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纵横

姒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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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7章 一傩千禁(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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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魂井的井水清澈得像面镜子,照出张玄微眼底的红血丝。他握着铜钱的手微微用力,铜钱边缘硌得掌心发麻,这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老道消散前的白光太过刺眼,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恍惚,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梦里醒来,看见师父正用烧红的火箸敲他的脑袋,骂他“又在走神”。

“井底下有东西在喘气。”善魄的红绳垂进井里,红光在水面荡开圈圈涟漪,“不是邪魄的腥气,也不是活人的阳气,是种……介于生死之间的气息,像刚从娘胎里爬出来的崽,还没学会怎么呼吸。”

影子捧着莲子凑近井口,莲子的绿光映得井水发绿。张玄微顺着绿光往下看,隐约看见井底沉着块奇怪的东西——像块融化的银锭,又像团凝固的雾气,表面不断起伏,真的像在呼吸。那东西的边缘,还沾着些黑色的碎片,正是邪魄被净化后剩下的残渣。

“是邪魄和师父的灵力撞出来的新东西?”张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转动,星图的光芒照亮了井底,“就像火石撞铁,撞出的火花既不是火石,也不是铁。”

话音刚落,井底的东西突然动了。它表面的雾气翻涌,渐渐凝成只手的形状,朝着井口的方向伸来。手的皮肤是半透明的,能看见里面流动的光——一半是老道的白光,一半是邪魄的黑光,两种光在皮肤下拧成麻花,看着既诡异又可怜。

“它想上来。”影子的声音带着怯意,透明的身体往后缩了缩,“它好像……很饿。”

那只手果然在井口徘徊,指尖偶尔碰到善魄的红绳,红绳就会剧烈震颤,像是被什么东西啃了口。张玄微能“听”到细微的“咯吱”声,与忆虫啃食木炭的声音很像,只是这次啃的,是红绳上的“念”。

“它在吃‘念’。”张玄微握紧破魂刀,星图的光芒在刀身流转,“跟影墟的集合体一样,却比集合体更纯粹——它连模仿都不会,只会本能地抓东西填肚子。”

善魄的红绳突然往上收,那只手却死死抓住绳头不放,半透明的皮肤里,白光与黑光突然加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响声。张玄微注意到,每当红绳上的“念”被啃掉一点,那只手就会凝实一分,指尖甚至长出了指甲,指甲缝里还沾着点黑色的残渣——是邪魄的戾气。

“不能让它上来!”善魄的红绳突然绷紧,红光爆闪,将那只手弹回井底,“它体内的邪魄戾气还没清干净,要是让它啃光了活人的‘念’,会变成比邪魄更可怕的怪物!”

井底传来声委屈的呜咽,像被抢走糖果的孩子。那团东西在井底剧烈翻滚,雾气中浮现出更多的手,有的像老道的枯手,有的像邪魄的利爪,都在井口乱抓,抓得井壁的石头簌簌往下掉。

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发烫,烫得他不得不松开手。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星图的光芒却没熄灭,反而顺着地面的裂缝,钻进井底。井底的呜咽声突然停了,那些乱抓的手也定在半空,像是被金光烫到,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

“它对破魂刀有反应。”张玄微蹲下身,看着地面的裂缝,“刀里有师父的灵力,还有邪魄的克星,它既怕又想要。”

他捡起刀,刀柄上的温度已经降了些。星图的光芒里,隐约能看见老道的影子——师父正举着刀,对着块铁坯敲打,火星溅在他的灰袍上,他却浑然不觉,嘴里还哼着小调,是张玄微小时候听熟的《归墟谣》。

“师父在教它什么?”张玄微的手指抚过刀身,“还是……它在学师父的样子?”

井底的东西突然安静下来。那些乱抓的手慢慢缩回雾气里,雾气表面的起伏也变得平缓,像是在认真“听”刀里的星图。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雾气中突然浮出个模糊的人影,既像老道,又像邪魄,只是脸还是空的,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看着井口的张玄微。

“它在看我。”张玄微的后背泛起寒意,却没后退,“它好像……想认我当靠山?”

善魄的红绳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红光在他掌心画了个符:“别被它骗了!它体内的邪魄戾气还在,现在认你,是因为你手里有它想要的东西。等它长大了,第一个啃的就是你!”

话音刚落,那人影的黑洞窟窿里突然喷出股黑雾,黑雾中裹着块熟悉的铜铃碎片——是石头遗失在焚心墟的那块。碎片上还沾着焦黑的布屑,正是石头当时穿的青布衫的料子。

“石头的碎片怎么会在它肚子里?”张玄微的瞳孔骤缩,“邪魄吞了石头的念?还是……”

他突然想起黑袍人说过的话:“你师父的灵力,会顺着井流进邪魄的本体。”那石头的碎片,会不会也是顺着什么,流进了这东西的肚子里?

