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菀淡定地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她对口头的话语不感兴趣。公家的这一杯羹，程家要是想分，必须让自己看见对应的价值。
程澈安也识趣地将自己带来的草拟方案递给她：“程氏集团对于项目的初期资金已经全部拨款到位，只要季海集团点头，我们的合作绝地是天作之合……”
程氏集团作为老牌的集团，本身规模庞大，勉强也能算是a市的龙头企业之一，在国内投资建设房地产业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季菀翻开文件，仔细浏览了一遍，最终还是选择了拒绝签字：“兹事体大，我还需要和其他人商量商量，货比三家。”
程澈安的脸色微微一僵，有些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在他看来，其实季菀没有拒绝的必要。毕竟程氏集团对于季氏集团来说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不仅有利可图而且还不用自己出钱。
“好，我不着急。你之前画的地皮规划我刚才不小心看见了。其实就城西的那一片新地来看，做工业不如做商业用地，有政策的扶持下，经济重心指不定会向城西新区转移，做商业用地其实比工业要好……”
季菀听着程澈安娓娓道来的语气，内心有些犯嘀咕，这个项目不在和程家的合作范围之内。程澈安的出谋划策在她看来虽然乍一听是为了自己好，但有一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工业还是商业，我们会有自己的考量，会谈的时间差不多也要结束了，您？”
季菀表面上点了点头，附和着程澈安的说法，但是真到了关键点却一直没有拍板。用地规划的方向她已经派了集团市场部的人下去做综合性的调研，收集相关方面的证据，所以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
合作被婉拒，提议也被驳回，程澈安只感觉自己的面子被季菀放在脚底下踩。他的面上维持着淡定的笑容，从容地起身请辞，实际上内心火大的想杀人。
他离开了季海集团的办公大厦后就直接乘坐了直达电梯下了停车场，叮咚一声。
电梯门刚刚一打开，程澈安的身前就多了一道挺拔的投影，他有些疑惑地挑了挑眉：“什么风把我们贵人事忙的副总给吹来了？我挡着您的路了吧？您放心，我这就离开。”
程澈安说着就打算走出电梯和傅危直接擦身而过，然而他的算盘落空了，傅危的胳膊毫不犹豫地拽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他扭动手腕竟然无法第一时间挣脱。
“城西新区人烟僻静，人流量不足以支撑商业的发展，即使真的要做，也不是现在。你还嫌害的菀菀不够惨吗？”
傅危质问的语气和亲密的称呼让程澈安咧嘴一笑，他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心里对于傅危堵住自己的行为已经有了眉目：不外乎就是这个男人听见了自己和季菀说的那些话呗。
“傅总什么时候也有听人墙角的习惯了，这可是商业机密呢，而且我也只是给了一个小小的建议，怎么选择全看季菀的意思。”
程澈安抬眸直视着傅危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他从里头看见了一丝外泄的情绪，是替季菀不平，是对季菀的心疼。
“傅总与其在这堵着我找麻烦，不如上去直接和季菀说我居心叵测？你看看她会不会全然相信你的话，傅总到底是以什么立场在帮她出头，金主么？”
程澈安的话夹枪带棒，尤其是金主一个词直接让傅危想起了两人之前并不愉快的相处模式。
他的眸子一深，甩苍蝇似的甩开了程澈安的手腕，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犯不着为了这种人浪费时间。
可这一次轮到程澈安不想走了，他太喜欢傅危生气的模样了，这是被自己戳中了痛处所以打算逃避问题么？
他幸灾乐祸地出声刺激傅危：“怎么了？傅总这是想起来了？您带给季菀的伤害可不比我小，大家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彼此彼此嘛……”
傅危都已经准备离开了，然而程澈安的话却让他暂停了脚步，他的大手直接捏上了程澈安的下巴。
四目相对之中，傅危的眼眸一如死水一般看不出波澜，而被捏住的程澈安则是眉眼弯弯地笑着，即使笑中带泪，那嘲讽的神态却依然表现的淋漓尽致。
叮咚一声，电梯开始有闭合的趋势，说明上面有人要用电梯。这里终究是季菀的底盘，傅危嫌恶地松开了手，率先打开了开门按键走出了电梯。
而落后一步的程澈安则是揉了揉自己差点没被捏变形的下巴，看着傅危的背影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沈氏集团，办公室。
沈瑜霏正在查看公司这一季度的财务报表，她对这些专业类的知识早就已经忘的差不多了。卫衣能看懂的就是公司是处于盈利状态的。
“好歹也是一个季度才这么点钱？”沈瑜霏板着一张脸，指尖轻轻地扣了扣桌面，目光看着面前站着的财务时满是审视的味道。
此时的总裁办公室外多的是恨不得把耳朵眼睛贴在玻璃上向内观察的人，他们都是有些做贼心虚在身上的。
这些年沈瑜霏的一门心思都花在了傅危的身上，公司是交由沈家其他人在打理。即使早就知道这些旁支都不是做生意的料，但沈瑜霏不傻。
即使是沈家没有人在好好经营生意，但是依靠着傅危的照顾，每个月的进账应该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自己从前不管这些暗中动手脚的人是因为不愿意花心思，而且都是自家人，撕破脸皮难看。
但今时不同往日，她不找不代表没有能力找，吃进去的钱该吐的还是给我老老实实吐出来。
“沈总，其实上个月股东那边在公账支出了……”财务被沈瑜霏阴郁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她舔了舔下嘴唇，权衡利弊后开始往外抖落公司的一些内幕。
虽说沈氏集团是股东在管事，但说到底最大的持股人还是沈瑜霏这个总裁啊！自己应该没有站错队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