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片刻后，上官以莲叹息一声，终是开口：“凝儿姑娘，你我之间…非要一战吗？其实，我们可以有更好的结果。”
“我只想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武夜凝回应，眸子冰冷而坚定。
“我们…”
听到这两个字，秦勤的心触动了一下。
“好吧，凝儿姑娘，请。”
上官以莲沉默过后，起身，做出请的手势，依然风度翩翩。
武夜凝放下酒杯，与他一起出门，秦勤则跟在后面。
“彭！”
就在武夜凝与上官以莲前脚踏出阁楼，大门砰的关上了，将秦勤脑门顶了回来。
秦勤瞳孔一缩，猛的看向血九祖。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预料。
“这一战，生死有命，谁都不准干预。”
少年模样的血九祖面容平静，慢悠悠的倒上一杯酒，道：“青柔，出来喝两杯。”
“来了～”
幕后传来娇媚的声音，梅青柔青衣白袖，款步走出，裸露的大腿粉嫩而不失肉感。
秦勤心中虽急，但这样的场合众圣都不敢大喘气，哪容得下他一个仆人说话，只好压着情绪，立在一旁。
“说起来，我们是一起拜入万血海的吧。”血九祖道。
“哎呀，没想到九祖还记得呢，不过我的修为可就差远了…”梅青柔巧笑嫣然，指尖抚过血九祖胳膊。
这时，阁楼顶传来细微的声响，血九祖动作一顿，抬头望去。
“是雨声。”梅青柔柔声道。
说话间，雨势突然大了起来，冷风从窗口灌入，将烛光尽数吹灭，卷的薄幕翻飞。
一时间，整个阁楼中陷入了黑暗，只能听到哗哗的雨声，偶有窗帘被掀起，如同寒芒乍泄，照亮每个人的脸颊。
夜雨晚来急，不用想也知道外面是怎样一副光景。
秦勤神情忧切，这是武夜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可他不敢随意施展瞳术，这么近的距离，恐怕立马会被血九祖察觉。
“天经注大哥…大小姐现在…情况如何…”
秦勤沉声道。
“开打了。”天经注只吐出三个字。
雨幕中，两道身影正在逐杀，恰如青丝落雨低，紫光对月项颈急，忽有残花袭地起，百万雄兵踏血泥。
明月下，紫色道花高悬，上官以莲踏花而立，周身叶瓣纷飞，衬的他如仙临尘。
武夜凝坐拥百万兵，乘风踏浪起，血色匕首穿梭其间，无数雨滴被一分为二。
两人身法与身段齐施，神通术法碰撞的激烈，将雨水打的四处迸溅。
这一夜，注定不会太平。
阁楼内，除了风声雨声再无其他，而随着时间流逝，血九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
秦勤不知道具体情况，只能从天经注口中得到只言片语，心也随着血九祖的表情起落。
至于梅青柔，嘴角微微上扬，仿佛胜券在握。
…
阴霾中，武夜凝喘着粗气，她的胳膊上有数道伤口，鲜血淋漓，有的是上官以莲所伤，更多的是自己所致。
为了保持神智，她不得不这样做。
然而，即便她做到这一步，依旧处于劣势，上官以莲紫血神异，灵力雄厚而精纯。
“凝儿姑娘，何必呢…”
上官以莲单手捏印于胸前，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虽有损伤，但并无大碍。
武夜凝没有说话，灵池中一轮洞天疯狂旋转，补充消耗的灵力。
“看来…你一心求死。”
上官以莲轻笑，紫色道花绽放无量天光，向着武夜凝头顶笼罩。
这一刻，他催动了魔天诀。
武夜凝像是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打算，奋力而起，可在魔天诀的笼罩下，每一个动作都异常艰难。
“噗噗噗！”
没过一会儿，武夜凝踉跄而回，身上被紫色花瓣洞穿出数个窟窿，鲜血汩汩涌出。
与此同时，她的血兵血将溃散，无论怎么掐诀都无法凝聚成形。
“哈哈，好磅礴的灵池，若是寻常人早已灵力枯竭而亡，你竟然能坚持到现在…若将你完全吞噬，我说不定可以冲击衍玄境小成…”
上官以莲大笑着，剥夺灵力的快感让他浑身颤栗，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儒雅随和。
武夜凝佝偻着身子，满脸血污，浑身上下都被冰冷的雨水打湿，体温快速流逝。
“哈哈…受死吧…”
上官以莲收起了所有防备之心，血色道花暴涨，贪婪的吞噬着武夜凝灵力。
武夜凝没有说话。
一息，两息…
就在五息过后，上官以莲突然面容一僵，道花中多了一抹黑色，迅速蔓延。
“这，这是…毒！？”
上官以莲似想起了什么，瞳孔骤缩，而后，整朵道花开始枯萎。
“不可能，此毒融入灵池，你必先亡于我，怎么可能存活至今！”
上官以莲方寸大乱，他曾亲眼目睹韩佑与血九祖那一战，强如血九祖，依旧被此毒所伤，不得不闭死关。
“是吗…”
武夜凝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一个渗人的笑，洞天中飞出一枚铃铛，轻晃之下，发出脆生生的铃音。
这是她最后的手段。
看着铃铛，上官以莲似乎明白了什么，哇的吐出一口黑血。
阁楼内，原本从容淡定的梅青柔神色一变，欲起身。
“坐下。”
血九祖一把按住她的胳膊，脸色由和煦转为了冰冷，“我说过，小辈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谁敢插手…”
“可…”
梅青柔凝望着血九祖的眸子，终是无力的低下头，道：“是…”
…
“萧雅叶，你死都死了，还缠着我不放！”
雨夜下，上官以莲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他尝试逆向运转魔天诀，可惜太迟了，这些乌血浸入灵池已久，再无抽离的可能。
武夜凝反而平静，看着上官以莲的道花一朵一朵枯萎。
“你！你们两个疯女人！把铃铛给我！”
上官以莲突然死死盯着武夜凝，一头黑发披散，状若疯魔。
说罢，他再次施展神通，疯狂的向武夜凝杀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寒芒闪过，将上官以莲的头颅斩下。
“哈哈，成也萧雅叶，败也萧雅叶…”
说完这句话后，上官以莲彻底失去了生机。
阁楼里，梅青柔浑身一颤，像是泄了气一般，面如死灰。
紧接着，一阵腥风将大门刮开了，背光下，只能看到那漆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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