人影似乎看懂了他的疑惑,黑雾又裹出些东西:半片兰花花瓣(守墓人的)、一粒生锈的机括零件(机魂的)、一张画歪的符(张玄微自己的)……全是他们在归元墟遗失的东西,每个东西上都沾着点黑色残渣,显然是被邪魄吞过,又随着灵力流进了这东西的肚子。

“它在……还东西?”影子的声音带着惊讶,透明的翅膀扇了扇,“它好像不是故意要抓红绳,是想把这些东西递上来。”

那人影果然把东西往井口推了推,黑雾托着碎片、花瓣、零件、符纸,在水面打转,像是在说“给你,都给你”。半透明的身体里,白光与黑光的旋转也慢了下来,看着没那么狰狞了。

张玄微的手指动了动,想伸手去接。善魄的红绳却突然勒住他的手腕:“小心有诈!邪魄最擅长用可怜相骗人,它就算混了老道的灵力,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坏!”

就在这时,井底突然传来“咔嚓”声。那人影的胸口裂开道缝,缝里透出微弱的金光——是枚铜钱的影子,与张玄微握在手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师父的铜钱……”张玄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师父把铜钱留给他了?”

他终于明白过来。老道消散前的白光,不是单纯为了净化邪魄,是故意把自己的灵力灌进邪魄的残渣里,像在做场实验——用正道的“念”,去中和邪道的“戾”,看看能不能孵出个新东西。而那些被递上来的物件,不是诱饵,是这东西在笨拙地示好,就像小狗叼来自己最爱的骨头,想换主人一句夸奖。

“它在学怎么当‘好东西’。”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不再发烫,星图的光芒变得柔和,“就像我小时候学画符,画得歪歪扭扭,却也是真心想画好。”

他弯腰,伸手接住那枚铜铃碎片。碎片碰到他指尖的瞬间,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井底的人影抖了抖,黑洞窟窿里似乎闪过丝雀跃,又递上来片兰花花瓣。

善魄的红绳还在犹豫,红绳上的“念”字忽明忽暗。张玄微知道她在怕什么——邪魄的戾气就像附骨之疽,谁也不敢保证这东西将来会不会变坏。可他看着井底那团笨拙的雾气,总想起八岁那年,自己第一次握刀时,也是这样手忙脚乱,连刀鞘都拔不开,是师父握着他的手,一点点教他怎么用力。

“给它点东西吃吧。”张玄微从怀里掏出张画废的符,符上的墨迹已经发灰,是他昨天练习时画砸的,“这符里有我的‘念’,不重,刚好够它填填肚子。”

他把废符扔进井里,符纸落水的瞬间,井底的人影立刻扑上去,雾气裹着符纸,像饿狼扑食似的啃了起来。半透明的皮肤里,白光突然亮了些,黑光则淡了些,连带着那只手的形状,都更像人的手了。

“你就不怕养虎为患?”善魄的声音带着无奈,红绳却放松了些,不再对着井底摆出防御的姿态。

“怕。”张玄微看着井底的人影,手里的铜钱被体温焐得发烫,“但师父肯定会这么做。他总说,给条活路,比堵死所有路强。”

井底的人影啃完符纸,突然对着井口拜了拜,动作笨拙得像只刚学会鞠躬的熊。然后它慢慢沉回井底,雾气渐渐覆盖了它的身体,只在水面留下朵小小的水花,像在挥手告别。

“它下去了。”影子凑近井口看了看,“它好像……听懂你的话了。”

张玄微却皱起眉头。他刚才明明看见,人影沉下去时,黑雾里闪过个熟悉的轮廓——是黑袍人!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那黑袍的边角,那袖口露出的枯手,绝不会错。

“它体内还有黑袍人的残念。”张玄微握紧破魂刀,星图的光芒重新变得锐利,“师父的灵力能压住邪魄的戾气,却压不住黑袍人的‘执’——那家伙到死都想搅乱归元墟,连残念都在找机会作祟。”

善魄的红绳再次垂进井里,这次红光探得更深,几乎触及井底的雾气。“黑袍人的残念像根刺,扎在它的命门上。只要这根刺不拔,它迟早会被引上歪路。”

井底的雾气突然翻涌,刚才沉下去的人影又浮了上来。这次它不再递东西,而是对着井口张开嘴,嘴里没有牙齿,只有团旋转的黑雾,黑雾里,黑袍人的脸若隐若现,正对着张玄微狞笑。

“它在挣扎!”影子的声音带着急意,“白光想把黑雾压下去,黑雾却在往上冒!”

