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有点胀痛，像是在做梦。
深水中，万斗持续下沉。
“你在干什么？”万斗问自己，“你是想要杀死我吗？”
拿着尖刀的人影把万斗抱得更紧了：“没有啊，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虽然不知道，但就是想这么做，好像只有这么做了，我才会甘心。”
血从万斗的嘴角里溢了出来，人影用双手摸住万斗的脸颊：“你真的是一个没用到都令自己作呕的人。”
人影张大嘴巴，嘴角都咧到了耳垂旁边，摸着万斗的双手也变成了树根状蔓延开来。
嗷！！
人影张开嘴巴，一口将万斗的脑袋吞入口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万斗迅速睁开眼睛，吓出一身冷汗。
“呼~呼~呼~呼~呼……”万斗心狂跳不止，这种灵魂突然坠入身体中的感觉真是不能言喻。
“嗯？这是怎么回事？”万斗发现自己竟然还在球体空间里面，并且旁边还有许多人在找寻卡片，“我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在图书馆二楼吗？我现在应该变成了丧尸才对啊，怎么我……难道我是在做梦吗？”
万斗迅速看向自己的皮肤，皮肤并没有像梦中那腐溃发烂，万斗又马上拿出镜子，镜子中的自己也没有掉皮，颜值总算是保住了。
“还真的是在做梦，可是我怎么会睡这么久？”万斗还沉浸在梦里的画面走不出来，“而且我怎么会做跟丧尸有关的梦？难不成在我的潜意识里面，我是一个喜欢打丧尸的人咩？”
万斗很快就发现了答案，在自己拿到的三张卡片上的电子屏幕上，正放映着与丧尸和拉娜蒲图书馆有关的信息。
“可能是看这些图片看累了，就睡着了吧，所以正好也做了跟丧尸有关的梦吧。”万斗将卡片收好，“可是我好像还没有查到这里吧？怎么就看了这些了呢？”
万斗将卡片顺手一甩，卡片就飞到了球体空间的最底下，“而且最奇怪的一点是肚子竟然也不饿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专注能降低人的饥饿感吗?”
万斗走到图书馆一楼的大厅，外面果然还是白天，太阳的暖光移了进来“所以刚才确实是在做梦没有错了。”
只不过沈阿姨此时已经不在前台了，已经换了另一个图书馆老师在站着。
“嗨，等哪天有时间再找沈阿姨聊聊天吧，我今天的那个样子确实让人有点不好受的，估计她再也不想看到我了吧……算了算了，想越多只会烦越多，先回寝室吧。”
万斗回到寝室里，大家因为有课要上都不在寝室里面，“离中午下课还有一段时间，看来我又要开始承受寂寞了。”
万斗刚点开王者荣耀就感觉到脑袋有点胀痛，并且越来越痛，像是被打钳子捏住了般，最后一看手机屏幕就觉得脑浆在翻江倒海。
“我丢喵……不行了不行了，我这脑袋怎么老是无缘无故就痛了？”万斗退出游戏界面，把手机丢到一边去，“难道我游戏打多了？”
万斗刚一爬上床就直接倒在了枕头上，不久呼噜声就飘了起来。
呼噜噜噜~呼噜噜噜……
咕噜噜噜~咕噜噜噜……
【救赎者】大厅底下的生化实验室里面，万斗被绑在了一个大铁台上，安详地熟睡着。
瑰坐在万斗旁边，喻龙霄站在那些装有丧尸的黄绿色液体大瓦罐面前。
瑰看着喻龙霄好一会儿，两人都不说话很久了，瑰忍不住发问：“为什么要给他动用【梦境处理器】？直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又有什么呢?反正这些小屁学员最终要面对的都是这些家伙，直接将现实撕裂了给他看反而还能增加他们灵魂的韧性。”
喻龙霄看着万斗，一言不发。
“难不成这也是你那个【特殊上级】的意思吗？”瑰又问。
喻龙霄将视线移到瑰的身上，然后又闭上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那两个丧尸真的也没有抓到。”
喻龙霄不想说话，但还是开了口：“我们另一队【救赎者】成员到了学院大门的目标地点时，发现那里根本就没有我们的目标丧尸人物。”
瑰说：“你怀疑是给的情报有问题？”
“也不能这么说吧……”喻龙霄说，“但我还是有点怀疑。”
“呵，这下可好了，等消息在整个学院里面传开，不仅我们【救赎者】的名声会大为下降，连你都可能被问责。”
“反正我那个上级是最先要被问责的，不过我倒是挺佩服这两个丧尸的，进来的时机真的恰到好处。”
“你是指的是汗林普拔学院的天气机制？”瑰说，“好像也是，这几天一直气候变化无常的，也算是给了这两个入侵者钻漏子的一个契机。”
“不仅如此，我们的监督系统已经覆盖不到全院校了，很多来找我们解决问题的人都是我们系统没有监控到的。”喻龙霄说。
“那就跟上级反映啊。”瑰说。
“你真以为我傻到没有这么做吗？”喻龙霄说，“他们选择不理不睬，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阵沉默。
“……那这个小子怎么办？总不可能一直放在【救赎者】这里吧？”瑰问。
“当然不会，学员们马上就要进行期中考试了，我们是不能打扰学员考试的，”喻龙霄回答道，“而且这不应该是要问你吗？他体内的血清分析好了没有？”
“嗯，已经分析完毕，跟我们一样，没有抗尸化抗体。”瑰摇了摇手里的小试管。
“那就奇怪了……”喻龙霄沉思了起来，“为什么他没有变成丧尸呢？”
瑰说：“据后来的监控系统可以看见，这个万斗自己触发了一次【天使庇佑】，重生之后，一切负面效果全解。”
“可是他重生之后又有被抓伤过，本来也是要尸化的，但是被那个丧尸扔到图书馆一楼的雨水池子里面后，又变回了原样……”喻龙霄想到了什么，突然跟瑰叫道，“把水下监控到的视频打开看一下！”
瑰知道喻龙霄想知道什么，她点开某一个监控按键，不一会儿，一个大投影被放到了空中，里面是万斗被黑影丢入图书馆一楼的雨水池子里的画面。
“放大，放大放大。”喻龙霄仔细地看着屏幕。
因为图书馆一楼和二楼隔得有点高，所以万斗掉入水池后就在下沉。正如喻龙霄所料，万斗的全身开始蜕皮，万斗就要变成一个丧尸了。
万斗的身旁有一个传送法阵浮现，把万斗身旁的水给排开掉了，但就是接近不了万斗。
“他这是……在干什么？”
画面中万斗的身体竟然开始慢慢地恢复成了原样，但万斗却将右手呈握状放在心脏的位置，左手摸着自己的脸，嘴角咧得非常大，口里念念有词。
“瑰，将音频放到最大，并去除杂音。”喻龙霄有点严肃了起来，“他在说什么？”
瑰将声音放大后，也认真听了起来。
“我爱我自己……”
嗞……
“我恨我自己……”
嗞嗞……
“我爱他人一切的一切……”
嗞嗞嗞……
“好恶心，好恶心，我怎么会这么恶心？恶心死了，恶心极了！”
嗞嗞……嗞嗞……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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