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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霸道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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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4章 怀孕八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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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并非虚无。

对于柳暗而言,这片黑暗充满了层次与细节,她能“看”到,从紧闭的合金门下方那不足一毫米的缝隙中,渗透进一丝来自外部走廊的、更为稀薄的光线,这缕光线在地板上拉出一条几乎无法被肉眼察觉的、极其暗淡的灰线,它照亮了空气中几颗悠然悬浮的微尘,让它们如同迷航的星辰,在无垠的黑暗中进行着布朗运动。这片黑暗是有生命的,它在呼吸,在脉动。

静谧亦非空洞,当柳暗将感官的触角无限延伸,仿佛整个碟陆星域的脉搏都在她的感知中纤毫毕现,她能听到星际民宿地底动力炉核心发出稳定而雄浑的低频共振,那是这颗星球的“心跳”;她能听到头顶通风管道中,维生系统输送的气体分子与管壁摩擦时产生的、如微风拂过旷野的微弱嘶鸣;她甚至能听到建筑主体金属结构,因为内外温差而产生的、极其细微的、如同骨骼生长般的呻吟。而在这所有背景音之上,最为清晰的,是她自己的生命之声——心脏以一种从容不迫的节奏,一次,又一次,将生命之血泵向全身,平稳得如同宇宙中最精准的原子钟。她的呼吸悠长而均匀,每一次吐纳都仿佛与这片空间的脉动融为一体。

柳暗重新慵懒地躺回沙发,这个动作被无限放慢,充满了仪式感,身体完美地嵌入了沙发为人体工程学设计的凹陷之中,脊椎的每一节都得到了妥帖的支撑,肌肉在瞬间卸下了所有不必要的张力,进入一种深度的、近乎休眠的放松状态,黑色的长发如瀑布般在深灰色的沙发靠枕上铺陈开来,几缕发丝垂落,在微弱的光线残影中,闪烁着绸缎般的光泽。

她闭上了眼睛,但对她而言,闭上眼,才是真正的“看见”。

棋局仍在继续。

在她的意识深处,一个无比宏大而复杂的棋盘正缓缓展开。

一颗黯淡却充满暴戾之气的棋子,是“罪龙”,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威胁,一枚随时可能被引爆的、充满不稳定能量的“脏弹”。

柳暗的指尖在意识中轻轻拂过这枚棋子,感受着其中蕴含的、纯粹的毁灭欲望。

另一颗棋子,光芒炽热而矛盾,是“陈楚”。

陈楚是一柄出鞘的利剑,是战场上无坚不摧的“骑士”,但他的光芒中,却缠绕着一丝无法摆脱的迷雾——那是源于过去的记忆,与对未来的责任,他的行动轨迹充满了强大的力量,却也因此更容易被预测,更容易被某种更深层的情感所牵绊,他是棋盘上最强大的攻杀力量,却也可能是最致命的破绽。

而此刻,柳暗的注意力,正聚焦于一颗正在疯狂进化的棋子——“陈风萍”。这枚棋子原本只是星图边缘一颗不起眼的“兵”,微弱、稚嫩,甚至带着几分悲剧色彩。但现在,它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吸收着周围的光与暗,其内部的能量结构正在发生着指数级的跃迁。

柳暗的思维如同一台超越时代的光子计算机,冷静而精密地推演着,她复盘着过去的每一步:从陈楚发现陈风萍,到罪龙的出现,再到即将到来的擂台血战,每一个看似偶然的事件,在她的棋盘上,都呈现出清晰的因果链条,她推演着未来,无数的可能性在她脑海中分化、碰撞、湮灭,最终收束为几个概率最高的未来分支。

“咚……咚咚……”

就在柳暗躺回沙发,意识沉入那片由星辰与命运构筑的深海之时,三声敲门声,划破了这间静室的绝对宁静。

第一声“咚”,沉闷而有力,仿佛敲击者在宣告自己的存在,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紧接着的“咚咚”两声,节奏略微加快,却又在最后关头收住了力道。