张玄微果然看见,人影的脖子上,白光与黑光正激烈冲撞,像两条打架的蛇。它半透明的皮肤被撑得鼓鼓囊囊,仿佛下一秒就要裂开,黑洞窟窿里流出的,不再是雾气,而是红色的液体——像血,又比血更稀,滴在井水里,染红了一小片水面。

“它快撑不住了。”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飞出,星图的光芒在井口炸开,形成道金色的网,罩住整个井口,“黑袍人的残念在逼它做选择:要么彻底倒向邪,要么被残念啃死。”

人影在金色的网下剧烈扭动,嘴里的黑雾越来越浓,几乎要把整个脑袋都包起来。张玄微能“感”到它的痛苦——既想抓住他递过去的符纸,又忍不住被黑雾里的戾气吸引,两种念头在它空无一物的脑袋里打架,打得它恨不得撞碎自己的身体。

“给它个理由。”善魄的红绳突然缠上破魂刀的刀身,红光与金光交织,“它现在就像站在十字路口的孩子,不知道该往哪走。你得告诉它,走正道有什么好。”

张玄微的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画面:师父煮茶时的笑脸,石头摇铜铃时的欢快,守墓人看花时的温柔……这些画面像颗颗火星,落进他的灵力里,顺着破魂刀的金光,流进井里。

“正道不是苦修行,是能笑出声。”张玄微对着井口喊道,声音在溶洞里回荡,“是能喝到热乎的茶,能听见朋友的笑,能看着花开,能盼着叶落——这些都是邪道给不了的东西!”

金光中的画面顺着井口往下落,像场温暖的雨。人影嘴里的黑雾突然停滞,黑洞窟窿里,第一次映出了画面:老道煮茶的烟,石头摇铃的手,守墓人浇花的壶……这些画面像一颗颗糖,融化在黑雾里,让狰狞的黑袍人脸渐渐模糊。

人影的身体突然剧烈发光,白光彻底压制了黑光,嘴里的黑雾被它硬生生咽了下去,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响声,像在吞药。然后它对着井口深深鞠躬,这次的动作标准了许多,像个刚入门的学徒在谢师父。

“它把残念压下去了!”影子的声音带着兴奋,“它选择……当好东西!”

张玄微却没放松。他知道黑袍人的残念没消失,只是被暂时压进了人影的肚子里,就像颗埋在土里的种子,只要有合适的机会,还会生根发芽。

井底的人影慢慢沉下去,这次沉得很稳,雾气表面的起伏也变得均匀,像个熟睡的婴儿。水面上,它留下的铜铃碎片、兰花花瓣、机括零件、画歪的符纸,都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像在等待被领走。

“我们该把这些东西还给原主了。”张玄微捡起铜铃碎片,碎片上的焦痕已经淡了些,隐约能听见微弱的铃声,“石头肯定急坏了。”

善魄的红绳卷起兰花花瓣和机括零件,影子则小心翼翼地捡起那张画歪的符纸,放进莲子的绿光里。“那井底的东西……就这么放着吗?”

“放着。”张玄微最后看了眼井口,井底的雾气已经恢复平静,只有偶尔泛起的涟漪,证明里面有东西活着,“它现在需要时间消化黑袍人的残念。等它什么时候能自己从井里爬出来,什么时候能笑着对我打招呼,什么时候能分清‘想要’和‘抢夺’,再谈别的不迟。”

他把破魂刀别回腰间,手里攥着那枚从冰柱里捡来的铜钱,又摸出枚新的铜钱,轻轻放在井口边。“这枚给它当念想,告诉它上面有个人在等着它学好。”

三人转身离开溶洞,身后的噬魂井渐渐恢复平静,只有井边的铜钱在黑暗中闪着微光,像只眼睛,默默注视着他们离开的背影。

溶洞外的归元墟,阳光已经穿透了黑雾,照在断壁残垣上,反射出金色的光。张玄微能看见远处有魂魄在游荡,这些魂魄不再是之前的惶恐模样,有的在搬石头盖房子,有的在河边打水,有的甚至在废墟上种起了菜,虽然动作笨拙,却充满了生气。

“是老道的白光净化了这里的戾气。”善魄的红绳在空中划出道弧线,指向远处的守墓人祭坛,“守墓人肯定在那儿,她的兰花最能感应到阳气。”

