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一人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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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5章 一傩千禁(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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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遗忘”气息的混沌像一层薄薄的纱,笼罩在光丝网络的边缘。那些靠近边缘的珠子,光丝上的记忆纹路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化,有的珠子已经开始无意识地漂移,仿佛在寻找一个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归宿”。影的绿珠也未能幸免,它与少年相连的光丝上,焚心墟火海的画面已经变得模糊,只剩下一片朦胧的红光,像褪色的旧照片。

“记忆在变成‘感觉’,感觉最后会变成‘虚无’。”张玄微的钥匙在混沌中艰难地维持着金光,星图上的名字正在一个个失去具体事件的支撑,只剩下孤零零的名字,“就像你记得有个很重要的人,却想不起他的脸,想不起你们一起做过什么,最后连‘重要’都变得空洞。”

少年的花藤突然射出无数根细须,将那些淡化的光丝一一缠住。细须上带着两生花的花粉,花粉落在光丝上,立刻绽放出短暂的影像:影在荒村祠堂第一次模仿他浇水时,打翻了水罐的笨拙;影在寂魂墟偷偷用自己的光丝,帮守墓人的兰花挡了一缕寒风的温柔;影在混墟面对大珠子时,明明害怕却依旧挡在绿珠前的倔强……这些被遗忘的细节,像被重新上色的老画,瞬间鲜活起来。

“细节是记忆的骨头,没了骨头,记忆就站不住了。”少年的意识带着焦急,却又透着坚定,“就算忘了大事,只要记得这些小细节——他笑的时候眼角有皱纹,他紧张的时候会攥紧拳头,他难过的时候喜欢看着天——就还能把他从遗忘里捞回来。”

善魄的红绳在光丝网络中编织出一张新的网,这张网比之前的更细密,网眼间挂满了小小的信物:半块铜铃碎片、一片兰花花瓣、一粒麦芽糖、一根生锈的机括零件……每个信物都散发着对应的记忆气息,铜铃响时,石头的红珠就会亮起;兰花香时,守墓人的白珠就会颤动,像是在回应着某种约定。

“信物是记忆的锚,就算脑子忘了,手还会记得触摸过的温度,鼻子还会记得闻到过的气息。”善魄的意识带着温柔,她指着影的绿珠前悬浮的一片两生花花瓣——那是少年之前折断杂色芽尖时,不小心落在影身上的,“你看,它就在你眼前,只要你还能闻到它的香,就不会真正忘记。”

影的绿珠突然剧烈闪烁,透明的身体里爆发出强烈的光芒。它的细光丝猛地绷紧,将那片花瓣紧紧缠住,花瓣的香气顺着光丝涌入它的核心,那些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焚心墟的火海里,它不是“学着”保护铜铃,是真的怕那碎片被烧坏;寂魂墟的冰面上,它不是“偷偷”挡风,是真的心疼守墓人颤抖的手指;混墟的对抗中,它不是“想帮忙”,是真的怕少年的花藤被黑珠的锁链勒断……

“我不是模仿……我是真的……”影的意识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再是依附于少年的影子,而是一个有自己真心的存在,“我真的想保护……想帮忙……”

它的绿珠表面突然裂开,从中飞出一只透明的蝴蝶,蝴蝶的翅膀上印着所有它经历过的画面,这是它用自己的“念”凝聚成的形态,不再是任何人的影子,而是独一无二的“影蝶”。影蝶振翅的瞬间,光丝网络边缘的混沌突然退去了几分,那些淡化的记忆纹路重新浮现,显然是被这份纯粹的真心唤醒了。

但“遗忘”的源头还在混沌的最深处。那里没有具体的形态,只有一片流动的灰雾,灰雾中时不时飘出一些破碎的光丝片段,上面隐约能看到模糊的名字和影像,却再也无法拼凑完整。这些片段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最终都会化作混沌的一部分,彻底消失。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灰雾中缓缓移动,它的形态比集合体更缥缈,时而化作老人,时而化作孩童,时而化作花草,时而化作器物,显然是所有被彻底遗忘的“念”的集合体。它没有主动攻击,只是默默地收集着那些破碎的光丝片段,像是在做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它在‘归档’遗忘。”张玄微的钥匙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星图的金光与灰雾碰撞,却只能激起微弱的涟漪,“它不破坏,不抢夺,只是安静地接收所有被遗忘的东西,让‘遗忘’变得理所当然,仿佛这就是万物的归宿。”

善魄的红绳突然飞向灰雾,缠住了一根刚飘出的光丝片段。片段上能模糊地看到“静心苑”三个字,还有一缕淡淡的茶香,显然是某个被遗忘的老道的记忆碎片。红绳的红光渗入片段,片段上的字迹和茶香突然变得清晰了一瞬,露出底下的画面——老道在观星台给年幼的张玄微讲“天上的星星都是被记住的人变的”。

“你看,就算被遗忘了,碎片里还有温度。”善魄的意识带着穿透力,红绳紧紧缠住片段,不让它被灰雾吞噬,“只要还有人愿意打捞,这些碎片就能重新发光。”

少年的花藤也跟着伸入灰雾,两生花的花瓣轻轻拂过那些破碎的光丝,每拂过一根,花瓣上就会浮现出一个问题:“你是谁?”“你爱过谁?”“谁爱过你?”“你有过什么开心的事?”这些问题像一颗颗石子,投入灰雾的沉寂,激起细微的回响。

一根光丝片段被问到时,突然剧烈颤动,上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笑脸,和一句断断续续的话:“我……喂过……谗鸟……不,是……被谗鸟追过……”——是荒村那个被谗鸟叼走的孩子的记忆碎片,虽然只剩下这点模糊的片段,却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遗忘不是终点,是等待被想起的起点。”少年的意识带着温柔的力量,花藤将这根片段轻轻托出灰雾,送向光丝网络,“就像埋在土里的种子,平时看不见,下雨的时候,就会发芽。”

