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晚起身往外走，低声道：“回了。”
她昂着头，看着一旁的皇帝，心里突然就明白，他改变的真挺多的。
这样一个帝王，竟然患得患失，恨不得将目光尽数投注到她身上。
“臣妾想岔了一件事，便是一直觉得男女间的情爱最不要紧，但帝王不一样，您的心思关乎着民生，用在臣妾身上多了，用在旁的身上便少了，如此一说，还是得安安稳稳的为民生才是。”
若是一直在她身上徘徊，若有民生大事，岂非是她的罪过。
姜岁晚叹口气，心想这可真是难办的紧。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坐上马车出宫去，姜岁晚不由得浅笑出声，看着康熙那朕不快乐的表情，她觉得自己很是快乐。
出宫后，天也蓝了，云也白了，她甚至还有点饿了。
“您先回去，我去城南铺子买些樱桃煎回来吃。”姜岁晚满脸柔和，舒服道。
她就是嘴馋了。
康熙不由得怔住，他低声道：“那朕陪你一起去。”
索性如今前朝后宫都没什么事，都知道他心情不是很愉悦，便不肯等闲拿事儿来烦他。
姜岁晚点头。
“她家做的各种果煎都好吃，瞧着还挺新鲜干净，而且在京中做的铺子比较大，很是出名。”
康熙不由得笑了，他温声道：“你若是喜欢，不如招进宫去，专门给你做。”
姜岁晚斜睨着他：“那倒也是不必，人家在外面好好的。”
说句话也要试探下，这男人现在想她入宫想疯了，但她却要把节奏给缓下来。
在宫中过日子是过，在宫外过日子也是过。
他若是不愿，那便有另外一种说法了。
去往城南的路显得格外短，一路上行人如织，众人面上都挂着愉悦的笑意。
姜岁晚掀开车帘，望着外头，笑眯眯道：“看着这人间烟火，臣妾心里就高兴，宫里规矩重，整日里一个人往御花园溜达溜达，闷的厉害。”
她很少能认识个新鲜人。
这后宫里头，纵然认识个新人，那也是后宫里头进新人了。
她若是和宫女做姐妹，那便是要被嘲笑了，她不会歧视，却也不会去独立特行的做些什么。
亦或者是，她原先的那些行为，已经很是独立特行了。
姜岁晚下轿子，和果脯店的老板娘说自己要樱桃煎，再要一份八色果脯的礼盒，从荷包中拿出碎银子装了，这才笑吟吟道：“你称一下。”
她估摸是够的。
康熙瞧着她言语温柔的跟老板娘说话，不由得若有所思。
其实在他心里，一直觉得宫中生活要比宫外好，毕竟这奴仆成群，世界上所有的珍宝都捧来给她选，应有尽有。
可她瞧见宝石头面也不过轻轻一瞥，并无什么欣喜之意。
而如今对着果脯铺子的老板娘却能笑的这般温柔。
比对着他笑的还温柔。
康熙心中酸涩，却还是温声道：“要不要多买些，放着慢慢吃？”
“这是你相公？”老板娘觑了他一眼，随口道：“估摸着这位爷在家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方才你家妻子付钱，你当抢着付才是。”
康熙一本正经道：“我家是娘子管钱，爷身上一厘都没有。”
老板娘：？
她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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