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发烫,不是预警,是种亲切的暖意。他顺着刀的指引望去,看见观星台的方向,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石阶上,对着他挥手——那身影穿着灰袍,手里举着个茶罐,虽然离得远,看不清脸,但张玄微一眼就认出,那是师父的姿势。

“师父?”他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飞过去。

善魄却拉住他:“别去。那是归元墟的地灵在模仿他——地灵吸收了老道的白光,就会学着他的样子做事,不是真的师父回来了。”

张玄微停下脚步,远远看着那个身影。灰袍人正往观星台的石桌上摆茶具,动作慢悠悠的,真的像极了师父。只是他摆茶具时,左手的小指没有翘起——那道被蛇咬过的疤痕,终究是模仿不来的。

“我知道不是真的。”张玄微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笑意,“但看着挺好的,就像师父还在这儿陪着我们似的。”

他转身,朝着守墓人祭坛的方向走去。善魄和影子跟在他身后,红绳与莲子的光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远处的观星台上,灰袍人似乎察觉到他们的离开,对着他们的方向轻轻举杯,茶罐里飘出的茶香,顺着风飘过来,带着淡淡的艾草味,与记忆中的味道一模一样。

张玄微的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往前走。他知道,归元墟的故事还长着呢:要帮石头找到剩下的铜铃碎片,要陪守墓人重新种满兰花,要给机魂换个新的机括,要教影子怎么用莲子的光芒疗伤,还要时不时去噬魂井边看看那个“新东西”长没长本事……

最重要的是,他要带着师父的铜钱,带着破魂刀的星图,带着所有还活着的“念”,在这片废墟上,画出个崭新的归元墟。

至于黑袍人的残念会不会再次作祟,井底的东西会不会真的学好,观星台上的灰袍人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翘起左手的小指……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路还在脚下,人还在身边,故事还在继续。

守墓人祭坛的兰花已经开得成片,紫莹莹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张玄微刚把兰花花瓣递过去,守墓人的魂魄就从祭坛后飘了出来,她的白裙不再像之前那样单薄,边缘处多了些淡绿的纹路,像是被兰花的灵气滋养过。

“它回来了。”守墓人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轻轻拂过花瓣,花瓣立刻在她掌心化作一道绿光,融入祭坛的土壤里。土壤下传来细微的“簌簌”声,张玄微知道,那是新的兰花根须正在生长,比之前的更粗壮,更有韧性。

“井底的东西还你花瓣时,挺小心的,没弄坏。”张玄微靠在祭坛的石柱上,看着守墓人忙碌的身影,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总是躲在祭坛后,连话都不敢多说,“你现在胆子大多了。”

守墓人往土壤里撒着什么,动作轻柔得像在哄孩子:“不是胆子大了,是知道怕也没用。兰花要浇水,魂魄要守着,该做的事,总不能因为怕就躲开。”她撒下的东西发出淡淡的金光,张玄微凑近一看,竟是些细小的铜钱碎片——是老道消散后,落在归元墟各处的灵力凝结成的。

“师父的灵力还在帮忙。”张玄微捡起块碎片,碎片在他掌心微微发烫,“他这是把归元墟当成自己的菜园子了,连花肥都亲自备着。”

守墓人被他逗笑了,白裙上的绿纹闪烁了几下:“玄微哥哥,你看祭坛后面。”

张玄微绕到祭坛后,瞬间愣住了。那里不知何时搭了个小小的竹棚,棚下摆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套茶具,茶壶里的水还冒着热气,茶碗边的小碟里,竟放着几块麦芽糖,糖上的牙印歪歪扭扭,像极了石头小时候的杰作。

“是地灵弄的。”守墓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它昨天就开始忙了,一会儿模仿老道煮茶,一会儿模仿石头啃糖,忙活了大半宿,才搭出这么个棚子。”

张玄微拿起块麦芽糖,糖的甜味在舌尖化开,带着股熟悉的暖意。他能“闻”到糖里混着的灵气,一半是地灵的,一半是石头的——显然是地灵偷偷收集了石头散落在各处的“念”,才做出这么像的麦芽糖。

“这小家伙,还挺用心。”张玄微把麦芽糖放回碟子里,“等石头来了,肯定得乐疯。”

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铜铃的响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少年的呼喊:“玄微哥哥!守墓人姐姐!你们看见我的碎片没?”

