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时候还早，一直想找机会聚一聚，择日不如撞日？”程澈安是知道抓住机会的，既然季菀的脚步停住了，说明今天的邀约是有戏的。
而他的乘胜追击正好入了季菀的下怀，她倒是想知道程澈安对于季氏集团究竟了解多少。
两个人在就近的咖啡馆落座，夕阳透过玻璃温柔地洒落在两人身上，如果不是各怀鬼胎，画面也算和谐。
“以前爸爸还在的时候，你也在季氏集团里呆过，专利的利益确实是不可小觑……”
对于季菀主动打开的话匣子一开始是惊喜的，但是季菀的话题时不时往专利方向带的时候，他开始察觉到了不对劲。面前的女人带着笑意，可眼底却难以窥探……
“叔叔的专利芯片确实是立足之本，我看过季海集团的资料，名下没有挂着专利芯片。季氏集团之前被傅总收购合并，专利是不是忘了拿回来？”
程澈安的眼眸之中带着关切，他已经重新回到了程家，这场招标会中，除了本家以外，其他任何产业都是对手。
能够了解季海的情况也算是基础的操作，这一份答卷可以说无可挑剔。
“我心里有数。”季菀从落座的那一刻程澈安的一举一动就已经在注意之中了。程澈安在回答之前视线有轻微的下移，未必盯着眼睛，也有可能是注视着鼻子的部位。
在金盏花疗养院的时候，许佳时不时会分享一些小的心理学知识，季菀当时一直当闲谈听着。可刚刚程澈安的反应一下子就勾起了她的回忆，也就是许佳嘴里的高段位撒谎者。
人类在撒谎的时候，飘忽不定的眼神因为对自己所讲的话语不自信，也怕自己的谎言被看穿。
而还有一类说谎者则完全相反，为了规避眼神躲闪所带来的不信任感，说谎者反而会避免自己的眼神游移，以此来让自己的神情肢体显得更为可靠。
“不好意思，家里有急事需要我回去处理一趟，先走一步，咖啡已经买过单了。”程澈安被季菀的注视看得有些心虚，他的手在裤袋上轻轻按了一下，悠扬的短信铃声随之响起，离开的理由也应运而生。
“好，你先忙。”季菀没有挽留，笑着目送程澈安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她的疑虑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垂眸看向咖啡的时候嘴角反而勾起了一丝自嘲的笑意。
翌日，因为季海集团和傅氏集团的合作，季菀亲自带了之前还好的设计稿赶了过去。档期是提前和助理约好的，但抵达总裁办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截胡了。
“季总不好意思，我们旗下的子公司过来总部汇报情况，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您耐心等待。”助理引导着季菀在傅危办公室外的沙发上落座，神情之中略带了一丝歉意。
做了傅危的秘书三年，季菀对于总裁办的熟悉程度比傅危这个做主人的都高，她摆了摆手示意助理可以自行离开。
她自己则是轻车熟路地在一旁的橱柜里取了咖啡豆给自己泡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坐回沙发上的时候，这个角度恰好可以透过玻璃门看见内部的情景。
办公室内，傅危坐在电脑屏幕前，他的视线浏览着子公司总近三个月来的报表，不管是客户反馈还是市场开发度都在稳步提升。以嘉诚公司现在的规模和实力，哪怕脱离总部也已经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了。
“嘉诚的数据一年比一年漂亮，副总的位置着实是有些屈才了……”
傅危收起桌面表格的时候，眼神之中带着浓浓的赞许，他的眉眼轻松，和赵灵榛的相处完全就像是惺惺相惜的异性好友。
而对于赵灵榛来说，比起出色的外表，业务能力的肯定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夸赞，她抿唇一笑，态度倒是始终保持着谦逊。
“傅总缪赞了，我今天的成功还不是跟您学的？下一季度的计划已经放在幻灯片里了，您审阅一下，要是没有问题，明天就准备下发了。”
因为同看一台电脑的原因，一旁的赵灵榛站的很近，她微微俯下身子轻声细语地解释着其中一些细节的部分，眉宇之中除了认真还夹带了一丝温柔。
这一幕其实是正常的工作画面，不过男俊女靓的组合总是容易让人产生格外的联想。季菀握着纸杯的手微微收紧了几分，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已经耽误了十分钟了。
傅危那么守时间观念的人，是真的没有注意到过点了，还是恶意晾着自己？
心里有些泛赌的季菀将这种吃醋的心态归为了对傅危不守时的不爽，她站起身抽出包里的牛皮纸袋，设计稿可以拜托助理代为转交，眼前这一幕眼不见为净……
高跟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瑜霏幸灾乐祸的调子也随之而来：“季秘书，不对，现在应该叫季总了？这就准备走了？”
沈瑜霏的目光落在季菀手里的牛皮纸袋上，嘴角勾勒出了一丝得意的弧度。看季菀这脸色估计就没见到阿危，总裁的工作繁忙，也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您自便。”季菀的脸色颇为冷淡，她的余光扫了一眼沈瑜霏手里提着的汤盒，眸光微闪。
“看您这架势不是还有工作要商议么？哦……吃我们家阿危的醋了，没办法这男人太优秀，身边的野花野草总是多，不过再香也是野生的，玩玩也就算了。”
沈瑜霏哪能轻易放过这种冷嘲热讽的好机会，目光瞥见办公室的一幕时，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要说赵灵榛确实也是看着讨厌，那附身的事业线漏给谁看呢？满是心机！
不过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子公司的管理者，除了时不时来公司报道，哪有季菀的威胁来的大？
“沈小姐不是还未婚么？您这野花也不见得能转正吧？先走一步，你慢慢等吧。”
季菀可不惯着沈瑜霏这臭毛病，她唇瓣一张一合当即就冷嘲了回去。
傅危既然贵人事忙，文件袋直接给助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