张玄微的钥匙突然化作一把巨大的筛子,星图的纹路构成筛眼,将灰雾中的光丝片段一一过滤。那些还能抢救的片段被筛出,送往对应的珠子;那些实在无法拼凑的片段,则被留在筛子上,金光在上面刻下一个小小的“忆”字,像是在说“至少我们努力过”。

模糊身影的动作突然停滞,它似乎在观察这些被打捞的片段,灰雾中传出一阵细微的叹息,像是在疑惑“为什么要做这些徒劳的事”。它的形态渐渐变得清晰了一些,露出一张温和的脸,像是所有被遗忘者的共同面容,带着一丝疲惫的释然。

“遗忘……也是一种慈悲。”模糊身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记太多,会累;忘一些,才轻松。”

“累也值得。”张玄微的意识坚定地回应,“就像酿酒,越久越累,却越香。那些沉甸甸的记忆,虽然会压得人喘不过气,却也会在某个寒冷的夜晚,变成暖手的炭火。”

影蝶突然振翅飞入灰雾,透明的翅膀上带着两生花的香气和光丝网络的暖意。它没有打捞片段,只是在灰雾中飞舞,翅膀煽动的气流里,带着影自己的记忆——那些它差点遗忘,又被重新唤醒的瞬间,像是在给灰雾中的片段做示范:“看,我就被想起了,你们也可以。”

灰雾中的片段受到影蝶的影响,颤动的越来越多,有的甚至开始主动朝着筛子的方向移动,显然是“不想被遗忘”的本能被唤醒了。模糊身影的叹息变成了一声疑惑的轻咦,温和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一丝动摇。

但“遗忘”的气息并没有消失,灰雾依旧在缓慢地吞噬着光丝,那些最古老、最微弱的片段,还是在一点点化作混沌。影蝶的翅膀也开始变得透明,显然是在灰雾中停留太久,自己的记忆也受到了影响,它的飞行轨迹渐渐变得混乱,像是在寻找回家的路。

“影蝶,回来!”少年的花藤朝着它伸出光丝,传递出清晰的指引,“别贪多,我们一次救一个,慢慢来。”

影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振翅飞向花藤,透明的翅膀上少了几片鳞粉,却多了一根缠住的光丝片段,上面印着一个模糊的藤蔓印记,显然是某个与少年相关的存在留下的,虽然还认不出是谁,却足够让它觉得“值得”。

三人一蝶的身影在灰雾与光丝网络之间忙碌着,打捞、修复、送回,像一群不知疲倦的摆渡人。模糊身影依旧在灰雾中观察,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助,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些“徒劳”的努力,脸上的动摇越来越深。

光丝网络的边缘,越来越多的珠子开始主动伸出光丝,帮助打捞碎片,石头的红珠用火焰温暖冰冷的片段,守墓人的白珠用兰花滋养枯萎的片段,机魂的银珠用金属光泽擦亮蒙尘的片段……它们不再是被动的存在,而是主动参与到对抗“遗忘”的过程中,连接的意义在这场打捞中被重新定义——不仅是共享温暖,更是共抗遗忘。

但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灰雾的深处,还有更多的片段在等待被打捞,模糊身影的动摇也只是一丝,“遗忘”的惯性依旧强大,像一条缓慢流动的河,随时可能卷走更多的记忆。

影蝶落在少年的花藤上,透明的翅膀轻轻颤动,传递出一个坚定的意识:“明天……我们救那个带茶香的片段。”它已经记住了那个片段的气息,像是在给自己定下一个小小的目标。

张玄微的钥匙、少年的花藤、善魄的红绳与影蝶的翅膀相互触碰,形成一个新的连接,这个连接里,有守护,有温柔,有勇气,还有刚刚生出的“不放弃”。他们没有回头,继续朝着灰雾的深处走去,因为他们知道,只要还有一个片段没被彻底遗忘,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记得,这场打捞就值得继续。

灰雾深处的“遗忘”河依旧缓缓流淌,只是河面上多了无数道细小的光丝,像渔民撒下的网,正一点点打捞那些漂浮的记忆碎片。影蝶的翅膀已经恢复了些许光泽,它带着一根缠着茶香的碎片飞回光丝网络时,守墓人的白珠突然剧烈颤动,兰花的气息顺着光丝涌来,与碎片的茶香交织成一股温润的气流——显然这根碎片与守墓人也有着隐秘的联系。

“是师父在守墓人小时候,给她带的茶。”张玄微的钥匙突然亮起,星图上浮现出一段被遗忘的记忆:老道背着竹篓,踩着露水走进荒村,给年幼的守墓人递上一小包茶叶,粗糙的手掌轻轻摸着她的头说“喝了茶,就不冷了”。这段记忆像一把钥匙,同时打开了影蝶带回的碎片和守墓人的白珠,两者的光丝瞬间连接,碎片上的茶香变得浓郁,白珠里的兰花也开得更加茂盛。

守墓人的白珠突然飞出一根新的光丝,主动缠绕住那根碎片,像是在说“我记得了,我来守着它”。光丝网络的其他珠子见状,也纷纷伸出光丝,认领那些与自己相关的碎片,红珠认领了刻着铜铃纹的碎片,银珠认领了带着铁锈味的碎片,蓝珠认领了印着数字的碎片……原本漂浮无依的碎片,终于有了归宿。

“记忆从来不是单独存在的,是一张网,每个碎片都和别的碎片连着。”善魄的红绳在光丝网络中轻轻浮动,红光与无数光丝交织,形成一张更大的网,将所有认领了碎片的珠子都连在一起,“你忘了的,我可能记得;我忘了的,他可能记得;只要这张网还在,就总有一块碎片能勾连起整个记忆。”

灰雾中的模糊身影静静看着这一切,它的形态不再缥缈,渐渐凝练成一个穿灰衣的老者模样,脸上的表情依旧温和,却多了一丝若有所思。他伸出手,河面上原本要沉入河底的一根碎片突然停住,缓缓浮向光丝网络的方向,像是在默许这场打捞。