张玄微和守墓人对视一眼,都笑了。只见石头的魂魄背着个竹篓,竹篓里装着些捡来的瓦片,正一蹦一跳地往祭坛跑,脸上的蝴蝶胎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身后还跟着个穿青布衫的少年,少年手里拿着根树枝,正帮他赶着几只飞虫。

“石头。”张玄微举起手里的铜铃碎片,碎片在阳光下闪了闪,发出清脆的响声。

石头的眼睛瞬间亮了,像看见骨头的小狗,“噌”地一下扑过来,差点撞到祭坛的石柱。“我的碎片!我就知道它能找回来!”他小心翼翼地接过碎片,用衣角擦了又擦,然后宝贝似的放进怀里,“玄微哥哥,你不知道,我昨天梦见它了,它说它在个黑糊糊的地方,有个没脸的家伙总抢它的光,还好有个声音一直在帮它……”

他说的,正是井底那个“新东西”和它肚子里的白光。张玄微没戳破,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以后可得看好了,再丢了,可未必能找回来。”

“知道啦!”石头拍着胸脯保证,眼睛却被石桌上的麦芽糖吸引了,“这糖……”

“地灵弄的,给你的。”守墓人递给他块糖,“慢点吃,别噎着。”

石头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地灵真好!比玄微哥哥大方!”

张玄微笑着摇摇头,目光落在石头身后的少年身上。少年的青布衫上沾着些泥土,手里的树枝上还缠着片兰花叶,显然是从守墓人的兰花园那边过来的。他看着石桌上的茶具,眼睛里带着好奇,却又不好意思靠近,只是远远地站着,像只怯生生的小鹿。

“你是……”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微微发烫,星图的光芒在他掌心闪烁了一下,像是在辨认少年的身份。

“他叫阿尘。”石头嘴里含着糖,说话漏风,“我在归墟河边捡的,他说他忘了自己是谁,只记得名字,还说认识两生花。”

阿尘?两生花?张玄微的心猛地一跳,看向少年的脸。少年的额角有块淡淡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划伤过,疤痕的形状,竟与他在未竟之境见过的那朵两生花的花瓣纹路一模一样。

“你认识两生花?”张玄微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你知道它现在在哪吗?”

阿尘怯生生地点点头,手指绞着衣角:“我……我能感觉到它,它好像在归元墟的南边,很虚弱,一直在喊疼。”

善魄的红绳突然从张玄微的袖中飞出,缠上阿尘的手腕,红光在他手腕上转了一圈,然后对着张玄微轻轻晃动,像是在说“他没说谎,他体内有两生花的气息”。

“南边是乱葬岗。”守墓人的脸色微变,白裙上的绿纹黯淡了几分,“那里埋着好多战死的魂魄,戾气重得很,两生花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张玄微的破魂刀烫得更厉害了,星图的光芒在他掌心旋转,映出乱葬岗的景象:一片荒芜的土地上,长满了黑色的杂草,杂草间散落着些白骨,最中央的土坡上,有株半死不活的植物,叶子是黑的,花瓣是白的,正是两生花的模样,只是花瓣上布满了细小的伤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啃过。

“是黑袍人的残念!”张玄微猛地站起身,破魂刀在他掌心发出“嗡嗡”的响声,“它从井底的东西肚子里跑出来了,躲在乱葬岗,还在啃两生花的‘念’!”

阿尘的脸色瞬间白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它会不会死?两生花不能死,它答应过要陪我找回家的路……”

“不会死的。”张玄微的声音坚定,破魂刀的星图在阳光下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有我们在,谁也别想欺负它。”

石头把铜铃碎片往怀里一塞,抓起竹篓里的瓦片:“我也去!我的铜铃能驱邪,说不定能帮上忙!”

守墓人往土壤里埋了最后一块铜钱碎片,白裙上的绿纹重新亮起:“我也去,兰花的根能缠住戾气,至少能给你们争取点时间。”

善魄的红绳在空中打了个结,影子捧着莲子,紧紧跟在张玄微身后。阿尘虽然害怕,却还是攥紧了手里的树枝,跟着他们往南边的乱葬岗走,脚步虽慢,却很坚定。

路上的魂魄们看到他们,都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有的递来捡来的符纸,有的送来收集的灵力碎片,还有的甚至举起了石头做的简易武器,虽然简陋,却带着股同仇敌忾的气势。

“玄微哥哥,带上这个!”一个小魂魄举着块发亮的石头跑过来,石头上的光芒是淡金色的,“我爹说这是镇邪石,能打跑坏东西!”

