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梦浅
【雅努萨波利斯作为信仰门径之泰坦的城邦，供奉指引前路的雅努斯与执掌命运的泰坦们，这里从不缺少远游至此的人们前来祷告。】
【你作为祭司，听闻黑潮的影响正在扩大，它缓慢地侵蚀翁法罗斯的边界，凡是受到黑潮影响的生命都会丧失理智。】
【你有些担心黑潮终有一日会影响到雅努萨波利斯，即使雅努萨波利斯屹立在翁法罗斯的中央地域。】
【但很可惜，无论是那些王还是元老院，他们对于黑潮缓慢逼近翁法罗斯的事情并不关心。】
【同年，你总觉得缇里西庇俄丝怀有心事，眼眸里的那片月光都暗淡了。】
【那不似是一种枷锁或负担，你隐约觉得那是一种更重大的责任，那仿佛沉重的铁链一样捆在缇里西庇俄丝的身上。】
【你趁着夜色敲响缇里西庇俄丝房间的门，依旧扮演着知心师兄的角色，提醒她如果有任何困难，你都可以向你最亲爱的师兄倾诉。】
【缇里西庇俄丝愣了片刻，显然没想到眼前的男人会在夜幕时敲响房门只是为了说这些话……】
【沉默了一会儿，缇里西庇俄丝只是柔声笑了笑，轻声说只是最近的压力有些大而已，谢谢师兄的关心。】
【你深知缇里西庇俄丝的性格，表面看上去或许有些柔弱，其实内心坚不可摧，她不想说的事情，在怎么追问都毫无意义。】
【19岁，黑潮的发展比想象的更严重也更迅速，似乎有很多边境蕞尔小国在一朝一夕间便被疯涨的黑潮吞噬。】
【你听一位在雅努萨波利斯落脚的流亡者说，他来自最西方的国家，他亲眼目睹城镇在瞬息之间被黑潮吞噬，所有生灵被化作养料，宛如人间炼狱。】
【他直言自己横穿诸国，为的就是来到雅努萨波利斯乞求命运三泰坦的垂怜，获得神明的指引。】
【但很可惜他注定要失望而过，自从黑潮出现的这两年光景，即使是身为祭司的你，都鲜少得到泰坦们的神谕……】
【翌日，你来到缇里西庇俄丝的住所，想要向她表明自己对黑潮的担忧，同时希望她能谒见泰坦，询问可有解决的办法。】
【但很不巧，你似乎来的不是时候，缇里西庇俄丝并不在家。】
【20岁，黑潮和灾厄的影响终于波及到了所谓的元老院与各国的贵族。】
【清晨，你披上祭司的宽袖袍走出家，却赫然发现雅努萨波利斯的人们汇聚齐齐跪倒在神殿前。】
【你挤过人群，走进神殿里，发现祭司们正围绕在缇里西庇俄丝身边，向她祈求泰坦的神谕，如何回到旧日的黄金盛世。】
……
江凡忽然钻进人群里，像是一把锋利的小刀要割开一整张牛皮似的往缇里西庇俄丝身边挤。
祭司们围绕在缇里西庇俄丝身边祈求泰坦降下回到旧日的神谕，嘴里正振振有词着，忽然被一双有力的大手向两侧推开。
有不少祭司一个没站稳差点跌坐在地上，他们不满地抬起头，想要看看是谁敢在神殿里如此放肆。
可等他们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个背影早已经钻进了人群更深处。
他披着白色的祭司袍，身后留着一道空隙，像是尖锐的刀刃刺进海里。
可水面被刺开的瞬间，又有无数的海水前赴后继地补上来把缝隙填满。
江凡挤出人群来到缇里西庇俄丝的身边：“师妹，你……”
缇里西庇俄丝双手合十向三相神祷告祈求神谕，酒红色的细软长发不规则的散落在耳边，被风轻轻吹起的时候，那张脸前所未有的苍白。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他记忆里的缇里西庇俄丝待人温和，温柔得像是在春日盛开的骄阳花，内心有着坚不可摧的信念。
可今天居然能在她的脸上看出一丝无助和无力感。
江凡急切之下直接俯身蹲下来，伸手扶住了缇里西庇俄丝的肩膀。
这时候他才明白眼前的女孩那么虚弱，无数道声音从高处往下想要钻进他的耳朵里。
“谁？是谁鼓动的？”江凡的眼角抽动，明显地带着怒气。
如果没有人在背后鼓动，雅努萨波利斯的人们是无法有这种大规模地行动。
而且他在此前没有听到任何风吹草动，显然幕后之人是在规避着他。
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里钻出来撕碎一切，他也从未有过这样的悲伤，像是整座雅努萨波利斯都要为其哭泣。
缇里西庇俄丝轻轻地抚摸江凡的脸，她靠的很近，温柔地看着江凡的眼睛，江凡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是老师离开的那天。
“师兄…三相的神明已经再难回应我们的祈求……师兄…”
她的声音极低极秘，声音小到只有凑近嘴边才能隐约听到，仿佛那是一个天大的隐秘。
在诸多祭司的眼里，男孩和女孩面对面沉默了片刻之后，女孩忽然把头埋在了男孩的胸前，短暂地拥抱后再度分开。
而实际上，缇里西庇俄丝只是把下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后他的耳垂像是被叮咬了一下，那一刻江凡闻到她头发上那股好闻的香气，像是离别。
【同年，雅努斯的圣女缇里西庇俄丝盗走了泰坦的火种，逃离了雅努萨波利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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