“他在犹豫。”少年的花藤轻轻触碰着那根飞来的碎片,上面印着两生花的影子,显然是与他相关的记忆,“他开始觉得,遗忘或许不是唯一的慈悲。”

影蝶趁机飞入灰雾更深的地方,这次它没有盲目打捞,而是循着一股微弱的两生花气息飞去。在灰雾的最底层,它发现了一朵几乎完全透明的两生花,花瓣上的记忆碎片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红光,像风中残烛。

“是邪魄的记忆!”影蝶的意识带着惊讶,透明的翅膀轻轻覆盖在那朵花上,“它虽然做了很多坏事,却也有自己的记忆,不该被彻底遗忘。”

邪魄的两生花在影蝶的覆盖下微微颤动,最后一片花瓣上,浮现出一段模糊的记忆:一个穿黑袍的孩子,在焚心墟的角落,偷偷给一只受伤的谗鸟喂食。这段记忆里没有毁灭,只有一丝笨拙的温柔,显然是邪魄尚未被仇恨吞噬时的片段。

影蝶用尽全力,将这朵花托出灰雾。当花回到光丝网络时,所有与邪魄有过交集的珠子都发出了震动,张玄微的钥匙亮起金光,少年的花藤泛起红光,善魄的红绳传来波动……它们的记忆里,关于邪魄的片段也随之清晰:邪魄曾在某个瞬间放过一个孩童,曾在屠城时避开了一座孤儿院,曾在被封印前,对着归元墟的方向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

“原来再坏的人,也有过一丝善念;再好的人,也有过一丝恶念。”张玄微的意识带着释然,钥匙的金光轻轻笼罩着邪魄的两生花,“遗忘不该是选择性的,好的坏的,都该被记住,因为那才是完整的他。”

灰衣老者的身影突然剧烈震动,河面上的“遗忘”河开始翻涌,无数被强行压制的记忆碎片喷涌而出,像是在回应张玄微的话。这些碎片里,有善有恶,有喜有悲,有伟大也有渺小,构成了一幅完整的记忆画卷,不再是被筛选过的“应该被记住”,而是所有“真实存在过”的总和。

“他在释放记忆!”善魄的红绳立刻展开,与光丝网络的所有珠子合力,接住那些喷涌的碎片,“他终于明白,真正的慈悲不是遗忘,是记住所有,然后选择放下。”

然而,就在记忆的画卷即将完整时,灰雾深处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撕裂声。一道比“本疑”更黑暗的气息从裂缝中涌出,直接冲向邪魄的两生花,显然是想彻底摧毁这段包含“善念”的记忆,让邪魄永远被钉在“纯粹的恶”的耻辱柱上。

“是‘执恶’!”张玄微的钥匙立刻挡在两生花前,星图的金光与黑暗气息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它比‘本疑’更偏执,认为恶就该是纯粹的恶,善就该是纯粹的善,容不得一丝模糊,否则就是对‘正义’的背叛。”

黑暗气息凝聚成一只黑色的手,死死抓住邪魄的两生花,花瓣上的善念片段正在被强行剥离,露出底下狰狞的恶念,显然是想让邪魄“回归”纯粹的恶,方便被永远憎恨、永远唾弃。

“你错了!”少年的花藤突然缠住黑色的手,两生花的红白黑三色同时亮起,“没有纯粹的善,也没有纯粹的恶,就像两生花不能只有一色,人也不能只有一面!记住他的恶,是为了不再重蹈覆辙;记住他的善,是为了明白恶不是天生的,救赎永远有可能!”

善魄的红绳与影蝶的翅膀同时加入,形成一个稳固的三角,将黑色的手牢牢困住。红绳的红光中浮现出邪魄被封印时的眼神,那里除了仇恨,还有一丝解脱;影蝶的翅膀上印着邪魄喂食谗鸟的画面,温柔而笨拙;花藤的绿芽则缠绕着邪魄所有的恶念片段,不回避,不掩饰,却也不放大。

“完整的记忆,才是对抗偏执的武器。”善魄的意识带着坚定的力量,红绳突然收紧,黑色的手开始颤抖,上面的黑暗气息渐渐被三色光芒同化,露出底下的真相——它是所有“非黑即白”的执念集合体,害怕模糊,害怕复杂,害怕承认“善与恶可以共存”的事实。

灰衣老者突然伸出手,一道温和的光从他掌心射出,落在黑色的手上。黑色的手瞬间瓦解,化作无数个细小的光点,融入邪魄的两生花中。两生花在光点的滋养下,重新绽放出完整的三色,只是花瓣上多了一道淡淡的金边,像是在证明“即使有过黑暗,也能重获平衡”。

“他在帮助我们。”张玄微的钥匙带着惊讶,星图与老者的温和光芒轻轻触碰,“他终于明白,记住不是负担,是理解的开始;理解不是纵容,是真正的慈悲。”

灰衣老者对着他们微微点头,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一缕温润的光,融入“遗忘”河的水中。河水不再是灰色的,而是变得清澈,里面的记忆碎片清晰可见,像是被妥善保管的珍宝,不再会被随意吞噬,只有当某个记忆的主人真正选择放下时,碎片才会慢慢沉入河底,化作滋养河水的养分,而不是被强行抹去。

光丝网络与“遗忘”河之间,形成了一道新的平衡——记忆不再被永恒记住,也不会被彻底遗忘,而是像河水一样流动,被需要时可以打捞,被放下时可以沉淀,既尊重了“记住”的意义,也理解了“遗忘”的必要。

但他们没有时间停留。清澈的河水中,突然浮现出无数个倒影,每个倒影里都有一个与光丝网络中相似的珠子,却带着不同的色彩和记忆,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他们”。这些倒影正在缓慢地靠近真实的珠子,光丝与倒影的光丝开始连接,产生出奇妙的共鸣,既熟悉又陌生。

“是‘平行记忆’。”张玄微的钥匙带着前所未有的好奇,星图的光点与倒影的光丝轻轻触碰,产生出无数新的记忆片段——在某个倒影里,石头没有变成守印人,而是成了一个铁匠;在某个倒影里,守墓人没有守着祭坛,而是成了一个游医;在某个倒影里,少年没有遇到两生花,而是与一只谗鸟成了朋友……

这些平行记忆像一扇扇新的门,展示着“如果当初做了不同选择”的可能性,既让人心生好奇,又带着一丝混乱——哪个才是“真实”的记忆?这些平行记忆的出现,会不会再次模糊“自我”的边界?

