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慧”系统发神经，居然在秦星脑子里播了一曲《将军令》，弄得秦星没忍住，跟着哼了起来。
“当——当——当当当当当……”
“爹，爹，爹……别别别”
秦星唱着歌，结果吓得秦去病赶忙拦住了他。
“裆里玩意儿还用了，爹，别叫裆了，我害怕。”
兴致正高的秦星白了他一眼。
“瞧你那点出息，打仗的时候人家都穿铁裤衩，看你怎么掏人家裆。”秦星叱道。
“吹吧，你就。”秦去病哂笑着，“匈奴打刀的铁都不够，还铁裤衩。”
“你俩别吵，赶快入列。”
挺直腰杆，气宇轩昂的卫青正站在校场的检阅台上，看着全体北军将士。
“舅，差不多得了，你还以为自己是北军执金吾啊？”秦去病叫道。
“放肆，本将依然是朝廷钦封的车骑将军，你爹是我麾下的虎贲中郎将，你还是期门军的领兵校尉，都给我赶快入列。”
卫青显然入戏太深。
秦去病和秦星互看一眼，要是换在家里，他俩这会儿已经把卫青压地上摩擦了。
但这里是上林苑，是北军的大本营，他俩不敢太放肆，只能乖乖地听从了卫青的将令。
卫青已经数年没到这个他熟悉的地方来。新落成的上林苑已经成了仅次于未央宫的皇家别苑。
里面亭台楼阁、校场猎苑、马厩衙门、兵营武库一应俱全。如今的大汉北军和刘嫖家掌军的时候比，已经脱胎换骨。
卫青在位时，按着秦星的办法，对北军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从训练大纲到武器装备，从兵种设置到后勤保障，秦星全部按照冷兵器史上最经典的范例进行重塑，如今的大汉北军与秦时的军队相比，已经毫不逊色，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别说卫青看着威武雄壮的北军瞬间入戏，就连野惯了的秦去病看着，都有跃跃欲试，急着上战场的冲动。
“爹，是爷们就该到这来报到，去读哪门子书啊。”秦去病挺着胸膛道。
秦星瞥了一眼浑身骨头作响的秦去病。
“你说得没错，是男人就该上这来，但爹问你，你是想学你舅站在台上，还是和他们一起站在台下？”
秦去病一愣。
“当然站台上当将军。”
“那你知道你舅为啥现在看着人模狗样的，比以前像个将军？”
秦去病看了看装得正嗨的卫青，随后摇了摇头。
“就因为他在皇上身边读了书。”
“爹，你这有点忽悠人吧？”
“读了书，气质自然不一样。想带领一千人，你比他们武艺高就行，想带领一万人你比他们胆子大就行，要想带领十万人，你就要比他们读的书多，你想当哪一种？”
秦去病噎住了。
“爹，咱先不说这个，董老夫子那我继续，这里，能不能让我也上去爽一下。”
说完，秦去病没等秦星回话，便学着卫青的样子，一边挥手致意，一边昂头走上了检阅台。
“啪”
秦去病刚找到点统帅的感觉，脸上便挨了一下，但这回甩他一巴掌的不是他爹，而是明显感觉自己被抢了风头的卫青。
“混小子，分不清大小王是不是，这里是你待的地方吗？给老子下去。”卫青呵斥道。
“哎！”秦星上前抱住了秦去病的肩膀，“我儿子，你动什么手！差不多得了，快下来，别忘了我们来干啥的。”
卫青白了他们父子一眼，随后指着台下的北军道：“你自己看看，就这阵势，我能下来吗？”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秦星也没想到，卫青在北军能有这么高的威望。也正是这个时候，秦星在卫青身上看到了一种他特有的气质。
军人的荣誉感。
“爹，总有一天，我要比舅还威风。”
秦去病嘟着嘴巴说这句话的时候，秦星并没有感到欣慰，而是心里陡升一丝伤感。
因为他知道，自己儿子一生的巅峰时刻在华夏军史上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存在，但是过了这个巅峰，他的人生便戛然而止。
想到这，秦星抱紧了秦去病的肩膀。
自古军人只服军功。卫青和李广扫平南国，现在他二人是大汉军界炙手可热的当红人物。李广带着威名去了马邑，那里早就传回了消息，自从李广驻扎马邑，匈奴人放马都不敢越界半步。
久居朝堂的卫青突然出现在北军大营，视他为偶像的北军将士一下子群情沸腾，个个自觉排出整齐的队列，接受卫青的检阅。
也难怪卫青虚荣心爆棚，北军的叫喊声震得沙场之上，无风起尘。撼天动地的气势，让北军真正的话事人田恬一时都不敢上台。
卫青含着热泪示意将士们散场，他压着手在台上走了十来圈，下面的情绪才平静下来。这时候，田恬才一脸尴尬地走上台。
“我说你是不是分不清大小王，不知道现在北军谁说了算吗？”田恬扒拉着眼前的灰尘道。
卫青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穿着文官的衣服。
“没收住，没收住，就是太久没来了，兴奋，兴奋。”卫青不好意思地回道。
“你就别兴奋了，我帐里有个比你更兴奋的。”田恬道。
“谁呀？”秦去病从秦星身后探出脑袋，“有谁比我舅还能装。”
“啪”
这一巴掌是秦星扇的。
一行人随着田恬赶到中军帐的时候，秦星和卫青才发现司马相如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佝腰叉腿地坐在田恬的位置上，一手拿刀，一手拿条羊腿，正吧唧吧唧地吃着手把肉。
“刚才这老小子嚷嚷着让我喂他。”田恬一脸气愤，“还说这地方不错，让我搬别处去。”
田恬咬牙瞪着司马相如。
“我说这老小子知道我是谁吗？我儿子我都没喂过，我！”
秦星压住急得直跳脚的田恬。
“冷静，冷静，他见皇上也这样。”
“我尼玛——”
田恬骂着就要到剑架子拿兵器。
“我脸上这包啊！”田恬指着司马相如道，“就是被他气的呀！”
秦星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瓶为刘娉新研制的护肤霜。
“新款，试试，祛痘快。”
田恬一把薅过去。
“你们快着点，这老小子在这，我迟早被他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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