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出头答话的堡主郭荣也被五花大绑着扔在那里,眼光散乱,失血过多的面庞显得惨白。他的嘴里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眼见得陆遥来此,只是发出“唔唔”的声音,拼命扭动着身躯,却说不出话来。
陆遥哪里有兴趣理会他,径自往粮仓而去。那粮仓位于后院的zhong yāng,门户极其窄小,只有三尺宽、五尺高,仅容一人猫腰进出,而气窗位置极高,果然是易守难攻。
高翔和沈劲二人紧紧跟着陆遥,两人都苦着脸,互相使了几个眼sè。高翔期期艾艾地道:“将军,您也看见了,这粮仓实在很难攻打,咱们的弟兄一多半的死伤是在那里发生的…………所以兄弟们都有点热血上头,这时候我们也不好阻拦……局面未免乱了点……”
陆遥睨视这两人:“什么热血上头?我看是jing*虫上脑吧?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是朝廷的兵马?做出的事连贼寇都不如!”
高翔划拉着满头乱发,苦笑道:“将军,不瞒你说,好男儿血气方刚,jing*虫上脑的事情经常有的。”
“是啊是啊……”沈劲在一旁也挤出个笑脸来,正待帮腔,却看见陆遥的眼神寒得几乎要结冰也似,顿时说不下去了。
陆遥双手抱肩注视这两人,半晌后才冷笑道:“好的很!好得很!”
他愤怒地在原地反复踱步,忽地戟指二人骂道:“你们须不是土匪,你们是官兵!他们也不是胡人,他们是朝廷治下的百姓!”沈劲和高翔原本带着苦笑的脸渐渐僵住,腰却越弯越低了。
“二位,请听好了!”陆遥慢慢地说道,话中的森然之意仿佛要化成实质一般:“枉杀百姓者死!激ān*yin妇女者死!这两条乃是军令,我的军令既出,绝不会更改。虐杀郭荣家人亲属的都有谁?激ān*yin郭家女眷的都有谁?今晚给我查清楚,明早把他们交出来!”
“……是!”沈、高二人不禁面如土sè。
陆遥睨视沈、高二人一眼,径自往那粮仓去了。
这粮仓真正是这次战斗极重要的目标,陆遥不敢怠慢,自然要亲自进去查看。
进了门又是一条的甬道,甬道两侧布满了刀斧砍斩的痕迹,闻得到浓烈的血腥气。可见为了攻进这粮仓,沈劲和高翔确曾下过工夫。那甬道贴着外墙延伸,长约四五丈,出了甬道才是仓库的储物空间。
仓里的景象,把素来淡定的陆遥惊得几乎要跳起来。这座粮仓里的粮食用巨大的草屯装着,一个一个累积着,堆积得仿佛一座小山包!此外,更有层层叠叠摆放着的绢帛布匹、堆作两三人那么高的五铢钱、宝光闪耀的种种金银器物,其它种种,更是无法一一细数。这些物资甚至超过了朝廷在并州所设常平仓的通常储量,仅仅这一座粮仓,恐怕就足以供给越石公麾下军马两个月的消耗!
陆遥仰起头看着几乎要碰到房梁的粮秣,不禁暗骂了一声:“这得掳掠多少民脂民膏!”这个郭家堡所控制的民众不过五百余户罢了,充其量自给自足。为了聚敛这些财富,这郭氏一门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样的收获真是出乎意料之外。谁能想到,这座坞堡主人聚敛财富的能力竟然一至于此?这郭家堡的物资,远远超过了事先估计的三五倍都不止,陆遥的军事行动倒像是存心来劫富济贫了。
先前已有几名机灵的士卒在清点物资,这时又有人惊呼一声,赫然在某个隐秘的小间里发现了一方铜质官印,印文为“汉中都长”四字。这自然不是汉高祖刘邦所建大汉王朝的官印,而是刘渊在左国城的“汉国”官印!郭荣私下接受胡人任命的官职,这下可彻底坐实了他的罪名。
陆遥转身唤来薛彤,令他亲自带人守着这里,未得命令,任何人都不许拿取一丝一毫,违令者格杀勿论。薛彤大声应了,立刻安排守卫。薛彤是世代出身将门的传统军人,最是忠诚可靠不过。这个重责大任,陆遥也只有交给他才放心。
转回外间,又不免是阵阵忙乱。攻占一座坞堡之后的诸多事宜千头万绪,可不是众将士各自洗洗睡了那么简单。首先要派人接管各处要害所在,比如各道门户、马厩、仓库、水井等等;其后要安排好巡逻岗哨、口令、职权等等;接着要清点户籍黄册,防止有人浑水摸鱼;再之后又得筛选技能百工、整编壮丁等等;还要派遣得力人员将战果急报晋阳。种种事务不一而足,总之是千头万绪。