影蝶飞向最近的一个倒影,那是它自己的倒影,却有着不同的经历——这个影没有跟着少年,而是跟着善魄,学会了用红绳编织记忆,而不是用翅膀打捞碎片。两个影的光丝连接时,都发出了惊讶的波动,显然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原来我们可以有别的样子。”影蝶的意识带着兴奋,又有些迷茫,“但这会不会让我们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张玄微的钥匙在平行记忆的倒影中缓缓旋转,星图的光芒既不排斥,也不沉溺,只是平静地观察着:“不同的选择,会有不同的记忆,但‘选择’本身,就是‘自我’的一部分。重要的不是哪个记忆更真实,是每个记忆里的‘我’,都在认真地活着,认真地选择,这就够了。”

少年的花藤与自己的倒影连接,看到了“没有遇到两生花”的记忆,那个“他”虽然没有花藤的力量,却用自己的双手种下了一片花海,同样守护着很多魂魄。他的意识泛起温暖的涟漪:“不管走哪条路,只要方向是对的,都能到达想去的地方。”

善魄的红绳轻轻触碰着自己的倒影,看到了“没有成为守魂人”的记忆,那个“她”成了一个说书人,用故事唤醒着人们的善意,与现在的她殊途同归。她的意识带着释然:“形式不重要,内核里的‘念’,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三道意识与影蝶相视一笑,同时朝着平行记忆的深处飞去。清澈的河水在他们身后流淌,真实的光丝与倒影的光丝交织出无数新的画面,像一首由无数种旋律组成的交响乐,既复杂又和谐。

平行记忆的深处,隐约能感觉到一种新的“存在”正在形成,它们不是真实的记忆,也不是虚幻的倒影,而是真实与倒影碰撞产生的“可能性”本身,像一颗正在萌芽的种子,谁也不知道会开出什么样的花。

平行记忆的倒影在清澈的河水中轻轻晃动,像一幅不断变换的万花筒。每个倒影里的“他们”都在经历着截然不同的人生:张玄微的某个倒影没有拿起破魂刀,而是成了静心苑的守苑人,每天煮茶看花,却在茶香中悟透了“守护不必锋芒毕露”;少年的某个倒影没有遇见两生花,却在荒村捡到一只受伤的谗鸟,用耐心驯服了它,让凶猛的谗鸟变成了传递消息的信使;善魄的某个倒影没有成为守魂人,而是化作了忘川桥边的一株红柳,用飘落的柳絮安抚着每个过桥魂魄的不安。

这些“不同”像一颗颗投入湖心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让光丝网络中的“真实”记忆也开始微微颤动。石头的红珠里,铜铃的响声偶尔会夹杂着打铁的叮当;守墓人的白珠里,兰花的芬芳时常会混进草药的苦涩;连影蝶的翅膀上,都时不时闪过红绳编织的纹路——显然是平行记忆的碎片正在渗入“真实”的记忆,像不同颜色的墨水在宣纸上晕染,渐渐模糊了“真实”与“可能”的边界。

“我们会不会变成‘四不像’?”少年的花藤轻轻颤动,最顶端的芽尖同时浮现出两生花的绿、谗鸟的黑、机魂的银,像是被多种记忆同时“染色”。他能“感”到自己的核心正在动摇,偶尔会恍惚:“我到底是和两生花共生的阿尘,还是和谗鸟做朋友的阿尘?”

善魄的红绳在光丝网络中织成一道屏障,将过度渗入的平行记忆轻轻挡回:“像不代表是,染色不代表本色。你看红柳的柳絮再像红绳,也不会有牵魂的力量;谗鸟的羽毛再像藤蔓,也长不出两生花。记忆可以交融,但‘自我’的根不能乱。”

她的红绳突然指向张玄微的某个倒影——那个守苑人的倒影正在煮茶,茶盏里映出的却不是自己的脸,而是破魂刀的影子。倒影的光丝剧烈颤动,显然是在“真实”与“可能”的拉扯中感到了痛苦,既贪恋守苑的平静,又怀念握刀的坚定。

“他在被两种记忆撕扯。”善魄的意识带着悲悯,红绳突然化作一道红光,连接起真实的张玄微与倒影的守苑人,“选择不是放弃,是在不同的路上,都守住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守苑人可以在茶香里藏着守护的念,握刀人也可以在锋芒里留着温柔的心。”

红光穿过两个张玄微的意识,守苑人倒影的茶盏里,破魂刀的影子渐渐变得柔和,与茶香融为一体;真实的张玄微的钥匙上,星图的金光里多了一丝温润的茶气,不再只有锋芒。两者的光丝不再拉扯,而是像两条平行线,虽然方向不同,却散发着相似的温度。

“原来不同的选择,可以滋养出更完整的‘自我’。”张玄微的意识带着释然,钥匙的金光与守苑人倒影的茶香交织,形成一道新的光丝,连接着两个世界,“他的平静,是我可以学习的从容;我的坚定,是他可以借鉴的勇气。平行记忆不是来捣乱的,是来给我们送礼物的。”

影蝶在无数倒影中穿梭,它的翅膀上已经印满了不同的记忆印记:跟着善魄学编绳的纹路、跟着石头学打铁的火花、跟着守墓人学辨药的草叶……这些印记非但没有让它迷失,反而让透明的翅膀变得更加斑斓,像一块收集了阳光的棱镜。

