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真死人了啊！”
“太吓人了些。”
随着官差距离城门越来越近，排队的百姓们，路又下意识让的更宽了些，脖子却也伸长了些，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此时两个担架上明显都抬着尸体，被殓布盖着，所以看不到死状。只是白色的殓布已经被鲜血染红，让人忍不住感到心悸。
“啊！”
排队的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将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使得官差们都停下了脚步。
发出尖叫的人，明显受到了惊吓，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了指担架。众人这才发现，可能是由于担架的晃动，所以死者的手垂了下来。
官差们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发出尖叫的人，也开始被其他人调侃胆子太小。
“刚才露出来的手上是有血痕的吧。”垂着的手臂向内，但还是有眼尖的百姓隐约看到了伤口。
“不是说，之前有凶杀案的死者，被放了血吗？该不会——”
普通的百姓也只是带着些许恐惧的好奇而已，但是话落到远距离盯梢的有心人耳中，却是安心了下来。
城门口的喧嚣逐渐平静。府衙却是因为又有尸体被运了回来，使气氛变得更加凝重，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人的心情受到影响，他们身上的活计恐怕又要加重了。
“大人！”
关纵的身影出现。
“那处院子不要让任何人靠近。”
“请大人放心，那处院子本就偏僻，平日根本没有人会过去，卑职会派人一直在附近盯守。”
“记得离的远一些。”
“是！大人——”
“关捕头有什么想说的？”
“大人，那处院子里究竟是什么？”
从接到大人的任务到现在，关纵没有丝毫疏漏的在执行，但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大。大到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头绪。只能寄希望于大人愿意给他解惑。
“那处院子里有的，是原本应该被你们带回来的死者啊！”
当王茂平确定，外族打算用自己人的命去换他的命之后，当晚便命人通过没有接触的方式消灭了威胁。
他笃定无论是吴昆年的人，还是张耘的人，都不会轻易接触那处院子，而唯一接触那处院子的就是几起凶杀案的直接凶手。
而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只不过这位直接凶手，在试图接近院子时，就已经被控制。
但这些关纵显然都是不知情的，所以才会困惑异常。当然，听过他的话之后，对方变得更加困惑。
只是如今还没有尘埃落定，王茂平并不打算再进一步解释。起身，迈步向堂外而去。
“走，随本官去陈尸房。”
“是！”关纵下意识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陈尸房中，仵作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脸上还透着迷茫，明显也摸不清楚此时的状况。
“大人！”
见到王茂平的身影，连忙迎了过来。作为一个仵作，查看的死者不少，遇到的情况也不少。但是没有任何情况，像如今这么诡异。
此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陈尸床上，两个人影坐了起来，随后下地冲着王茂平行礼。
“见过大人。”
王茂平摆了摆手，嘱咐了一句：“赶紧躺回去。”
幸好陈尸房轻易不会有人过来，再加上有护卫守着，要是谁无意闯入，没准儿还以为是诈尸了呢。
“哦！”
两个人影听话的又躺了回去。只剩下关纵与仵作面面相觑。虽然，两人都知道被送进陈尸房的是大活人，但知道的也仅此而已。
王茂平戴上口罩与手套，围着两人转了一圈，抬起其中一个的手臂，看着手腕处的伤痕，忍不住感慨道：“还挺像。”
“大人，我们要躺多久啊！”
“嗯，快的话一两天吧。”王茂平思考了片刻开口说道。
“一两天？期间不能离开吗？”躺在床上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茂平拍了拍他的肩膀：“委屈一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和仵作说。”
虽然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关纵对于被迫躺在陈尸床上的两个人，还是产生了一点同情。
“死亡时间是什么时候，杀人手法和之前几起案子是否一致，有没有从死者身上发现什么？”王茂平话锋一转，不仅语气变得严肃，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面对他的问话，仵作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看着他的表情，有些拘谨的说道：“两个死者，应该死于丑时至寅时之间。”
看王茂平的神情依旧平静，并没有什么反应，才硬着头皮继续说了下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已经领会了大人的意思：“杀人手法相同，应该为同一人所为……而且都发现了铜球。”
随着，仵作的话音落下，两颗铜球也被王茂平放在了床边。目光看向仵作：“他们两个就拜托你了。”
“是！”
转身出了陈尸房，王茂平照例摘下口罩，脱下手套，将它们扔在秽物桶中，才迈步出了院子，就如同之前的他一样。
而关纵则是思绪混乱的跟在他的身后。
“不懂？”王茂平余光看向慢自己半步的关纵。
“嗯。”
“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懂了。但，在此之前——”还会有更多想不明白的事情发生，只是后边这半句，王茂平并没有说出来。
对于王茂平来说，这些日子，散值回到内院，并不意味着，一天工作的结束，而只是给他提供了吃晚饭以及稍事休息的空闲。
所以，王茂平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推迟了喝安神汤的时间。和妻子闲聊了一会儿之后，敲门声便让王茂平再一次出现在了书房中。
“大人，人已经控制了起来，此人名叫孙圻，是为富馔居做事的。之前的三起案子，他都是严格按照吩咐做的。”
“会不会引起张耘的怀疑？”只要将人控制住，案子的细节都可以以后再询问。他如今最关心的，是问出口的问题。
这个叫孙圻的人与富馔居之间应该已经约定了汇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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