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人头缝和好后的一瞬间。
楚源双眼一胀。
而后，眼中所见的一切扭曲与怪异尽数消失。
心底深处那没由来而产生的浓烈恐怖感也在同一瞬间尽消失。
只是那极端恐怖所带来的余蕴，还是让楚源在这一刻一阵恍惚。
两三秒后，楚源瞳孔一扩，彻底回神。
惊骇低头，楚源一边打量自己，一边不断地在自己身上抚摸着。
目之所及，手掌所触，皆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楚源这才长吁出了一口气，彻底冷静了下来。
“幻觉？”
“不对！是污染！”
“被古神附属物初步污染的症状，就是精神错乱！”
在心中呢喃着，楚源立刻抬头，朝着宋清看去。
可刚抬头，他又猛然一惊。
抬头所见，并非宋清。
而是赵雅洁。
楚源只见到赵雅洁正龇牙咧嘴，满脸贪婪地盯着自己。
极度的贪婪，甚至让赵雅洁的脸正在扭曲，在蠕动，在形变。
似乎，正朝着一头丑陋的恶兽变化。
“污染！”
下意识地，楚源眉头大皱，在心中惊呼不已。
然而下一刹那，他又微微一怔。
“不对！”
“这是......心魔？”
在心中惊呼一声，楚源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一跃而起，并无比紧张地看向了赵雅洁。
她这样子，楚源见过。
在秦峻社区，他们被那胖异魔抓住之后。
赵雅洁在那胖异魔的引诱之下，也曾变得像现在这样！
污染，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可人类之中，真人的心魔暴发却可以发生在须臾之间。
才刚刚冷静下来的楚源，心中再度涌出惊惧之意。
真人的心魔暴发有多么恐怖，他在资料中见过。
紧靠着墙，楚源将枪也掏了出来。
“赵雅洁，能不能听到我的声音？”
随着，他又朝着赵雅洁轻声呼唤，试图将赵雅洁唤醒。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赵雅洁贪婪的干笑。
“呵！呵！”
笑声未落，赵雅洁猛然俯身，朝着楚源狠窜而去。
双手同时抬起，黑光涌现。
然而这一次，并不是有漆黑的长枪自赵雅洁手中出现。
而是她的手，化作了长枪。
手臂为枪杆，手掌为枪头。
双臂扑来，正如长枪疾刺，迅如闪电。
赵雅洁本就擅长长枪，枪法凌厉迅猛。
而今心魔暴发，力量更强。
这如奔雷般的一枪，楚源根本无从躲避。
二话不说，他迅速将枪抬起。
狠厉之色自眼中闪过。
“砰砰！”
楚源毫不留情地扣动了扳机。
生死关窍，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同伴不同伴的？
保命要紧！
子弹倾泄而出，后发先至，率先攻到赵雅洁。
然而，子弹攻击到赵雅洁身上之后，却是发出了‘当当’两声脆响。
在脆响声中，两粒漆黑的子弹无力地掉落于地。
这一幕，自然又让楚源脸色大变，在心中狠啐。
所幸，他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心魔暴发的真人，可怕之处不在于其突然暴涨的力量。
而是魔变！
魔变之下，不仅会扭曲血肉身型。
连能力也会扭曲！
每个心魔暴发的人类，可怕之处就在于其突然拥有的未知且异常邪乎的能力。
就如此刻。
正常的赵雅洁，根本就不可能用血肉之躯挡住子弹！
楚源根本就不知道，赵雅洁的武器大师扭曲成了什么能力！
除此之外，子弹虽没有击伤赵雅洁，但子弹所拥有的巨大冲击动能，也还是让赵雅洁的冲击微微一顿。
楚源到底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小白。
抓住间隙，楚源就地一滚。
“嘭！”
下一刹那，赵雅洁化作长枪的胳膊重重刺下。
枪尖刺到墙上。
这看似普通的墙壁，竟在枪尖之下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产生。
墙枪相撞，传出的声响更是厚重无比。
而赵雅洁的枪刺下，虽然慢了一分。
但枪头棱型侧面，却还是划开了楚源的脸皮。
不过庆幸的是，楚源并没有托大。
翻身滚开的同一时间，他已然划做了异兽的模样。
远比人类要坚韧许多的皮肤，让他脸上的伤痕并没有多深。
翻身躲过之后，顾不得脸上的伤，楚源再度抬枪，毫不客气地扣动了手里的扳机。
砰砰砰砰！
一连串重响传出。
楚源将枪里的子弹一股脑全部打空。
甚至，他手中的枪也已被血肉覆盖，化作了一头小小的怪兽。
枪口躲出的子弹，到最后也化作了血色光团。
倾泄而去的子弹，也终于抵住了赵雅洁后续的进攻。
她上半身的衣物也在子弹的轰炸之下破碎。
然而，并未有春光泄露。
赵雅洁的皮肤，早已布上了一层漆黑的鳞片。
鳞片之上，整齐且紧密地排列着一根根倒刺。
如长枪枪尖一般，森然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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