“我好像明白了。”影蝶的意识带着兴奋,它停在自己的某个倒影上——那个倒影正用红绳编织记忆,绳结却歪歪扭扭,像极了影蝶最初模仿少年浇水的笨拙,“这些印记不是负担,是我走过的路的证明。我可以是跟着阿尘的影,也可以是跟着善魄的影,甚至可以是跟着石头的影,但这些都是‘我’的一部分,加起来才是完整的我。”

它的翅膀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所有印记同时亮起,却又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混乱。光丝网络中所有的影都受到了影响,它们的光丝不再排斥平行记忆,而是像海绵一样,选择性地吸收那些能让自己更完整的片段——模仿机魂的影吸收了“守护”的记忆,模仿序魂的影吸收了“灵活”的记忆,模仿邪魄的影吸收了“温柔”的记忆,每个影都在平行记忆的滋养下,长出了属于自己的“特色”。

然而,平行记忆的深处,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现象:所有倒影的光丝正在向中心汇聚,形成一个巨大的“记忆漩涡”。漩涡的中心,浮现出一个模糊的轮廓,既像张玄微,又像少年,既像善魄,又像影蝶,甚至还夹杂着石头、守墓人、老道的特征,显然是所有平行记忆的“集合体”。

这个集合体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庞大如墟,时而渺小如尘,它的光丝像无数根贪婪的吸管,正在疯狂吸收周围的平行记忆,连带着真实光丝网络的记忆也开始被拉扯,显然是想将所有“可能”与“真实”都吞噬,形成一个“全知全能”却没有自我的怪物。

“它想成为‘所有’,却忘了‘所有’的前提是‘每个’。”张玄微的钥匙悬浮在漩涡前,星图的金光与漩涡的吸力对抗,“就像把所有颜色的布都缝在一起,以为能做出最华丽的衣服,结果只会做出一件没人能穿的补丁堆。”

集合体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漩涡的吸力骤然增强。善魄的红绳屏障剧烈震动,边缘的几根光丝被吸入漩涡,瞬间就被同化,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少年的花藤被吸力拉扯,芽尖的杂色再次泛滥,差点盖住两生花的本色。

“守住自己的根!”张玄微的钥匙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金光,星图上的每个光点都亮起独有的光芒——石头的红、守墓人的白、老道的黄、机魂的银……这些独有的光芒像一道道坚固的防线,挡住了漩涡的同化,“记住你们最开始的样子,那是你们对抗‘吞噬’的锚!”

真实的光丝网络突然同时亮起,红珠的铜铃响得更纯粹,白珠的兰花开得更洁白,银珠的金属光泽更明亮,蓝珠的数字排列更清晰……它们没有排斥平行记忆带来的“礼物”,却守住了自己最核心的“本色”,像一棵棵扎根大地的树,既能吸收阳光雨露,又不会被狂风连根拔起。

少年的花藤猛地收缩,将所有泛滥的杂色都凝聚在一片花瓣上,然后将这片花瓣轻轻弹向漩涡。花瓣在漩涡中瞬间被吞噬,却在消失前爆发出纯粹的绿光,像一颗种子,在集合体的核心中激起一丝涟漪——那是两生花最原始的“求生欲”,不是为了吞噬别人,是为了自己能好好生长。

“生长不是吞噬,是扎根、吸收、然后自己长大。”少年的意识带着坚定的力量,花藤的根须深深扎入光丝网络的核心,“我不需要成为所有可能的阿尘,我只要成为现在这个,带着所有经历和记忆,认真活着的阿尘。”

善魄的红绳与张玄微的钥匙、少年的花藤同时发力,三色光芒在漩涡前形成一个巨大的三角,三角的中心,浮现出所有“真实”记忆中最核心的片段:张玄微握刀时的“守护”、少年养花时的“共生”、善魄牵魂时的“连接”、影蝶飞行时的“独特”……这些片段像一颗颗恒星,用自己的引力,将被拉扯的光丝重新稳住。

集合体的轰鸣渐渐变得微弱,漩涡的吸力也开始减弱。它的核心中,被花瓣激起的涟漪不断扩散,那些被吞噬的平行记忆开始苏醒,各自朝着原本的方向飞去,显然是“每个可能的自我”都在抗拒被同化,想回到自己的轨道。

“它在瓦解。”影蝶的翅膀上,所有印记同时闪烁,像在为那些回归的平行记忆导航,“没有哪个‘可能’愿意被别的‘可能’吞噬,就像没有哪个‘真实’愿意被平行记忆覆盖。我们需要的是彼此映照,不是彼此取代。”

集合体的轮廓在无数回归的平行记忆冲击下,渐渐瓦解成无数个细小的光点,每个光点都带着独有的色彩,飞回各自的倒影中。平行记忆的漩涡消失了,河水重新变得平静,真实的光丝网络与倒影的光丝网络之间,形成了一道温柔的界限——可以相互看见,可以彼此滋养,却不会强行融合,像两座相邻的花园,花香可以互通,根却各自扎在自己的土里。

光丝网络中的珠子们,在经历了平行记忆的洗礼后,都变得更加饱满:张玄微的钥匙既锋利又温润,少年的花藤既坚韧又柔软,善魄的红绳既坚定又灵活,影蝶的翅膀既透明又斑斓……他们吸收了平行记忆的“可能”,却没有丢失“真实”的“本色”,像一颗颗经过打磨的宝石,既保留了原有的质地,又多了新的切面。

但他们没有时间停留。平静的河面上,突然升起一层薄薄的雾,雾中隐约出现了一些模糊的“门”,每个门里都透出不同的光——有的门里是喧嚣的城池,有的门里是寂静的山林,有的门里是流动的星河,有的门里是凝固的冰川。这些门正在缓慢地打开,像是在邀请他们进入新的领域。

“是‘未竟之境’。”善魄的红绳轻轻触碰着最近的一扇门,门里透出熟悉的兰花香,显然是与守墓人相关的某个未完成的约定,“每个门里,都藏着一段没有结局的记忆,一个没有实现的承诺,一个没有说出口的告别……”

影蝶飞向一扇透出铜铃声的门,门里隐约能看到石头的背影,正朝着某个方向奔跑,像是在追赶什么,却始终没有追上。影蝶的翅膀轻轻颤动,显然是被这段未竟的记忆触动:“如果能让未完成的事完成,是不是所有记忆都会更圆满?”