张玄微接过石头,石头在他掌心微微发烫,像颗小小的太阳。他看着周围的魂魄,看着他们眼里的坚定,突然想起老道说过的话:“归元墟的魂魄,看着散,其实拧成一股绳,谁也别想欺负。”

乱葬岗的戾气越来越浓,远远就能看见黑色的雾气在低空盘旋,雾气中隐约能听到两生花的呜咽,还有黑袍人得意的狞笑。阿尘的脚步越来越快,树枝在他手里攥得发白,显然是急坏了。

张玄微握紧破魂刀,星图的光芒在他掌心凝聚成一道金色的箭,箭头直指乱葬岗中央的土坡。他知道,黑袍人的残念这次有备而来,肯定在周围设了陷阱,等着他们往里跳。

但他没有退缩。因为他的身后,跟着守墓人的兰花,跟着石头的铜铃,跟着善魄的红绳,跟着影子的莲子,跟着阿尘的执着,跟着所有归元墟魂魄的“念”。这些“念”汇聚在一起,比任何戾气都要强大,比任何陷阱都要坚固。

他能想象到,等解决了黑袍人的残念,等救活了两生花,阿尘肯定会抱着花笑得像个傻子,石头会摇着铜铃在乱葬岗上转圈,守墓人会在土坡上种满兰花,地灵说不定还会在这儿搭个新的竹棚,煮着茶,等着他们回来。

这些画面像一颗颗糖,含在嘴里,甜得让人有勇气面对所有的黑暗。

乱葬岗的黑色雾气已经近在眼前,雾气中伸出无数只手,抓向他们的脚踝,像是在欢迎这些“老朋友”的到来。张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轻轻颤动,星图的光芒越来越亮,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所有人眼里的希望。

乱葬岗的黑雾像团化不开的浓墨,粘在皮肤上凉丝丝的,还带着股铁锈味——那是战死魂魄的血凝结的戾气。张玄微的破魂刀在掌心转得飞快,星图的金光劈开浓雾,露出底下扭曲的黑草,草叶上的倒刺闪着寒光,显然是被戾气滋养出的邪物。

“小心脚下的草。”守墓人突然开口,白裙上的绿纹缠上张玄微的脚踝,“它们会缠人的影子,缠得越紧,魂魄就越容易被戾气勾走。”

话音刚落,石头就“哎哟”一声跳起来。他的影子被黑草缠了好几圈,草叶正往他的魂魄里钻,吓得他拼命跺脚,铜铃碎片在怀里叮当作响,铃声却被黑雾吸走了大半,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用这个!”阿尘突然从怀里掏出块白色的花瓣,是两生花的花瓣,虽然有些枯萎,却还带着丝微弱的生机。他把花瓣往石头的影子上一按,黑草立刻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土里,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

“你怎么带着这个?”张玄微惊讶地看着他。

阿尘的手指捏着花瓣边缘,小声说:“我从家里带的,娘说两生花能辟邪……我忘了家在哪,却记得带这个。”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眼泪差点掉下来,“要是我没忘,说不定能早点找到它,它就不会被欺负了。”

善魄的红绳突然缠上他的手腕,红光顺着他的手臂往上爬,在他眉心点了点。阿尘愣了一下,眼泪突然收住了,眼睛里的迷茫也淡了些:“我好像……想起点事。我家院子里种着两生花,爹总爱在花旁边喝茶,他喝茶时,左手小指会翘起来……”

张玄微的心脏猛地一跳——老道喝茶时也有这个习惯。难道阿尘的爹娘,和师父有什么关系?

破魂刀的金光突然剧烈闪烁,打断了他的思绪。前方的黑雾中,浮现出个模糊的身影,穿着黑袍,脸却看不清,只能看见嘴角的狞笑,和井底那团东西吞下去的残念一模一样。

“来得挺快。”黑袍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我还以为你们会先去给那朵破花收尸呢。”

他抬手一挥,黑雾中突然飞出无数根黑色的草茎,像毒蛇似的缠向他们。草茎上开着白色的小花,花心里长着牙齿,正“咔嚓咔嚓”地啃着空气,显然是被戾气滋养出的新怪物。

“是‘噬念草’!”守墓人白裙上的绿纹突然暴涨,化作无数片兰花叶,挡住草茎的攻击,“它们的根扎在战死魂魄的骨头上,吸的是‘不甘’的念,千万别被它们咬到!”

石头立刻摇响铜铃,碎片在他掌心发出急促的响声。奇怪的是,这次的铃声没有被黑雾吸收,反而像道无形的屏障,逼得噬念草往后退了退。“它们怕这个!”石头眼睛一亮,摇得更卖力了,“铜铃里有‘守印’的念,专克这种歪门邪道!”

张玄微趁机挥刀砍向黑袍人,破魂刀的金光在黑雾中划出道弧线,却被黑袍人轻易避开。黑袍人在黑雾中穿梭,速度快得像道影子,只有狞笑的声音在四周回荡:“你师父的灵力都护不住两生花,你觉得凭你能行?它现在就像块快被啃光的骨头,也就你这种傻子还当宝!”

