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4章 试探性施压
路德的存在，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所有对远月学校有非分之想的人头顶。
那是真正触及“神秘”本源的力量，强大、纯粹，令人垂涎，却又如镜水月，看得见，摸不着。
过去，异对部及其前身机构面对层出不穷的妖魔和日益加剧的神秘复苏，不得不仰仗远月学校及其代表的灵力者体系。
灵力者虽然成长缓慢，数量相对稀少，但其力量的“正统性”和相对可控性至少表面如此，使其成为对抗超自然威胁不可或缺的力量。
而他们利用捕获的地狱毒虫“最猛胜”等妖魔制造的“妖力药剂”，虽然催生了一批被称为“妖力者”的超人类，但这些速成品力量斑驳、上限低下、副作用明显精神侵蚀、肉体异化，被远月学校的灵力者鄙视为“邪道”、“终生无望更高境界的残次品”，在高端战力层面完全无法替代正统灵力者。
然而，现在情况不同了！
他们拥有了“百鬼众”！
虽然获得力量的方式同样残酷让人类或动物强行融合玉藻前杀生石的碎片，充满了未知的风险和潜在的疯狂隐患，但在一个连八百万神明无论真假都能膜拜的国度，实用主义往往压倒道德洁癖。
百鬼众展现出的即时、强大的战斗力是实实在在的！
他们不再是实验室里不稳定的半成品，而是可以投入实战、能真正对抗甚至压制强大妖魔的兵器！
“山本议员的意思，并非要与远月彻底决裂。”
一位代表内阁中某实权派系的官僚谨慎地接口，试图给赤裸的野心披上一层合理的外衣。
“只是…诸位都知道，灵力资源的价值。它纯净、稳定、潜力无穷，更重要的是…安全。没有那些…嗯…不可预测的副作用。”
他隐晦地看了一眼苍木正一的方向，意指百鬼众力量来源的不稳定性和可能存在的隐患。
“我们内部许多德高望重、为这个国家付出毕生心血的前辈们…他们的健康，是我们宝贵的财富。灵力，或许能提供…更温和的延续方案。”
他指的是那些垂垂老矣、掌握巨大权力却恐惧死亡的顶层大人物们，他们对能延寿或维持活力的“纯净”灵力渴望已久。
那些站在权力金字塔顶端、却因岁月流逝而恐惧死亡的大人物们，他们对“灵力”——这种看起来最“干净”、最“安全”、传说中能延年益寿甚至追求长生的正统力量——的渴望早已深入骨髓。
过去受制于人，不得不对远月学校礼遇有加。
现在，手中有了百鬼众这张强力的牌，为什么不试探一下？
为什么不能尝试撬开远月学校紧闭的大门，哪怕只是分得一杯羹，获得一些关于灵力修炼的核心秘密，或者……强迫他们为特定“客户”提供服务？
“之前我们别无选择，只能仰赖远月学校及其背后的路德来应对日益严峻的超自然威胁。”
另一位代表防卫省强硬派的军官声音低沉。
“但现在，我们有了自己的‘矛’和‘盾’意指百鬼众和执行部。路德的力量深不可测，但他终究是…外人。而且，他似乎并不热衷于直接介入具体事务，更像一个…观察者和底线守护者。只要我们不过分触及他的核心利益比如直接攻击远月或大规模伤害其师生，或许…存在一定的操作空间。关键在于掌握‘度’。”
会场再次陷入激烈的讨论，但焦点已然明确：如何在不激怒路德的前提下，从远月学校身上榨取更多利益，尤其是那令人垂涎的纯净灵力资源。
“直接冲突风险太大，”
另一位代表谨慎地接口，眼中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路德的威慑力是绝对的。而且其他学生也成长起来了，比如说那个幸平创真，还有毒岛冴子，薙切绘里奈等人，但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入手……”
“比如，逐步削减、延迟、或者提高对他们的常规资源供给？粮食、建材、部分稀有药材、甚至……电力配额？这些可都是维持一个大型机构运转的命脉。我们不需要立刻撕破脸，只需让他们感受到一些‘不便’，明白在新的格局下，合作的方式可能需要一些‘调整’。”
他刻意避开了“胁迫”这个词，但意图昭然若揭。
这个提议像一颗投入深水的石子，在与会者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
比如说，他们可以以“国家财政紧张”、“资源需向更广泛的国家安全项目倾斜”、“百鬼众项目证明存在更具成本效益的解决方案”为由，游说国会逐步削减对远月学校的直接财政拨款。
“赞助”审查与附加条件：对财阀和企业给予远月的“赞助”进行更严格的“国家安全审查”，并附加苛刻条件，比如要求共享部分灵力研究成果特别是关于灵力延寿、净化方面的、强制接受一定数量的“观察员”实为间谍、或要求其开放部分非核心灵植种植技术。
“温水煮青蛙…”
有人低声嘀咕了一句，但眼神中却闪烁着认同的光芒。
这策略的核心是渐进式施压，利用行政、经济手段制造麻烦，不断试探远月的承受底线和路德的反应阈值。
目标不是立刻撕破脸，而是迫使远月学校在资源压力下，逐步开放，让渡部分利益尤其是纯净灵力资源或其技术，或者至少，削弱其相对于异对部的独立性，使其在未来的合作中处于更被动的位置。
是屈服，寻求谈判？
还是暴露其弱点？
无论哪种结果，对于觊觎者来说，都是有利的信息。
会议室里，空气再次流动起来，带着一种新的、混合着贪婪、算计与对未知力量渴望的紧张气息。
然后他们也马不停蹄的开始了试探施压。
毕竟有些大人物已经等不及了，在拖下去，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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