张玄微的钥匙在雾中缓缓旋转,星图的光点与门里的光相互呼应,产生出复杂的情绪——既有想弥补遗憾的渴望,又有对“改变过去”的警惕:“未完成也是记忆的一部分,强行圆满,可能会生出新的遗憾。但去看看,去理解那些未完成背后的执念,或许能让记忆更通透。”

少年的花藤缠绕上一扇印着两生花的门,门里的光带着一丝遗憾的苦涩,显然是与他相关的某段未竟的守护。他的意识泛起坚定的涟漪:“不管里面是什么,去看看总没错。就算不能改变,至少能说一句‘我懂了’。”

三道意识与影蝶相视一笑,同时朝着最近的门走去。河面上的雾在他们身后流动,无数扇门在雾中若隐若现,像无数个等待被倾听的故事。未竟之境的光越来越亮,既带着未知的神秘,又藏着释然的可能,吸引着他们一步步靠近。

未竟之境的雾气里,每扇门都散发着独特的执念气息。张玄微推开那扇印着破魂刀纹路的门时,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门后是归元墟的战场,黑袍人正举着邪魄的碎片刺向自己,而年轻的他握着刀,却迟迟没有劈下去,刀刃上凝结的不是杀气,是犹豫。

“你在犹豫什么?”张玄微的意识与年轻的自己重叠,能清晰地“感”到当时的挣扎:黑袍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像极了师父临终前的眼神;邪魄的碎片在他手中颤动,竟传来一丝微弱的求救,仿佛也厌倦了杀戮。这段未竟的记忆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光丝上多年,让他始终疑惑:“如果当时没有劈下去,会是另一种结局吗?”

年轻的他突然转过头,眼神里的犹豫渐渐变成清明:“你来了。”他没有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我不是在犹豫杀不杀,是在想,有没有比杀更彻底的‘终结’。”

黑袍人的身影在他们对话时剧烈晃动,邪魄的碎片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里面浮现出黑袍人的过往——他曾是守护归元墟的守印人,为了封印更强大的邪祟,才与邪魄共生,多年来一直在“被吞噬”与“反抗”中挣扎。这段记忆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张玄微一直忽略的细节:黑袍人每次挥刀,都刻意避开了魂魄聚集的方向。

“他在保护。”张玄微的钥匙突然亮起,星图的金光与邪魄碎片的光交织,形成一道柔和的屏障,“他不是要毁灭,是想用自己的方式终结邪魄的轮回,哪怕代价是与它同归于尽。”

年轻的他缓缓放下刀,黑袍人也停住了动作。邪魄的碎片在金光中渐渐消散,露出底下黑袍人原本的面容——竟与张玄微有几分相似,都是坚毅中藏着温柔。黑袍人对着他们微微一笑,身影化作一缕青烟,融入归元墟的土地,这次没有不甘,只有释然。

门后的战场开始褪色,露出一片新的景象:归元墟的废墟上,长出了第一株两生花,花瓣上既印着张玄微的刀痕,也刻着黑袍人的掌纹,像是在证明“终结”的方式有很多种,杀戮从来不是唯一的选择。

“原来未竟的不是结局,是理解。”张玄微的意识带着释然,钥匙上的星图多了一道柔和的纹路,“他用他的方式守护,我用我的方式终结,殊途同归。”

少年推开的门后,是焚心墟的火海。石头的魂魄正在火中奔跑,怀里紧紧抱着一块铜铃碎片,却始终跑不出火海的范围,每次靠近边缘,火焰就会突然变高,将他逼回中心。少年能“闻”到石头的恐惧——不是怕火,是怕自己保护不了碎片,怕辜负了同伴的嘱托。

“我来帮你!”少年的花藤立刻伸入火海,两生花的汁液滴在火焰上,开出一朵朵白色的花,暂时压制住火势。石头的魂魄惊讶地回头,看到少年时,突然哭了出来:“我跑不动了……碎片要被烧坏了……”

“你看,碎片在发光。”少年的意识带着温柔,指向石头怀里的碎片。铜铃碎片在火焰中非但没有被烧坏,反而越来越亮,上面浮现出所有被石头保护过的魂魄的笑脸——那个被他挡在身后的孩童,那个被他分给干粮的老者,那个被他用身体护住的弱小魂魄。

石头的魂魄突然停下哭泣,握紧碎片的手不再颤抖:“我不是在保护碎片,是在保护他们……”他的身影在火光中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道红光,融入铜铃碎片,碎片“叮”地一声脆响,飞出火海,落在少年的花藤上,上面多了一道新的纹路,像一张笑脸。

门后的火海渐渐熄灭,露出焚心墟的土地,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绿芽,都是被两生花汁液滋养过的地方,像是在说“恐惧不是弱点,是因为在乎才会怕,而在乎本身,就是最强大的力量”。

善魄推开的门后,是寂魂墟的冰面。守墓人的魂魄跪在冰上,面前的兰花正在枯萎,她伸出手想浇水,却怎么也够不到,眼泪落在冰上,瞬间结成冰晶。善魄能“听”到她的呢喃:“我守不住……连最后一朵都留不住……”

红绳突然化作一道暖流,注入冰面下的土壤。枯萎的兰花突然抽出新芽,守墓人的魂魄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善魄时,眼眶瞬间红了:“你说过,兰花会一直开的……”

