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展比预期的要顺利很多，秦岭这边刚刚将消息发送过去，没过几分钟就收到了青衫的回复。
面对对方对具体细节的询问，秦岭只简单的提了一嘴，只要空间足够大，足够隐蔽，就可以用，唯一的要求，就是尽快。
这样的条件约等于没有，狩魔部很快便找到了合适的厂房。
给蹲在家里的一群修行者找了点事情做，秦岭来到了狩魔部提供的厂房。
“仓库主人原本打算用这地方存储货物。”青衫说道，“刚刚建好，听说我们需要，就免费借给我们用了，你看这地方可以吧？”
秦岭随意的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随后点点头：“可以。”
“那就好。”青衫松了口气，随后又有些期待的询问道，“我可以知道，这厂区大概要做什么吗？如果需要什么物资，或者出售什么商品，可以找我们代劳。”
“你们是想研究我的技术吧？”秦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青衫，直接点破了他们的目的。
青衫顿时尴尬起来：“这……咳咳，怎么会呢？”
“无妨。”秦岭摇了摇头，“我说过，建成之后，你们随时可以去参观，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这……”青衫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既然你们这么好奇，提前告诉你们也没什么。”秦岭迈步走向厂房，“我需要一个计算中心，用来计算一些东西。”
青衫看着前方的秦岭，在夕阳的光辉下，他的周围隐隐有一抹橙色的云霞。
“计算东西？什么东西？”青衫愣愣的问。
“好奇么？这是好事。”秦岭笑了笑，“我问你你个问题。”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夕阳：“太阳是什么？”
啊？
青衫下意识看向远处的太阳，绯色的云霞上，一轮红日正释放着柔和的光芒。
“太阳……不就是太阳吗？”青衫不解的回答。
秦岭笑而不语，缓缓摇了摇头。
和秦岭接触一段时间，青衫已经知晓这个动作代表着否定。
太阳不是太阳吗？
青衫心头涌起一丝疑惑，他再度看向天边的红日。
“回去和你们的人好好询问一下吧。”秦岭头也不回的走向厂房，“等你们能回答这个问题后，我再告诉你们我在计算什么。”
……
青衫回去了，带着满腹的疑惑回去了。
狩魔部的老部长听到秦岭的问题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很久很久以后，他才缓缓地叹了口气。
“部长，我该如何回答？”青衫问。
“等等吧。”老部长的声音中夹杂着复杂的情绪，“让我看看，他的计算工厂到底什么样吧。”
时间一天天过去，空旷的厂房内，一台又一台远超过青衫他们理解的神奇装备在他们毫无察觉的状况下出现。
他们没有看到任何原材料的购置，那些设备就像是凭空从空气中冒出来的一样。
都市里，那些域外天魔仿佛全部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之前那样的恶性事件发生。
终于，秦岭的计算中心建造完毕了。
计算中心完工的当天，老部长便带着一群学者前来参观。
这次参观持续了整整两日，参观者们行走在如未来都市般的计算中心，看着那一座座犹如微缩版的摩天大楼的计算装置，内心震撼无比。
参观完毕，秦岭在厂房配套的会客室内接见了老部长和他的随行秘书，以及几名学者代表。
青衫作为和秦岭接头的人，也跟了进来。
在会客室，秦岭再度询问了那个问题：“太阳是什么？”
“我们曾经抬头仰望天空。”老部长说，“后来，天文成了禁忌。
“最早仰望天空的人，他们的身躯肿胀成肉球，皮肤增长出扭动的触须，他们的精神变得癫狂，口中反复重复着一句话。”
老部长神情肃穆，天花板的灯光投在他的脸上，在眉眼之间留下大片阴影：“它是活的。”
“曾经活着。”秦岭纠正。
老部长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你知道那是什么？”
“我知道。”秦岭缓缓说道，“但你们未必能理解。”
“我们有一些问题。”老部长缓缓说道，“老何，还是你来说吧。”
老部长身后的一名头发花白的学者代表站了出来，他郑重的看向秦岭，眼神无比的恭敬：“我想问，宇宙真的存在吗？”
“为何这么问？”秦岭饶有兴趣的问道。
“天空背景太假了。”老何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们看不到天空，但物理可以看到。在天空之下，我们的物理学可以解释近乎所有的疑问，但在天空之上，我们……所有的预测模型，都和现实相悖。
“有时候，我们甚至会想，物理学是否真的存在？
“亦或者，这个世界是虚假的幻想。”
“很有意思的想法。”秦岭难得认真起来。
“这不是想法，只是我们的抱怨罢了。”老何苦笑一声。
“说实话，你让我感到意外。”秦岭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说道，“我了解过你们的科技路线，我一度以为，你们从未抬头看过。”
“技术空缺么？”老何叹了口气，“我们确实几乎从未抬头过……”
“但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一直都在仰望天空。”秦岭打断了老何，“只是，你们面前有一道危险的，无法逾越的鸿沟，在阻拦你们伸手触摸那片本应触手可及的，虚假的天空。”
“虚假……”老何的声音颤抖起来，“真的假的？”
“真的假的。”秦岭的心情很不错，“我原以为给你们进行科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毕竟你们看不到，我也无法提供证据，让你们信服实在困难，但现在，你们自己发现了问题，那就简单多了。”
老部长身后的一众学者代表们激动的围了上来：“您是要向我们揭示宇宙的真理吗？”
“如果能知晓真相，哪怕立刻死去，我都不会有任何遗憾了！”
“我们寻找答案太久了！恳求您告诉我们真相吧！”
众学者代表前方，老部长郑重的对秦岭说道：“我们，需要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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