柳暗的身体没有丝毫动弹,连眼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但她那与整个基地脉搏同步的感知,却清晰地捕捉到了这声音的全部信息。她甚至能“听”出,敲击者指关节叩在冰冷合金门上时,那瞬间的压力变化,以及声音在门板内部的传导与衰减过程。这独特的节奏,如同一个无法被伪造的声纹签名,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记忆里。

是陈楚。

“进来。”

她的声音从沙发上传来,没有坐起来,甚至没有睁开眼睛。声线平直而略带一丝慵懒的磁性,仿佛是从一场深沉的梦境中被唤醒,带着几分被打扰后的漫不经心。

门开了。

陈楚推开门,握在冰冷的金属门把上,却能感到一丝从掌心渗出的、细微的汗意,他推门的动作很慢,仿佛不愿过快地打破这室内的黑暗,随着门缝的开启,走廊里的光线如同一柄被锻造得无比锋利的楔子,猛地刺入了这片固守已久的黑暗王国。

光,瞬间有了形状,它在空气中切割出一道明亮的、倾斜的梯形,无数原本不可见的微尘在这道光柱中狂乱地飞舞、翻滚,如同一个被骤然唤醒的微观宇宙。光线的前锋,精准地落在了那张巨大的沙发上,落在那个慵懒地躺在沙发上的身影上。

那一刻,陈楚的呼吸停滞了。

他看到了柳暗,或者说,他看到了光影下的柳暗。

柳暗侧躺着,身体的曲线在光与暗的交界线上被勾勒得淋漓尽致,仿佛是文艺复兴时期最伟大的雕塑家,耗尽心血雕琢出的完美作品,光线温柔地流淌过她裸露的肩胛骨,那优美的弧度如同收拢的天使之翼;光线顺着她纤细的腰际滑落,在下方投下一片深邃的、引人遐想的阴影;而她胸膛的轮廓,则随着她平缓而悠长的呼吸,进行着一种富有生命韵律的、极其轻微的起伏,那起伏的弧度,在光影的强化下,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凹凸起伏”——这个贫乏的词汇在陈楚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画面冲击得粉碎。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形体之美,而是一种融合了极致慵懒与无上权柄的、充满矛盾的诱惑。她就像一头在自己领地中酣睡的雌豹,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线条,都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陈楚心脏,在一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然后猛地敲响了战鼓,无比的狂野,以至于陈楚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整个胸腔都在随之共振。

血液“轰”的一声冲上头顶,带来一阵短暂的、令人晕眩的灼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耳膜内血管搏动的声音,与那擂鼓般的心跳交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

陈楚赶紧移开了目光。这个动作是如此仓促,如此狼狈,仿佛再多看一秒,自己的灵魂就会被那片光影彻底吸进去。

此时此刻的陈楚,动作显得僵硬而笨拙,丝毫不像是一个在尸山血海中杀伐果断的男人,反而像一个第一次闯入圣殿的、手足无措的少年。

“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你怕什么?大胆的看!”

柳暗的声音,依旧是那般慵懒,却像一根涂了蜜的毒针,精准地刺入陈楚最慌乱的神经中枢,伴随着话语,她的身体有了细微的动作,她没有坐起,只是将身体的重心微微调整,那个被陈楚称为“故意挺了挺胸膛”的动作,在她做来,却充满了浑然天成的韵味,这个姿态的改变,让她在光影下的轮廓更具张力,仿佛一朵在暗夜中缓缓绽放的、妖异而华美的花。

柳暗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暧昧的笑容,那笑容并未完全展开,只是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但她的眼神却变了,那双依旧闭着的眼睛,仿佛能够穿透眼皮,投射出一种洞悉一切的、带着戏谑与玩味的光,她在享受,享受着陈楚此刻的失措与窘迫。