“它不是骨头,是命。”张玄微的刀越挥越快,星图的金光在他掌心旋转,照亮了乱葬岗中央的土坡——两生花果然快不行了,黑色的叶子蔫蔫地耷拉着,白色的花瓣掉了一地,只剩下最后一片花瓣还挂在枝头,花瓣上的伤口在不断渗出血珠,像在哭。

阿尘突然疯了似的往前冲,善魄的红绳没拉住他,他已经扑到土坡前,用身体挡住两生花:“不准你欺负它!”

黑袍人见状,立刻调转方向,黑雾中伸出只枯手,抓向阿尘的后颈。张玄微的破魂刀“噌”地飞出去,金光刺穿黑雾,砍在枯手上,枯手发出声惨叫,缩回雾中,留下几根黑色的指甲,指甲缝里还沾着点红色的东西——是阿尘的血。

“你找死!”黑袍人怒吼着,黑雾突然变得浓稠,像团巨大的墨汁,将整个土坡都罩住了。张玄微能听到阿尘的哭喊,两生花的呜咽,还有噬念草啃咬皮肉的声音,却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急得心脏像被攥住了。

“用铜钱!”守墓人突然喊道,将手里的铜钱碎片往黑雾里扔。碎片在雾中炸开,发出刺眼的白光,暂时驱散了些黑雾。张玄微趁机冲进去,看见阿尘正用身体护住两生花,后背被噬念草啃出好几个血洞,血顺着他的青布衫往下流,滴在两生花的根上。

奇怪的是,他的血落在根上,两生花蔫掉的叶子突然舒展了些,最后一片花瓣也停止了渗血,反而泛起淡淡的红光。

“他的血能救两生花!”张玄微挥刀砍断缠向阿尘的草茎,破魂刀的金光在他掌心爆闪,“他和两生花是共生的!”

黑袍人显然也发现了,黑雾中的狞笑变得更加狰狞:“那就连他一起啃!我倒要看看,是你的血多,还是我的草能吃!”

更多的噬念草从土里钻出来,像潮水似的涌向阿尘。阿尘咬着牙,死死护住两生花,后背的血洞越来越多,却没哼一声,只是眼泪不停地掉,滴在花瓣上,和血混在一起,竟在花瓣上开出朵小小的红花。

“玄微哥哥,快想想办法!”石头的铜铃快摇不动了,碎片上的光芒越来越暗,显然是灵力快耗尽了。

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指向天空,星图的金光在他掌心旋转,形成道巨大的符,符上的纹路与静心苑观星台的石阶一模一样。“师父,借点力!”他对着天空喊道。

话音刚落,归元墟的方向突然传来阵轻微的震动,无数道细小的金光从四面八方飞来,像群归巢的鸟,钻进张玄微的符里。符的光芒瞬间暴涨,化作无数把金色的小刀,雨点似的落向噬念草,刀刀都砍在草茎的根部——那里是战死魂魄的骨头,也是黑袍人戾气的弱点。

“啊——”黑袍人发出声凄厉的惨叫,黑雾剧烈翻滚,显然是被金光伤到了。张玄微能“闻”到雾中传来烧焦的味道,和邪魄被净化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阿尘趁机撕下块衣角,蘸着自己的血,往两生花的根上抹。血碰到根的瞬间,根须突然疯狂地生长,穿透黑土,缠住周围的噬念草,将它们的戾气吸得一干二净,草茎立刻枯萎变黑,成了两生花的养料。

“它在反击!”守墓人的声音带着惊喜,白裙上的绿纹与两生花的根须相连,输送着兰花的灵气,“阿尘的血激活了它的求生欲!”

黑袍人的黑雾越来越淡,渐渐露出底下的真面目——不是完整的人影,只是团模糊的黑雾,黑雾里裹着根黑色的骨头,骨头上刻着邪魄的符文,显然是黑袍人残念的核心。

“我不会输!”黑雾疯狂地旋转,想重新凝聚成形,却被张玄微的金光死死压制着,“我是邪魄的一部分!我是永恒的!”

