的办公室，戴厉庭正和教导主任说话。
他不敢打扰，放轻脚步站到另外一名保镖身边，刚站定。
“林效。”
戴厉庭叫他。
林效上前。
“隔离贴。”
林效立马撕掉了后颈的隔离贴，放在了桌子上。
隔离贴一撕开，浓郁的信息素的味道就弥散开来。
信息素的压制让教导主任和另外一名保镖面色微变。
这信息素不一般！
教导主任连忙拿起隔离贴，连做好几个保证，一定会找到犯人，保障戴厉庭的安全。
林效站在边上。
包括林效在内，大家都清楚：林效是戴厉庭的保镖，名不见经传。
动林效，八成是冲戴厉庭去的。
他们都担心戴厉庭的安危。
只有贺升会和林效说小心。
教导主任离开。
戴厉庭拉开抽屉，“过来。”
林效走到他面前，看到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隔离贴，研究了一会儿，撕开后，目光示意他蹲下。
林效背朝他蹲下来，把后颈露给他。
戴厉庭帮他贴上隔离贴，第一次贴手生，并不完美，还是有信息素溢出。
他重新换了个新的，贴上去。
这一回完美了。
戴厉庭收回手，声音凉薄，“再让人咬到，惹这么一身味，就自己去领罚。”
有病。
林效面上不显，恭敬道：“是。”
戴厉庭：“把后天的时间空出来，带你参加一个晚宴。”
“是。”
“去上课。”
“是。”
林效从戴厉庭的办公室离开后，翻墙离开学校，到平日里常去的一家酒吧。
酒吧的三楼是台球室。
他一进去，里头的人纷纷和他打招呼。
林效拿了台球杆，从兜里掏出一个用密封袋装好的用过的隔离贴，扔给了吧台的酒保，“查查。”
“行。”
林效伏在台球桌上，眼神锐利，一杆进洞，“再给我找个嘴严实的，没什么家庭背景的omega给我闻闻，记着这个味道。”
“我听说分院有个转校生，才来一个学期，是小渔村来的，没什么家庭背景，找他估计能成。”
“行，知道了。”
抱着球杆的小beta谄媚笑道：“哥，我多找几个帮你记，怎么样？”
林效瞥了他一眼，“这上头的信息素强悍，少给我添乱。”
“喔。”
林效又打了几杆，杆杆进洞。
他将球杆往桌子上一扔，“事情办妥了给我打电话，我先回去。”
“好。”
林效离开酒吧，踱到常翻的围墙底下，后退几步，蹬着墙面，一下子就蹲到了墙头上，然后和墙根下的贺升对上了眼。
阳光热烈，
空气里飘浮着淡淡的花香。
贺升站在下面构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好看的移不开眼。
好偶像剧的场面。
此处应有粉色。
缘，
妙不可言。
贺升率先收回视线，低头。
“内院体术一班林效逃课。”
……
操蛋！
“欸！不能记！”
林效一慌，要从墙头上往下跳。
底下的贺升面上也有慌乱，“慢点！”
贺升伸手接住他，
说来也奇怪，林效个子高，又能打，可抱在怀里却像是拢了一团云。
贺升心猿意马，不动声色得扣紧了些，“翻墙离校，旷课出逃，还不让记？早上被踢到的地方不疼了吗？”
林效脸颊生热，从他的怀抱里挣出来，“不疼了。”
“大哥那一脚挺重的，去查了吗？”
没有。
他就没当回事。
贺升好看的眉头折起，“你不是答应我去查的吗？”
……
男人说的话，你也信？
这omega是不是有点单纯了？
贺升收起记录板，“这样，你去，我就把你的名字从记录表上删掉。”
……
“我去！”
去还不行吗？
如果记录表上有他的名字，戴厉庭就会知道他没有去上课。
那么，他为数不多的自由时间也会没有。
他不想。
也许是贺升的表情太认真，描述得也太具体，医生检查得很仔细。
林效从帘子的缝隙看到了贺升的侧脸，朗月清风。
贺升嘱咐医生，说他这个年纪的孩子不能身上留有旧伤，什么药都用得起，随便开。
贺升眉宇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心疼眼神，不似作假，让人心口发暖。
察觉到他的视线，贺升转过脸来。
林效避开他的眼神，没注意到贺升下一瞬间，就将视线落在了他的胸口，好大一片骇人的淤青出现在结实漂亮的身躯上，分外碍眼。
扎得他眼睛疼，心也疼。
贺升收整心神，不悦地想。
老大只会伤害他，
林效不该再为老大卖命。
老大不配。
林效看到医生开的那一堆，又是口服，又是外擦的药，眉头打结。
“医生，用不着那么多，咱俩老朋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掉点。”
贺升：“别听他的，青春期的孩子总是没轻没重。”
校医笑了。
林效来了多少回，校医就说了他多少回。
统统当作耳旁风。
现在总算有人能治住他。
“的确，都说年轻是资本，可资本也不是这么用的。老了，就知道要吃亏了。”
“您说得对。”
一唱一和的。
林效：……
没必要。
真没必要。
他就是个皮糙肉厚的打手，明里暗里为戴厉庭解决过不少事情，断人胳膊腿儿都是常事，自己也经常带伤。
这种程度的伤他都没放眼里。
贺升静静地看着他。
林效因他这一眼的施力，心里发毛，默默地将药全都拎在手上。
“你的隔离贴换掉了？大哥给你换的？”
林效也不知道他怎么能猜得那么准。
“嗯。”
贺升眼睛里闪过一抹阴暗。
老大有多嫌弃林效身上的味道贺升心里一清二楚。
他连一枚隔离贴都无法留在林效的身上，老大却可以对林效又打又踹。
贺升忍不住阴暗地想，如果林效从内到外，每天都散发着信息素的味道，老大会不会嫌弃地将他扔出大门？
到时候他就可以欢天喜地地将林效捡回家。
可惜，
答案估计是不会。
贺升对医生说：“拿一盒隔离贴给我，要最好的。”
林效：“不用。”
贺升没理他。
药袋子里多了一盒隔离贴。
一大袋子药林效没地方放，只能拎着。
林效要给贺升钱，贺升不肯收，去掉了林效逃课的记录后就离开了。
快到放学时间，林效拎着药袋子回戴厉庭的办公室。
戴厉庭看了一眼他手上的药袋子，道：“这几天你不用跟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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