这句话的杀伤力是巨大的,这是未婚夫妻间亲昵的调情,是一种关系的确认,甚至是一种主动的邀请。

陈楚的内心,瞬间掀起了一场剧烈的风暴。柳暗的话语像一颗投入油锅的火星,将他刚刚强行压下去的燥热彻底引爆。欲望,如同被解开枷锁的野兽,在他的血管里咆哮奔腾。然而,与欲望一同升起的,还有一种更深层的、混杂着复杂的情感。

“咳咳……”

一声干咳,从陈楚的喉咙里挤了出来。这既是生理上被自己口水呛到的反应,更是心理上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暧昧氛围的徒劳尝试。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岔开了话题。

“柳暗,我觉得陈风萍……”

他用最快的速度说出这个名字,语调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不稳。陈风萍,这个名字此刻成为了他的盾牌,他唯一的、能够抵挡柳暗那无形攻势的屏障。

“你担心陈风萍打不过罪龙?”

柳暗打断了陈楚的话,她的声音陡然间失去了所有的慵懒和暧昧,变得平直而冷静,如同手术刀的刀锋,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柳暗看着陈楚,仿佛要看穿他的五脏六腑。

在陈楚眼里,柳暗的眼眸,就是比宇宙更深邃的奇点,那目光仿佛不是由光线构成,而是由某种更高维度的粒子流组成,它跨越了两人之间的空间,直接投射到陈楚的意识核心,陈楚感觉自己变成了透明的玻璃,柳暗的目光正穿透它,一层层地扫描着他的大脑皮层、神经元、记忆回路,甚至是他潜意识最深处的黑暗角落。

“看穿他的五脏六腑”——这种比喻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感觉自己从物质到精神,从过去到未来,都被这道目光彻底解析、量化、存档。任何谎言,任何掩饰,在这种目光面前,都显得无比幼稚和可笑。

“是的。”

陈楚几乎是立刻就放弃了抵抗,他从喉咙深处吐出这个词,声音沙哑而干涩,他也不掩饰,因为他知道,面对拥有十二级读心术的柳暗,掩饰本身就是一种最愚蠢的挑衅。

“你不知道陈风萍有多强?”柳暗的嘴角,重新浮现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里,既有对陈楚担忧的了然,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看透了谜底的神秘。

“我……我不确定他是否能够打败罪龙……”陈楚的声音里充满了沉重的忧虑,他终于将目光从墙角移开,直视着柳暗,“其实,如果大家都赤手空拳,我并不是担心陈风萍,他的格斗技巧和成长速度非常迅猛,但问题是,罪龙……他不一样。”

陈楚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中。他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罪龙那被他亲手废掉的右臂。他记得那撕心裂肺的咆哮,记得那喷涌而出的、带着金属腥气的诡异血液。

罪龙那断裂的骨骼,在空气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构、增生、锐化,最终幻化成一柄死亡光泽的骨刃。

“他的右臂本身就是武器。”陈楚的声音因为回忆而变得有些低沉,他眉头紧锁,眉心处深刻地挤出了一个“川”字,“那不是简单的刀剑,那是他身体的一部分,是他生命力的延伸,它的攻击角度、速度和力量,都将远超常规武器,这对赤手空拳的陈风萍,太不利了。”

“要不,我们问问陈风萍?”柳暗一脸不以为然,笑了笑道。

“问他……”陈楚有些迟疑。

“陈风萍看过你和罪龙战斗的全息影像,在这种情况之下,他依然请缨出战,其必定是有所依仗,或者说,他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把握。”柳暗终于坐正了身体。这个动作,标志着闲聊与试探的结束,正式议题的开始。她的脊背缓缓挺直,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场。随即,她顺势伸了一个懒腰,双臂向上舒展,身体的曲线在这一刻被拉伸到了极致,再次展现出那种令人窒息的美感。但这一次,这种美感中不再带有丝毫的诱惑,而是一种纯粹的、舒展筋骨后即将投入战斗的、充满了力量与自信的展示。