“你不是永恒的,你只是没找到该去的地方。”张玄微的破魂刀指向那根骨头,“战死的魂魄都该安息,你困着它们的戾气,逼着它们作恶,这才是最大的恶。”

他的话音刚落,乱葬岗的地下突然传来阵“嗡嗡”的响声,无数只手从土里伸出来,不是抓人的,是托着那根黑色的骨头,慢慢往地下送。张玄微能“听”到无数平静的声音在说:“该走了,别再闹了。”

这些声音是战死的魂魄发出的,他们被阿尘的血,两生花的挣扎,还有张玄微的金光唤醒了,终于有勇气摆脱黑袍人残念的控制,选择真正的安息。

黑袍人的黑雾在无数只手的托举下,渐渐沉入地下,骨头上传来声不甘的呜咽,最后还是被土盖住了。噬念草失去了戾气的滋养,纷纷枯萎,化作黑色的粉末,被风吹散了。

黑雾散尽,阳光终于照进乱葬岗。张玄微跑到土坡前,看见阿尘趴在两生花上,已经晕过去了,后背的血洞还在流血,却不再是黑色的,而是鲜红的,带着生机。两生花则完全变了样,黑色的叶子变成了翠绿,白色的花瓣上点缀着红色的花纹,像哭过的笑脸,根须在土里舒展着,还在慢慢吸收着阿尘的血,却不再是之前的掠夺,而是温柔的共生。

“他没事。”善魄的红绳缠上阿尘的手腕,红光在他体内流转,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两生花在反哺他,它们真的是共生的。”

守墓人蹲下身,往两生花的根上撒了些铜钱碎片,碎片在土里化开,变成肥沃的养料。“以后这里不会再是乱葬岗了。”她白裙上的绿纹与花的根须交织,“有两生花在,戾气会被净化,魂魄会得到安息,这里会变成归元墟的新花园。”

石头把铜铃碎片放在阿尘的手边,碎片上的光芒虽然弱,却很稳定:“等他醒了,我要告诉他,他比石头还勇敢。”

张玄微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笑了。乱葬岗的土地上,新的绿芽正在破土而出,是被两生花的灵气滋养的;远处的竹棚方向,隐约能看到地灵的影子,正搬着块大石头往这边走,像是想搭个新的棚子;归元墟的方向,炊烟袅袅,魂魄们应该在准备晚饭了,说不定还会留着他的那份。

阿尘的手指动了动,睫毛颤了颤,显然快醒了。两生花的花瓣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像是在撒娇。张玄微知道,等他醒来,肯定会问两生花怎么样了,会担心自己忘了家在哪,会害怕以后再遇到危险。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不再是孤单一人,他有两生花,有张玄微,有石头,有守墓人,有归元墟所有的魂魄。他们会帮他找家,会陪他面对危险,会看着他和两生花一起长大,一起经历更多的故事。

张玄微的破魂刀在他掌心轻轻颤动,星图的光芒映着乱葬岗的新景象,也映着远处噬魂井的方向。他知道,井底的那个东西肯定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说不定正在井里兴奋地扑腾,等着他回去讲故事。

他突然想起老道说过的话:“归元墟的故事,就像两生花,有黑有白,有哭有笑,才好看。”

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

阿尘的眼睛终于睁开了,迷茫地看着周围,然后猛地看向两生花,看见它生机勃勃的样子,瞬间笑了,眼泪却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开心的。

“它活了……”他小声说,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充满了喜悦。

“嗯,活了。”张玄微伸手扶他起来,“你也活了,以后你们俩都得好好活着,不许再让人欺负了。”

阿尘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两生花的花瓣,花瓣立刻蹭了蹭他的手指,像在回应他。

守墓人已经开始在乱葬岗的空地上撒兰花种子,石头在帮她搬石头搭篱笆,善魄的红绳在空中飞舞,逗着几只被吸引来的小鸟,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张玄微的破魂刀突然又开始发烫,不是之前的暖意,也不是预警的灼热,而是种奇怪的震动,像是在呼应某个遥远的信号。他抬头看向归元墟的北边,那里是片从未去过的森林,森林的上空,隐约有黑色的雾气在盘旋,雾气的形状,像极了邪魄的影子。

“北边怎么了?”守墓人也注意到了,撒种子的手停了下来。

张玄微握紧破魂刀,星图的光芒在他掌心旋转,试图看清森林里的情况,却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和无数双闪烁的眼睛。

“不知道。”他的声音沉了沉,“但肯定有新的东西来了。”

阿尘抱着两生花,抬头看向北边,眼睛里没有害怕,只有好奇:“是朋友吗?”

张玄微看着他清澈的眼睛,突然笑了:“不知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扶起阿尘,石头扛起他的铜铃碎片,守墓人摘下片兰花叶别在腰间,善魄的红绳缠上他的手腕,影子捧着莲子,紧紧跟在后面。一行人朝着北边的森林走去,阳光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串连在一起的省略号,预示着故事还远未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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