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造谣，造谣！中伤！”方向进被于小扬突如其来的一出彻底乱了阵脚，他只能做一些毫无意义地抵赖。
“怎么，你还不承认？”于小扬笑容满面地看着方向进，就像是狮子审视着自己脚下的猎物一样。
“你制作假证据，造谣中伤，诽谤国家公务人员。我要控告你！”方向进歇斯底里地喊道。
“是吗？我诽谤你？”于小扬笑盈盈地说：“如果你还不承认，那我只好给你找一些证人，让你最亲密的人指证你吧。”
方向进听了于小扬的话，脸上一阵惊恐，他下意识地望着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熟人，又赶紧忘着电视墙。
电视墙上也没有出现哪个人的图像。方向进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认为这一定是于小扬在诈自己。
就在这时，电视墙终于有了变化。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手机面板的图片。
令人惊奇的是，那个手机像是有人控制，自动调出电话薄，又迅速地往下翻看，打开一个叫着“宝贝们”的群组，里面竟然有八个名单，分别是老大小梅、老二小倩、老三小雪……一直到老八小琪。
在众目睽睽之下，“老大小梅”的电话被自动拨出。
一阵彩铃过后，电话接通，里面传出娇滴滴的声音：“老公，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今天晚上要到我这里来呀？不过，你得送给我礼物。我昨天看到一款包包，好漂亮呀，才十万块钱，你晚上来的时候给我买过来好吗？”
声音年轻悦耳，方向进的老婆肯定不是这个声调。
人群里又喧闹起来，不过大家关注的是那女人要的东西，一个包包竟然要十万块钱！
方向进终于反应过来，他赶紧掏出身上的手机，拼命地要挂断电话、关机，可是手机像是一块砖头一样，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电视墙上的手机面板继续拨通了老二小倩的电话。
“你这个死鬼，终于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上次你答应我的那枚钻戒，什么时候给我啊？不就是三十五万吗，你说了的，多卖点汽油就赶回来了。告诉你，来的时候记得把钻戒带上，否则我才不会让你上我的床。我知道你除了我之外，还有七个女人，不过她们都比不上我的。”
人们又是一阵躁动，方向进竟然用卖汽油的钱给情妇买钻戒！
接着是老三小雪的电话：“亲爱的，今天早晨你刚走，怎么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是不是不舍得我呀？你现在不是在上班吗？我现在正在逛车市呢，昨天你答应送我一辆保时捷，我刚刚看中了一辆，才卖460万。你说了给我五百万的，另外四十万就打到我的账户上吧。谢谢你呀，亲爱的！”
有人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愤怒了，随便一出手就送给情妇五百万，哪里还有天理！
……
最后是老八小琪的电话：“叔，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的。明天是我十八岁的生日，你陪我好吗？上次你说要给我在城郊买一栋别墅，我想想还是算了，那么大的房子，我一个人住，会害怕。叔，你要是真的心疼我的话，就在市中心一环内给我买套房子吧，听说那里的房子不算贵，就比别墅多一点儿，七八百万就可以了。这样你不来陪我的时候，我可以去逛街，不烦你了。”
有人开始爆粗口了。方向进已经快六十岁了，他儿子方正超也二十七八，找的情妇竟然比他儿子还要小十岁。这也忒他妈不是人了！
“方总，这是你的八个宝贝儿。怎么样，她们都是活生生的人证，都在你的电话薄里，应该不是杜撰的吧？”于小扬笑望着方向进。
方向进仿佛自己的衣服被扒光一样，恶狠狠地瞪着于小扬，恨不得把他一口咬死。
于小扬似乎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继续对大伙说：“我知道，你们今天来其实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方向进向你们许诺，凡是过来请愿的员工，一人发一千元。请愿结束后就去京城石油公司，那里有人等着发钱。”
人们又是一阵安静。这下子大伙儿是真不说话了，方向进贪固然让人气愤，不过这件事可是涉及到自己的眼前利益，哪怕只有一千元。
“其实，这一千块钱原本就是你们的。”于小扬笑着说：“这笔钱是方向进早已经计划要扣掉你们的工资。”
紧接着，电视墙的喇叭响了，传出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方总，一千个人去市政府，一人发一千元，需要一百万啊！这笔钱从哪里支出？”
接着是方向进急躁的声音：“这么简单的事还不好办？就说因为汉牛汽车的原因，公司销量大幅下降，下个月每人扣掉一千块钱工资。”
……
寂静，市政府大院出现了可怕的寂静。所有的人都不说话了。
“狗日的方向进，克扣我们工资，揍他！”突然，有人爆发了。
“打他，打死他！”有人开始疯狂地冲向方向进。
方向进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看着瞪着血红眼睛的人们冲向自己，一时竟然忘记了躲避。
还是喻明强反映及时，他迅速指挥市政府的保卫人员把那些职工死死挡住，然后走到话筒前大声喊道：“大家都冷静，不要做傻事。方向进的行为已经严重违纪，请大家相信政府，纪委一定会对他严肃查办，给大家一个交代！”
经过喻明强的一番劝说，骚动终于稍微平息下来。在工作人员的劝说下，人们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市政府大院。
有些人不甘这样离开，难解心头之恨，朝着方向进狠狠地啐了一口才离开。
喻明强冷眼看着一切，暗自摇头。心想做人做到这一步，也算是个无耻到极致了。
等到那些工人都离开了，喻明强让工作人员挟持着他，准备把他带离现场。
没想到，方向进倔强地站在原地，不让人碰自己。
“怎么，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喻明强冷声问道。
方向进狞笑着说：“喻书记，你别忘记了，我们石油系统是垂直管理的，京城市纪委可是没有权力查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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