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真的。而且那些卖血的人还不能从事体力活儿，稍微活动剧烈点就浑身冒虚汗，会晕倒，就跟这团的队员情况特别象。”张强继续回忆。
“你以前是送外卖的？”没想到张强是外卖小哥，不由让白离想起韩池也送过外卖。这两人，真不是同一个？
“对。多亏了这份工作，不然我哪儿来那么好的体力。”想起那份苦乐交加的职业，张强留恋地笑了笑：“以前还觉得送外卖辛苦，现在想想，那可真是天堂般的日子。对了，你以前是做什么的？看你这身手，不是普通人吧？”
白离点点头：“嗯，我的职业，不大方便透露。”
“都过去了。”张强望着东方，长吁了一口气：“现在是全新的生活，当下活着就是一切。”
白离黯然，这个幻境的地图有点大，不知还会在这里耽搁多久。
怎样找到韩池和苏信，白离对此毫无头绪。
“对了，那个医生说他老婆有白血病。这个团队的人，难道都是同一家医院的血友病患者？”白离突然想到了这一点。
“也有这种可能吧。”张强答道，心里已经在打算脱离这个大团，走自己的路了。不然被他们这一拖累，得走到猴年马月。
“如果这真是个病友团，为什么那个郑仁看起来一副信心满满、一统江湖的嚣张样，谁给他的自信？”白离进一步思考着。
“也许是装的。”张强鄙夷地笑道：“说不定人家以前是演员。”
白离继续思考：“最让我好奇的是，这么虚弱的一群人，究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好问题，我也有同样的疑问。”张强道。
几天之后，这个问题很快有了答案。
这天晚上是在野外露营，白离刚睡着一会，就被放哨的人突然叫醒。
来人一边着急地拍着白离的胳膊，一边叫道：“快走快走，有一大波丧尸正从左边过来，就快到了。”
团队所有人都已集结完毕，迅速逃离。
白离看了看天色，一片漆黑，只有营地上有一小堆火光，他们是怎么看到尸群的？
于是快跑几步，追上了前来通知的人问道：“你们有红外望远镜吗？”
“没有。”
“那是怎么看到尸群的？天这么黑。”
“这……”那人察觉说漏了嘴，不过一想，白离这三人跟自己团队相处了半个多月了，也算是自己人。一咬牙，对白离道：“是医生说的。”
“医生？……好厉害。”白离假意恭维着，满腔疑问顿时集中到了医生身上。
这个医生，不简单，得找个机会一探究竟。
求生团撤到一片低矮的废墟后藏了起来。
约十多分钟后，果然看到一波约五六十头的丧尸群，从刚才的营地上跑过。
篝火尚未熄灭，丧尸们视而不见地从火上踏过去。
有几头丧尸被火点着了也毫不自知，继续燃着火苗朝前奔跑，跑着跑着便轰然碎裂倒地。
此后的几星期，又发生了好几次这样的情况。
白离心中暗想，果然这团队有他们自己的生存绝技。与此同时，对医生的好奇心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
与十二人团同行已经将近两个月，离目标灰鸽市还有八百多公里，行程过半。
郑仁与Coco的关系，老队员们都已经心知肚明。
这段时间求生团又在路上吸纳了一些散兵游勇，全靠Coco游说或皮肉交易拉拢。
就在整个团的规模即将达到二十人时，老队员终于倒下了几个。
白离和张强趁着死去的老队员被弃尸荒野，在求生团离开之前检查了老队员的尸体。
看到这几具尸体，张强暗暗心惊，对白离道：“象被吸血鬼吸干了血。”
“你怎么知道的？”
“恐怖片啊，我以前可喜欢看了。”
“那是电影。”
“电影来源于现实。”
“你送外卖那么忙，还有时间看电影？”
“时间都是挤出来的，百忙之中也要抽时间丰富自己的精神生活嘛。”张强笑道：“幸好那时这一类电影看得多，感谢好莱坞。”
二人继续查看，又震惊地发现尸体的臂弯上有许多针眼。
“果然有人抽他们的血。”张强倒吸一口凉气：“你看这些针眼，密得跟蜂窝一样。”
“是医生。”白离一下就想到了那个神秘的医生：“他抽血来做什么？”
张强摇摇头：“肯定没好事，不过医生的营帐不大好进，每天晚上都有五六个人守在外面。”
白离点点头：“等机会吧。或者，我们带着Coco离开。”
张强撇了撇嘴：“她？算了吧，现在见她一面都难。”
几天之后，接触Coco的机会悄然来临。
张强找到郑仁，对他说了想要离开。郑仁很不高兴，让Coco去“劝说”二人必须留下。
白离见Coco的脸色也变得又黄又青起来，眼睛也有些浮肿。
“你生病了？看起来脸色不大好。”白离试探地问道。
Coco轻叹一口气，开门见山地道：“你们能不走吗？不然……”
“不然怎样？”
“不然……我不好交待。”
“Coco。”白离正色道：“你有事瞒着我们。”
Coco低下头，沉默了一会，欲言又止地道：“求生团的情况你们也知道，能打的，就你们几个。”
“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们？这个团除了躲开尸群，还能有什么？”张强有些生气了，恨铁不成钢地低吼着。
Coco咬着唇，突然眼里掉下两滴眼泪：“我，我走不了。”
“为什么？”
“求你们别问了！”Coco的神情似乎有些崩溃。
“他们对你做了什么？”白离直视着Coco，目光带着凌利的寒意。
“我感染了丧尸病毒……”Coco说着，捂着脸低泣起来。
白离和张强心中一凉。
“那你为什么还没变异？”张强低吼道：“这个团其他人，全都感染了吗？”
Coco哭着摇摇头：“只有我，郑仁不放我走。”
“他就不怕跟一个感染病毒的人在一起？”白离提出了疑问。
Coco沉默了半天，终于说出了心底压抑已久的秘密：“医生有办法控制。”
“什么办法？”
“输血，输入活人的血液。”Coco说着，拉起袖子将臂弯的针孔亮给二人看：“每隔两三天就需要输一次血。”
“病毒，又是从哪里来的？”白离忽然想到个关键问题。
Coco咬咬牙，索性把求生团最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讲了出来：“医生的老婆，是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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