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看见秦去病吊儿郎当掉个屌的样子，差点没忍住笑出来。
群臣看着是秦去病带头，也尽量回避开他的眼神，就怕他盯上自己。
“去病！”李敢怼了他一胳膊肘，“有点，有点太过分了。”
“咋啦？”
“把，把，把鸟关进去。”李敢指了指他的裤裆。
“收啥收啊？”秦去病上前，跪到刘彻面前，“皇上，您给我做主，牢头不是人。”
刘彻回到御座，斜靠到上面。
“说说，我大汉有名的混小子，谁还敢欺负你？”刘彻问道。
“皇上，牢头专欺负读书人，居然不让我们撒尿，还把我命根子给捏坏了。”
说完，秦去病挺起丹田，在群臣和刘彻面前，转圈亮了一遍。
刚才的紧张气氛一下子被秦去病给闹得稀碎。群臣个个憋着笑。
“皇上，大臣们笑话我小。”秦去病红着脸把鸟收了回去。
“你就为这个事逃出大牢，可知这是死罪？”刘彻道。
“皇上，我调皮惯了，您知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再说了，我也没犯什么大错啊，公孙敖莫名其妙就把我关进来了。”秦去病勒紧裤腰带道。
“鼓动书生造反，还不是大错？”刘彻沉下脸道。
“皇上，书生哪会造反啦，他们连根棒子都没有，要说反，我看是公孙敖反了，他没事总是为难儒生，就像他们刨了他家祖坟似的。”秦去病道。
“皇上，秦去病带人劫法场，末将才将他押回大牢。”
公孙敖从人群里窜了出来。
“你就是公孙敖，丞相给你要的官。”刘彻斜了公孙敖一眼，“说说，法场杀谁？”
“报皇上，公孙敖奉丞相之命，监斩儒生。”公孙敖回道。
秦去病眼珠子一转，盯着窦婴看了一眼。
“我说牢里这么多儒生，原来是丞相要杀他们啦？他们在乐府玩得好好的，丞相为何杀他们？”
儒生都认了他当大哥，秦去病觉得自己必须给他们说说话。
“皇上，臣请过旨，这些人传抄禁书，诋毁祖制朝纲，就该杀。”窦婴回道。
秦去病伸长脖子看着窦婴。
“丞相，就是你要杀，为何怪皇上啊。”秦去病转身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儒生，“你们谁看春宫图了？”
儒生们一脸懵地摇着头。
“皇上，我在乐府和他们待过，这些人肯定没看过春宫图，更不会抄了。乐府是给皇上写诗的地方，哪有什么禁书啊。再者说了，皇上给他们饭吃，让他们作诗，感谢皇上还来不及，哪会骂皇上祖宗，还破坏皇上家法呀。”秦去病争辩道。
秦去病说完，已经有朝臣憋不住，笑出了声。
“秦去病，今天是太皇太后的超度法会，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来人——”
窦婴话没说完，秦去病便跳了起来。
“慢着！”秦去病走到窦婴身边，“丞相，超度太皇太后，你还让杀人，你这不是诅咒太后不得好死吗？”
“大胆，一派胡言！”窦婴怒道，“来人，把秦去病拉下去。”
一排南军士兵涌过来，直接架起了秦去病。李敢见状，跳起来夺过一个士兵的剑，和他们对峙起来。
众儒生见状，也围了上来。
“等等！”被架在空中的秦去病叫道，“你们是大汉的军人，大汉是皇上的大汉，皇上都没说抓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大胆狂徒，扰乱法会，岂能饶你，来呀，把他带下去。”窦婴叫道。
“你们只能听皇上的命令，丞相这是越权，你们不想活了。”
秦去病叫唤完，架起他的兵士也迟疑起来。
窦婴跳了起来。
“虎符在此，太皇太后懿旨，大汉南北军权全交给本相，各路军马必须服从本相调遣。”
秦去病挣扎着。
“你说交给你就交给你，太皇太后不糊涂，有本事把懿旨拿出来看看。”秦去病大叫道。
刘彻的脸阴沉下去，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宽袖。
南军士兵僵在原地，群臣也呆呆地望着窦婴。
窦婴阴笑两声，缓缓从袖子里掏出懿旨。
“太皇太后懿旨在此，皇上要不要亲眼看看？”窦婴转头对刘彻道。
刘彻缓缓伸出手。
窦婴挺着肥肚子，趾高气扬地走到御座前，斜了刘彻一眼，最后将懿旨扔给了刘彻。
刘彻面无表情地接过懿旨，徐徐展开，仔细看了一遍又一遍，随后他合上懿旨，缓步走到窦漪房的灵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太皇太后英明！”刘彻高呼道。
“既然皇上看了懿旨，就别怪本相了，儒生造反，证据确凿，皇上可以下旨了。”窦婴道。
刘彻没有回话，而是旁若无人地坐回了御座。
窦婴举起虎符道：“众将士听令，拿下所有的儒生。”
“众将士听令，放下秦去病。”刘彻盯着窦婴，“太皇太后懿旨，虎符交于朕手。”
说完，刘彻展开懿旨，扔给了窦婴。
窦婴拿起懿旨，上下看了一遍。
“不可能，秦星——”窦婴脚下不稳，摔倒在地，“不可能，懿旨上明明写着军权交于本相。”
旁边的太监忙上前拾起了懿旨。
“太皇太后懿旨，写得明明白白，还政皇上，虎符由皇上亲掌，吾皇节制三军。”太监念道。
“南军将士叩谢皇恩！”秦去病挣脱开架起他的兵士，跳到众将面前，高声叫道。
围上来的南军集体跪下。
“吾皇万岁万万岁！”
群臣也跟着高呼起来。
“吾皇万岁万万岁！”
刘彻缓缓站起身，手搭在秦去病肩膀上，一把拎起了他。
“好小子，跟朕演戏了吧，你爹教你的？”刘彻问道。
秦去病尴尬地笑了笑。
“我爹，我爹，我爹没我机灵。”
就在刘彻环顾群臣的时候，突然发现窦婴不见了。等他抬头看时，发现一群南军士兵正簇拥着窦婴往宫门跑去。
“去病！”
“小将在！”
“去，朕要听个响，越响越好，最好让全天下的人都听见。”
“诺！”
秦去病跑到前殿广场的边上，从怀里掏出了麻雷子。
“轰”
一声巨响从未央宫冲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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