坞堡被攻破的时候本是掌灯时分,诸多事务都要一一办理,部下个个如陀螺般团团乱转,陆遥就连晚饭都是取了两张烙饼随便对付过去。待到万事底定,足足过了两个时辰,陆遥疲倦地用手搓揉着面颊,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顿觉睡意袭来。
他此刻处在郭府东侧的一个跨院,这里原本是郭荣的书房,分作里外两进。外堂是正经的书房,被陆遥用作处理事务所用,出后门越过一座jing巧园林,才是主人在闲暇时休息所用的卧房。此地的原主人郭荣已然被五花大绑关在某处,而他亲信的大管家二管家等等,也几乎都死于方才的战斗里。但是地位较低的家丁奴仆之类大半仍在。何云这个亲兵队长甚是称职,已把他们拿捏得老老实实。
将军大人入住,自然事事安排妥帖,唯恐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陆遥一起身,便有使女殷勤引往卧房去。
何云在这两个时辰里也忙活得够呛,片刻前才得了消停。他紧随在陆遥身后,但是到了里屋门口便不再进去,只守候在外。
陆遥入得卧房,忽觉眼前一亮。屋中陈设甚是奢华自不必多说,此刻室内红烛高照、帷幕低垂,几处暖炉里都撒了上等的香料,空气中有阵阵如兰似麝的暗香涌动。那张重重帷幕之后暄软的大床上,竟然跪坐着一名女子。这自然令陆遥吃了一惊,他急回身去,使女们却已将屋门掩上了。
隐约觉得就此退出屋去未免有些尴尬,陆遥犹豫了半晌,又转过身来,眯眼往帷幕中细看。那女子的相貌在数重轻绡遮挡之下看不太清,只见得身材娇小玲珑,曲线却凹凸有致、极其妖娆。
他迈进了几步,掀起一重帷幕,眼前便清楚了几分。那女子的衣着颇有些单薄,露出大片肌肤,白皙的肤sè竟然让陆遥觉得有些耀眼,甚至体内生出几分燥热来。他身边恰有一张案几,几上放置着茶具。陆遥便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这茶水温度适中,正宜饮用,可体内的燥热非但没有因此而消褪,反而格外得升腾起来。
陆遥重重放下茶杯,大踏步直走到床边。那女子正往陆遥这里观看,两人对视在一起。她大约二八年纪,明明是个青涩少女,却兼得几分成熟的风韵,双瞳极黑极亮,又仿佛荡漾的湖水般,令人油然而生出眷恋其中之感。从圆润的额头、秀气的鼻梁再到小巧的下颌,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弧线延伸而下,则是极jing致的颈和肩,而胸前的丰隆则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陆遥自然不是欢场上的初哥,只不过自从来到并州之后,他时时刻刻鏖战沙场、挣命于刀光剑影中,实在顾不上这档子事情罢了。这时美sè当前,压抑了许久的yu念顿时喷薄yu出。
他再没法多想,有些粗鲁地伸臂将少女揽到身前。少女嘤咛一声,羞怯得连胸口的肌肤都映出绯红sè,却顺从地贴合着他的身躯。陆遥咕咚咽了口口水,低头狠狠地吻了下去。少女婉转相就,初时还迎合得颇显生涩,片刻后便丁香暗吐,竟然生出几分**蚀骨的感觉来。少女的轻柔如水,更催发得陆遥刚强如铁一般,而先前勉力控制着的燥热,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般再也控制不住了。
陆遥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嘟哝,紧抱着少女滚倒在床,少女单薄的衣裙被他稍一发力,便撕了下来。正待他打算剑及屦及、大干快上的时候,那少女的眼角忽然沁出滴泪来,只听她低声求恳道:“还望将军饶恕家父。”
“什么?”陆遥一时有些愕然。
少女又重复了一遍:“还望将军饶恕家父。”
这时陆遥粗糙的手掌已经大力揉捏在少女滑若凝脂的肌肤上,他挣扎着最后一丝理智问道:“这位小娘子,令尊何人?”
“家父乃是罪民郭荣。”少女道出的这句话,仿佛一桶冰水浇在陆遥身上,几乎使得他小腹上的肌肉都为之痉挛。
几乎要失去的理智瞬间回到身上,陆遥翻身下床,颇有风度地取了条锦被替少女盖好。他深深吸气,然后又深深吐气,向那少女微微颔首道:“小娘子,适才多有冒犯。”
形势的突然变化让那少女有些茫然无措,她嘤咛一声,下意识地紧紧拥着锦被,把整个人都藏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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