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正桐检查了一遍输入的信息，之后就干脆地点了点回车，然后就静静地坐在了电脑前，一动不动，有些乖巧。
“就这样？”金子程惊道。
“不然还能怎么样？”
“就这？世界强者云集？逼格那么低？这跟那些历史书上古老的聊天论坛有什么不一样？”金子程问道。
隆正桐说道：“分别不大，但实际上，叠加上去的技术越多，反而变得越来越难隐藏你的信息和位置，倒是越古老的方式，理论上保密程度越高，好像……信件吧，把送信人毒死就找不到源头了。”
金子程惊恐地看着隆正桐，问道：“所以是……故意不引入那些AR，VR的技术的？”
“对，那些东西，根本无法加密。”
“那现在怎么办？”
“干等着啊，还能怎么办？”隆正桐说道
五分钟过去了，两人面面相觑。
十分钟过去了，金子程有点坐立难安。
十五分钟过去了。
金子程的脸色越来越差，终于忍不住了：
“阿桐，我怎么觉得，你是被诈骗了……不，是我被你诈骗了两万四。”
“再……再等等吧。”其实隆正桐心里也没底。
【叮咚！】
两人眼前一震。
【新信息来自用户手术刀杰克】
【手术刀杰克】：痴心情长剑你好，请问你是需要‘午夜屠夫’的信息吗？
隆正桐对这称呼几近崩溃，但不阻碍他立马打字回复道：
对，我这边时间有限。长话短说，你怎么证明你的东西是真的，你需要什么换？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显示正在输入中。
突然弹过来了三四张图片。
两人一惊，连忙拿出了豹哥给的文件图片，仔细校对。
对得上！
这显然是同一场景的几个不同的角度，而且有些还不在场景里，但背影，全部都对得上！甚至那件红色的雨衣上皱褶的纹路，都是一致的！
你想要什么？隆正桐发了个信息过去
这次的沉默时长超过了三十秒。
【手术刀杰克】：你……是LV5论坛用户？
隆正桐心底一震。
同一时间，一条弹窗弹了出来。
【邀请码认证成功，你已晋升论坛LV5用户】
顿时间，收到了近数十条好友邀请信息以及@过他的界面。
“九龙城什么时候又出一个LV5？@痴心情长剑”
“是哪个大佬开的马甲吧？@痴心情长剑”
“同在九龙城！求好友！互粉！@痴心情长剑”
“@痴心情长剑哪家老板要捧上天机榜的新人吧。”
……
整个论坛似乎一下子热开了，有差不多三十多个人在讨论这个新进来的LV5痴心情长剑。
虽然这些信息和好友邀请里面大多数是无聊的语录，但几乎没有故意扰乱隆正桐本身求的信息交易帖子。这里的用户对交易和信息交换本身，有极其自觉的严格。
“这……这怎么回事？怎么就升级了？好像火了啊！”金子程说道。
隆正桐眉头一皱，想道：老师的邀请码，竟然十年前就这么有影响力。也对……我刚认识老师的时候，他言语间总是透露出，自己巅峰期已过的落寞。
隆正桐没理金子程，立马打字过去：这不重要，我要信息，你要什么？
【手术刀杰克】：既然是LV5，那我就不要钱了，我要你帮我解决一个麻烦。
隆正桐回答：你先说。
【手术刀杰克】：有一帮无业流民，占了我一个朋友的一栋产业，以至于他准备好的一大堆东西没法搬进去。我希望你，帮我去把流民赶出去。
隆正桐想了想，回道：可以。
【手术刀杰克】：你答得这么干脆？我先讲明白，这帮流民背后，可能是跟九龙的一个地下帮会有关的，可能没你想象中简单。
隆正桐回道：哪个帮会？有名号么？
沉默了两秒。
【手术刀杰克】：九龙地下五大帮之一，堂本大吾的近江联盟。
金子程在旁边看得一愣：“我凑，你打算又惹一个帮会吗？这合联盛已经足够麻烦了。”
隆正桐看了金子程一眼，说道：“这帮人，我走下去，迟早要惹的，一步一步来，反而不会惹人注目。”
“什么……什么叫做迟早要惹的？”金子程说道。
隆正桐没有回应，打字过去：可以的，你的信息准确到什么地步？
【手术刀杰克】：回应得好干脆……看来真的是要上榜的新星。我的信息吧，保证你可以找到人。
隆正桐打字道：好的，那我们就确认交易。
突然间，网咖红灯大作，所有电脑都开始了倒计时。
“我凑，这网咖的老板，坑钱无极限！”金子程站起来骂道。
隆正桐急忙打字：我这边没有时间了，详细信息，你可以联系我的线下卫星电话……
【手术刀杰克】：三天左右联络你，合作愉快！痴心情长剑。
在五个穿着管理服的警官冲入网咖的瞬间，隆正桐和金子程恰好关上了网咖的后门。
……
“知恩，你自己吃饭，我在阿桐这边，有些事在商量。”
金子程挂断了电话。
“一起吃有什么所谓，买了那么多东西？”隆正桐问道。
两人一人提着几个盒子，还有一打气泡酒，晃晃悠悠地走在夜鸦大街上。
金子程摇了摇头，说道：
“讨论这些什么地下帮会，打打杀杀的东西，她一个女孩子，听来做什么？”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没那个条件又没那个脑子，才要在这卖血卖肉的。她吧，好好念书，将来找个企业混个文职，要是能当个什么医护，那就更好了，嫁人都嫁得好些。”
“你还是老样子……把我们这个小妹，保护得像玻璃一样。”
“当然。”金子程正色道：“她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就我们两个亲人了，不像玻璃那么捧着，还真得要摔了。”
弱不禁风……
隆正桐禁不住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眼前抹过一丝景象：
朦胧的血雾飘在空中，眼前是一堆被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水在脚边流淌，半步都难走。
那尸体山上，站着一个浑身是血，脸如寒冰的双刀少女。
隆正桐把思绪收了回来，晃了晃外卖，说道：
“这我特意买的三个人分量，还都是些她爱吃的。把她叫来吧，那些破事，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啊？”金子程问道：“我们不讨论一下接下来做什么吗？”
“还能做什么？天机网如果只有一条线索，那现在的我们就算在这里怎么瞎跑，估计也找不出第二条来。”
“这……”
“叫来吧，多久了，我们三个没有一起坐下吃一顿饭了。”
“不就是上周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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