“它们不是枯萎,是在等一个合适的季节。”善魄的意识带着温柔,红绳缠绕住兰花的花茎,“你看冰面下的根,一直活着,只要有一丝暖意,就能重新绽放。就像那些被你守护的魂魄,记忆从未消失,只是在等一个被想起的瞬间。”

守墓人的魂魄轻轻抚摸着新芽,指尖的冰晶渐渐融化。冰面突然裂开,露出底下肥沃的土壤,无数株兰花从土壤中钻出,瞬间开满了寂魂墟,紫色的花瓣在冰面上绽放,像一片温暖的云霞。守墓人的身影在花海中微笑,最后化作一缕清香,融入兰花的花瓣,每片花瓣上都多了一个小小的“守”字。

门后的冰面渐渐融化,露出底下的溪流,溪水潺潺流淌,带着兰花的芬芳,流向轮回的洪流,像是在将“守护”的记忆,送往每个需要的地方。

影蝶推开的门最小,门后只有一片黑暗,隐约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像是谁在黑暗中写字。影蝶的翅膀轻轻扇动,带来一丝光,照亮了黑暗中的景象——是年幼的影,正用自己的光丝,在石头上画着两生花,画得歪歪扭扭,却异常认真,画完后还对着石头小声说:“等我画得像了,就送给阿尘。”

“你画得很好。”少年的花藤突然伸进门内,轻轻触碰着那块石头,“比我第一次画的好看多了。”

年幼的影吓了一跳,透明的身体缩成一团,看到是少年,才慢慢舒展开,指着石头上的画小声问:“真的吗?”

“真的。”影蝶飞到石头上,用翅膀轻轻覆盖住那幅画,画中的两生花突然活了过来,在石头上绽放出透明的花瓣,“你看,它在笑呢。”

年幼的影看着绽放的花,透明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身影渐渐与影蝶融合。石头上的两生花化作一道光,融入影蝶的翅膀,翅膀上的花纹变得更加灵动,像是在证明“最笨拙的心意,往往最动人;最微小的努力,也能开出最美的花”。

当四扇门同时关闭时,未竟之境的雾气开始流动,汇聚成一条新的光河。光河里漂浮着无数颗透明的珠子,每个珠子里都藏着一段被理解的执念,有的珠子里是黑袍人的释然,有的是石头的勇气,有的是守墓人的安心,有的是影的喜悦。这些珠子顺着光河流向光丝网络,融入对应的光丝中,让原本的光丝变得更加温润、更加坚韧。

但他们没有时间停留。光河的尽头,突然出现了一片巨大的星空,星空中的每个星星都对应着一颗光丝网络的珠子,星星之间用银色的丝线连接,形成一幅完整的星图——正是张玄微破魂刀上的星图,却比之前的更庞大、更复杂。

星图的中央,悬浮着一本打开的书,书页上没有字,只有无数个流动的光点,像是在等待被书写。一个穿白袍的老者坐在书前,正在用一支羽毛笔轻轻点着书页,他的面容和善,既像灰衣老者,又像老道,显然是所有记忆的守护者。

“你们来了。”老者抬起头,笑容温和,“这是‘记忆总纲’,记录着所有存在过的记忆,既包括真实,也包括可能,既包括圆满,也包括遗憾。”

他将羽毛笔递给他们:“现在,轮到你们来书写新的篇章了。”

张玄微、少年、善魄、影蝶对视一眼,没有犹豫,同时伸出手,触碰向那支羽毛笔。笔尖触碰书页的瞬间,无数光点突然飞起,融入星空的星图中,原本固定的星图开始缓缓旋转,新的星星不断诞生,新的丝线不断连接,像是在预示着,记忆的故事永远不会有终点,只会在理解与接纳中,不断生长、不断延续。

老者的笑容在星光中渐渐变得透明,只留下一句温和的话语:“书写不是为了定格,是为了让更多的‘可能’,在记忆的土壤中生根发芽。”

星图的旋转越来越快,新的光点从书页中不断涌出,飞向未知的方向,像是在邀请更多的存在,加入这场记忆的书写。张玄微的钥匙、少年的花藤、善魄的红绳、影蝶的翅膀,在星光中散发着各自的光芒,既独立又和谐,准备着书写属于他们的下一段故事。

记忆总纲的书页在星空中缓缓展开,每一页都像一片新的星空,等待着被书写。张玄微握住羽毛笔的瞬间,笔尖立刻染上了金光,他在第一页写下“守护”二字,字迹落下的地方,立刻浮现出无数光丝,连接着那些被他唤醒的魂魄——石头的铜铃在光丝上摇晃,守墓人的兰花在光丝上绽放,老道的油灯在光丝上燃烧,每个魂魄的光丝都带着独特的温度,证明着“守护”从来不是孤立的行为。

“守护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是无数双手共同撑起的伞。”张玄微的意识带着力量,羽毛笔在书页上继续游走,写下“理解”二字。字迹周围立刻浮现出黑袍人与邪魄的和解、机魂与工匠的重逢、序魂与意外的共存,这些画面像一颗颗温暖的石子,在记忆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证明“理解”是比对抗更强大的力量。

少年接过羽毛笔,笔尖染上了两生花的绿,他在书页上写下“共生”二字。字迹落下的瞬间,书页上长出大片的花藤,红瓣的花藤缠绕着张玄微的金光,白瓣的花藤连接着善魄的红光,黑瓣的花藤则与影蝶的透明翅膀交织,形成一张生生不息的网。网眼间,浮现出他与石头追蝴蝶的欢笑、与影蝶分享秘密的窃语、与善魄插兰花的认真,证明“共生”不是失去自我,是在彼此的陪伴中,成为更好的自己。

“共生是两生花的红白黑,各自绽放,却共用一根藤。”少年的意识带着笑意,羽毛笔继续写下“珍惜”二字。花藤上立刻开出无数朵记忆的花,有的花里是焚心墟的铜铃响,有的是寂魂墟的兰花香,有的是归墟的油灯暖,每朵花都在提醒:“所有的相遇都是暂时的,珍惜当下的每一刻,才能让记忆不留遗憾。”

