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潢。
秦游看着前方高耸的城墙，脑海中思绪万千。
这里作为齐国和金国的都城，繁华自不用多说。
上次他领兵来过一次，但没有进去。
这次过来，是来看望自己的老丈人和大舅哥。
武城侯杨子维在一旁拍着秦游的肩膀低声笑道。
“秦游，本帅听说你在归化地界被当地的山贼抓去坐压寨姑爷，这可是真的！！”
秦游嘴角抽搐，不用说，肯定是甘泉说的。
但这事说起来十分的丢脸，他也不愿意承认。
所有臭着一张脸没好气道：“大帅什么时候也八卦起来了。”
“啊哈哈！！”
杨子维尴尬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转移话题。
“本帅已经得到朝廷的命令，不日将班师回朝，北方这几个都护府就全部交给你了。”
说到正事，秦游神色也缓和了不少，皱眉问道：“这么快就走，就不给我留点兵？”
杨子维解释道：“这几个都护府驻军将近三万人，都是原来金国的汉人军队，已经足够你应对任何突发情况了。”
秦游思索了一番。
三万人是已经足够了，在大魏放开钢铁之法后金军的甲胄其实并不输大魏的。
唯一的差距就是在火器上。
他点了点头，把手伸了过去。
杨子维眼睛圆瞪，不解地问道：“你小子什么意思？”
“我要一万把步枪，一百门火炮，三百门山地炮！！”
“噗！！”杨子维跳脚，“你小子在说什么胡话，你要这么多武器做什么？”
这么多东西，他都怀疑秦游要造反了。
秦游白了他一眼，开口解释，“这些都护府地界的山贼土匪手里拿的不是火枪就是火炮，你不给我这些，我怎么玩儿？”
杨子维皱眉，“金人手里的火绳枪和火炮又不是不能用。”
秦游无情的摇头，“是能用，但没有大魏的好用，你把枪炮留给我就可以回去了。”
生怕杨子维拒绝，他说完就快步离开。
杨子维看着秦游大步疾走的模样，气得跺脚，在背后大声嚷嚷。
“你小子命令谁呢？”
......
翌日。
杨子维还是给秦游留了八千把步枪，外加八十门火炮和二百门山地炮。
秦游从阿福口中得到这个数字，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真抠门！！”
福禄寿三人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要论抠门的话，当属秦游公子了。
下午。
秦游送杨子维登封大魏将领离开。
城外。
秦游站在杨子维面前，郑重的拱手：“大帅慢走！我就不送你了。”
杨子维骑在马上抬手还礼，“秦大人，北方就交给你了。”
说罢打马转身振臂高呼，“出发！！”
万军齐动，跟在杨子维背后离开。
秦游和福禄寿等人拱手躬身相送。
在抬头，秦游的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他余光瞥向身后的临潢府一众官员，声音冷冽的开口。
“传本官命令，临潢府上下官吏来府衙议事，三日不到者斩！”
这话让那些官吏无不毛骨悚然。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
就是不知道眼前这位大魏的封疆大吏会把第一把火烧到哪个地方。
回城后。
秦游处理了些小事。
翌日。
七月十五，中元节。
秦游带着福禄寿来到齐国帝陵。
女真人在推翻齐国后，齐皇和齐太子高蛟就被安葬在这里。
值得一提的是，他的便宜大舅子被金国皇帝完颜术给上了皇帝尊号。
至于齐皇则被上了一个‘荒’的谥号。
这完全就是恶谥，据他所知，齐皇在昏庸，对百姓都是不错的。
要不然当初逃亡宣德的时候会有几十万百姓跟着。
完颜术这明显就是在报复。
福禄寿三人在给高蛟的坟墓上祭品的时候，秦游已经在燃烧的纸钱中点了一把香。
“大舅哥，若是姣姣在这里必然有许多想和你说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整个北方安定下来，我会带姣姣他们母子再来。
你在那边稍微等等，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的。”
秦游边插香边念叨。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秦游和福禄寿三人蹙眉。
帝陵是不准许平民百姓靠近的，没事谁会来这里。
“阿寿，你去看看！！”
秦游吩咐了一声。
阿寿点头丢下手里的纸钱，起身离开。
只是看了一眼，他虎躯一震，瞳孔骤缩。
“涟玉，你没死？？”
阿寿声音颤抖的冲上去高呼一声。
秦游和阿福阿禄闻言，也都站了起来，朝背后看去。
一个妇人正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被他带来的魏军拦住。
妇人看见阿寿时，脸上浮现出欢喜之色。
“阿寿......”
她本想伸手去触碰阿寿的脸，却在半空僵住，急忙收了回去，脸色浮现出愧疚之色。
“你没事就好，公主殿下还好吧！！”
这话中的疏远之意让阿寿激动的心瞬间平静下来。
“公主安好。”
他讪笑了一下，目光看向躲在夫人背后怯生生的孩童，不自然的问道。
“这是你的孩子吧！！”
妇人点头，下意识的解释道：“那时我昏死过去后醒来已经不见你和公主，后面被一个农户救了。”
“那就好，你没事就行。”阿寿苦笑，不知为何，心里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接下来，二人沉默了一会儿。
气氛有些尴尬。
良久还是阿寿主动开口，“你来这里做什么？”
妇人立即解释，“我来看看太子殿下，没成想你们先来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离开。”
阿寿没有阻止妇人离开，只是神情变得落寞了许多。
秦游和阿福阿禄三人对视一眼，对这个兄弟都有些同情。
当初的白月光，再见已是人妇。
这搁谁谁都会一时难以承受。
阿福给了阿禄一个眼神，二人上前一左一右搂着阿寿的肩膀。
阿寿看了二人一眼，咧嘴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另一边。
妇人带着孩子离开后，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蹲下捂脸哭泣。
男孩在身边问道：“娘，那个人是谁？”
妇人抬眼看着孩子，红着眼睛道：“他曾经是娘的英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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