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没有第一时间表态，那就说明有合作达成的可能，程澈景看着是浪荡一些，实则内心稳重细腻，他反应迅速地从随身的红包里取出了一份拟订好的协议。
“我这一次来是为了自己和程氏集团而来，我的团队不管是专业领域还是管理体系都是趋近于成熟的。”
看着面前轻轻推过来的合作协议，项目对接人写着程澈景的名字，季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仔细看了看。
程澈景的团队请的人员都是一些行业内的老手，其中甚至有的已经隐退，看得出来这一支研发队伍组建得并不容易，比起程澈安的沽名钓誉之辈好上太多了。
季菀其实是有些心动的，但毕竟是专利类的合作，一旦前期没有谈妥，中途出现终止合作的情况，要考虑专利芯片内容可能遭到转卖泄露的可能。
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专利芯片成功地研发上市了，在所有权方面也需要先书面形式定稿，以免产生歧义和纠纷。
“季总对于这份拟定的协议有任何问题，我们可以现场提出现场解决。”程澈景是个务实派，这一份协议他既然已经掏出来了，自然是希望一趟就能解决问题，所以上面的条款对于中期、后期的利益分配，其实已经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明白了。
“这个方案的确是很诱人，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双方可以进行长期合作，不过季海集团必须保持完整的所有权，我们所能赋予的只有使用权。接受这个条款的前提下，我们再谈后续的问题。”
季菀一字一句地浏览过上面的合约条款，抬眸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志在必得，要是寻常的生意让一点也就让一点了。但这是爸爸留下的珍贵礼物，她一分所有权也不愿意割舍！
程澈景的嘴角有一丝无奈的笑意，他在来之前其实就已经预设过季菀的反应了，所以其实公文包里还准备了备用协议，只不过人总归是有几分贪心的，他也是抱着侥幸心理给出了利益最大化的第一份协议。
“那季总看看备用协议呢？”
第二份协议被推过来的时候，季菀的眉毛一挑，看向程澈景的眼光之中多了一丝探究，这男人可以算得上运筹帷幄了。作为未来的合作伙伴，神队友当然是好事，但程氏集团和季海集团将来势必会产生利益相争的领域……
“季总放心，程氏集团也是国内知名大企业，不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协议您可以现在就发给法务部确认，只要签署协议，合作就算是正式谈成了。如果你觉得哪里需要改动的话，你尽管提出来，我会酌情解决的。”
程澈景落落大方地任由季菀打量，他有预感这一次的合作能够达成。如果自己一开始就贸然拿出协议，势必会被当成是程澈安的傀儡，而现在的局面，他至少已经赢得了信任，划分了阵营。
季菀确实是将协议直接扫描了电子版发给了法务部进行相关条款的确认，收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才思考片刻拿起笔在最后落款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们的项目还是要尽快开始的好，市面上同领域的研发进度都在追赶，要想申请成功，不管是时间还是质量都要跟上。”
来之前程澈景就已经了解过相关的情况了，他点点头：“这个我清楚，协议传回总部后，我们的团队也会马上着手，我现在赶回去，争取把这些团队磨合的事儿一天安排好，这样你我也能安心。”
程澈景起身请辞，而季菀则是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也该是去研究所的时间了。
季海集团的盈利额加上季菀手里能够挪用的现金，基本上已经全部投入到了专利芯片的开发上，因此她泡在研发所的时间只会长，不会短。
研究所内，研发人员各司其职地忙碌着，高精密度机械运作的声音此起彼伏，安静且专注的环境下，竟然很少有人注意到季菀的到来。
“稍事休息，换班的人注意一下交接工作！”季菀来的巧，恰好轮到两小时一次的换班，值守的研发组长嚎了一嗓子后，转头就看见了季菀，“季总！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今天的研发报告进程已经在这里了……”
机械方面的操作和研发都需要精神的专注力和身体状态的支持，因此研发人员的换班会比寻常岗位要勤快。而报告进程则是根据换班时候每次由系统自动捕捉记录，以方便后续查询。
“报告的事情，不着急，这一次来，主要是有事宣布……”季菀笑着回应了那些问好的声音，接着就交代了协议的内容。
答应了和程澈景的合作，意味着双方的研发团队将会碰头聚拢，要么是季海的人去程氏集团，要么是程氏集团的人过来季海。
季菀选择了后者，研发所的位置毕竟已经在程澈安那边暴露了，再透露给程澈景问题也不大。真要是有什么闪失，罪魁祸首格外明显，程氏集团如此注重利益应该不会做出这种蠢事。
研究所内出现了短暂的沉默，参与专利芯片研发的研发人员都对这个项目付出了心血和时间，不夸张的说，完全就是亲手在培养的孩子。
如果多了一个外人介入，难免是有些担心的。
“多一个团队合作总会是有利于整体的研发进度的，至于风险，明明白白写着呢，好歹也是大家族企业，不至于毁约，大家放宽心。”研发组长轻轻咳嗽了一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其实协议已经签下，也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而且身为项目发起人的季菀比任何人都要重视这个专利芯片。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能选择签订协议，必然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正常开始工作吧，我虽然不信程氏集团，但是我相信季总！”
“干活干活，数据还得交接呢！”研发所仿佛被按下了恢复键，很快又重新投入了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