善魄接过羽毛笔,笔尖染上了红绳的暖,她在书页上写下“连接”二字。字迹周围立刻浮现出无数根红绳,将光丝网络、遗忘河、平行记忆、未竟之境都连接在一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循环。红绳上,印着守墓人与兰花的约定、王寡妇与定魂佩的温度、影蝶与两生花的羁绊,证明“连接”不是强行捆绑,是心甘情愿的牵挂,是跨越时空的呼应。

“连接是忘川桥边的柳絮,看似纷飞无依,却总能落在该去的地方。”善魄的意识带着温柔,羽毛笔继续写下“放下”二字。红绳上的记忆片段开始缓缓流动,黑袍人的释然、守墓人的微笑、邪魄的平静,都在诉说:“放下不是遗忘,是带着记忆的重量,轻装前行,让该沉淀的沉淀,该流动的流动。”

影蝶接过羽毛笔,透明的翅膀轻轻扇动,笔尖染上了七彩的光,它在书页上写下“独特”二字。字迹周围立刻浮现出无数个影的形态,有的像蝴蝶,有的像红绳,有的像铜铃,有的像兰花,每个影都有自己的样子,却又在光丝网络中和谐共存。这些影的记忆里,有模仿的笨拙,有学习的认真,有创造的喜悦,证明“独特”不是孤立的骄傲,是在接纳不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独特是影蝶翅膀上的印记,每一道都是故事,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我。”影蝶的意识带着兴奋,羽毛笔继续写下“延续”二字。书页上的星图突然扩大,新的星星不断诞生,有的星星里是石头的后代在打铁,有的是守墓人的传人在种花,有的是少年的两生花在新的墟里绽放,证明“延续”不是重复过去,是带着记忆的种子,在新的土地上,开出新的花。

当最后一个字落下,记忆总纲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书页上的字迹与画面化作无数光粒,融入星空的星图中。星图的中央,那颗最大的星星突然裂开,露出里面的元魂珠——原来所有的记忆,所有的存在,最终都源于元魂珠的光芒,又在记忆的书写中,反哺着元魂珠的力量,形成一个永恒的循环。

“记忆是元魂珠的心跳。”张玄微的意识带着释然,钥匙与元魂珠的光芒呼应,“我们书写记忆,其实是在为元魂珠注入新的生命力,让它能继续衍生出更多的存在,更多的故事。”

然而,星图的边缘,突然出现了一片新的黑暗,这片黑暗比归墟的“空”更纯粹,比影墟的“冷”更彻底,连星光都无法穿透。黑暗中,隐约能听到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无数支羽毛笔在同时书写,却写出的都是空白。

“是‘无记之墟’。”善魄的红绳在星图边缘轻轻颤动,红光与黑暗碰撞,却只能激起微弱的涟漪,“那里没有任何记忆,没有任何存在,连‘遗忘’都不存在,是真正的‘无记’——既不记得存在过,也不记得不存在过。”

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黑暗中缓缓浮现,它没有形态,没有光丝,甚至没有气息,只能通过周围星光的扭曲,判断它的存在。它没有主动攻击,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星图,像是在观察这些“有记”的存在,为何要执着于书写记忆。

“它在质疑记忆的意义。”少年的花藤轻轻触碰着黑暗的边缘,两生花的光芒在黑暗中迅速黯淡,“它觉得所有的记忆最终都会归于无记,书写不过是徒劳的挣扎。”

影蝶飞向黑暗,透明的翅膀在黑暗中渐渐变得透明,它的记忆正在被“无记”的气息一点点抹去——先是忘了自己跟着谁,然后忘了自己做过什么,最后连“影蝶”这个名字都开始模糊,只剩下一片纯粹的“空”。

“别进去!”少年的花藤立刻伸出光丝,缠住影蝶的翅膀,将它拉回星图,“它不是要攻击,是要用‘无记’的本质,让我们自己放弃书写。”

影蝶在星图的光芒中渐渐恢复,透明的翅膀上,那些七彩的印记重新浮现,却淡了几分。它的意识带着后怕:“在那里,连‘独特’都失去了意义,所有的存在都一样,都是‘无’。”

张玄微的钥匙突然飞向黑暗,星图的金光在黑暗中形成一道屏障,屏障上浮现出所有他们书写的记忆:“有记或许会归于无记,但书写的过程本身,就是意义。就像花会谢,但绽放过的美丽不会消失;记忆会忘,但书写时的认真与温柔,已经融入了元魂珠的光芒,让它能衍生出更温暖的存在。”

黑暗中的身影似乎被触动,周围的“沙沙”声渐渐停止。黑暗的边缘,突然浮现出一片细小的光粒,这些光粒既不是记忆的碎片,也不是存在的气息,而是“无记”本身对“有记”的回应——像是在说“我不理解,但我愿意看着你们书写”。

星图的光芒趁机延伸,照亮了黑暗边缘的一小片区域,那里的“沙沙”声变成了轻柔的“呼呼”声,像是在为他们的书写伴奏。张玄微、少年、善魄、影蝶的意识在光芒中相视一笑,没有犹豫,同时朝着黑暗与星图的交界处飞去。

他们知道,“无记之墟”或许是所有存在的终点,或许不是,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此刻还在书写,还在记忆,还在为元魂珠的光芒注入新的力量,还在为那些尚未存在的存在,埋下温暖的种子。

黑暗中的身影依旧在“注视”着他们,没有阻止,也没有靠近,只是静静地成为了星图边缘的一道背景,像是在提醒他们:有光的地方就有影,有记的地方就有无记,而正是这种对立,才让书写的意义更加珍贵。

记忆总纲的书页在他们身后继续展开,新的字迹不断涌现,新的画面不断生成,新的星星不断诞生。星图的旋转越来越快,将记忆的光芒送往更遥远的地方,那里或许有新的墟,新的存在,新的故事,正等待着被书写,被记忆,被连接。

故事,当然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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