“所以,我们和他沟通一下,确认他的底牌,也好安排下一步的计划。”柳暗总结道。

“那就问问他吧。”陈楚最终还是同意了。他本身是一个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从不拖泥带水的人,但只要事情涉及到陈风萍,他那颗坚硬如铁的心,就会变得异常柔软,甚至有些优柔寡断。

因为,他是陈风萍的父亲。

这个“父亲”,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联结,却承载了比血缘更沉重的羁绊。

其实,陈楚自己也说不清楚自己与成功的关系,或许,是因为他潜意识里面,把自己带入到了养父的角色,他自己,也是一个被从实验室里带出来的孤儿,是被养父一手带大的,他童年里所有关于“家”和“亲情”的渴望,所有未曾得到的温暖,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到了陈风萍的身上……

……

门被推开,一个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来人正是陈风萍,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一股超越年龄的坚毅与沉静,但此刻,面对着房间内的两人,他的神情中明显带着一丝拘谨和敬畏。

“父亲,柳……”陈风萍一进门,便立刻朝着陈楚和柳暗的方向,恭敬地鞠了一躬,他的礼貌是发自内心的,那是对赐予他第二次生命的“父亲”。

“停,叫母亲!”柳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她斜倚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涨红了脸的年轻人,她的笑声,如同银铃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清脆悦耳,却让陈风萍更加手足无措。

“啊……”陈风萍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那红晕从耳根迅速蔓延到脖颈,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被煮熟的虾子。他张了张嘴,喉结上下滚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让他称呼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年龄相仿,甚至更显年轻的绝色女子为“母亲”,这实在是超出了他的认知和心理承受范围。

“是不是觉得我们年龄相仿,喊不出口?”柳暗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陈风萍的耳中。

“是……是的。”陈风萍哭丧着脸,窘迫地承认了,他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柳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她的眼神却变得悠远而深邃,仿佛穿透了时间的迷雾,看到了遥远的过去。她缓缓地说道:“陈风萍,你的父亲陈楚,是从实验室带出来的,他的年龄可以追溯到人类星际联邦政府时期。根据最保守的推算,他至少有两百岁了。”

这个数字,如同一颗无声的炸弹,在陈风萍的心中炸响,他震惊地看向陈楚,那个他一直视为榜样和依靠的男人,竟然是一个活了两个世纪的“古人”?

柳暗没有理会他的震惊,继续用她那平稳而有力的语调说道:“而我,是在‘尽头基地’里面出生,有据可查的生命记录,也至少有一百五十岁。而你……”

她的目光转向陈风萍。

“你,是在山海星地表出生,陈楚发现你的时候,你还是一个行尸婴儿,根据我查阅的所有全息影像记录显示,从你被发现到现在,你的实际出生年龄,总共也才一岁不到。”

“所以,”柳暗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定音鼓,“你喊陈楚为父亲,他当得起。喊我为母亲,我同样当得起!”

“哦……我……我……”陈风萍结结巴巴,大脑一片空白,那个称呼依旧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也喊不出口。

“柳暗,”陈楚适时地开口,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他的眉头微蹙,显然也被柳暗抛出的信息所震动,“关于陈风萍的身世,你还有其它的线索吗?”

“有一些,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意义。”柳暗的目光再次变得幽深,“因为,他的父母可以确定都是行尸,也无法追溯他们生前的身份。不过,从一些断断续续的历史影像可以确定一件事……”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陈风萍的母亲,从怀孕到生下他,大概用了八十年左右的时间……”

“八十年?!”

这一次,发出惊呼的是陈楚,他脸上的惊讶之色,甚至比刚才的陈风萍还要强烈。他几乎从沙发上微微站起,瞳孔因为震惊而急剧收缩,一个正常的怀胎过程是十个月,而行尸的孕期,竟然长达八十年?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对生命科学的理解范畴。

“是的,八十年。这是有影像资料可以交叉佐证的。”柳暗肯定地回答。

“对了,”柳暗补充道,“在山海星上,怀孕的行尸其实并不少见,但因为陨石带的那些宇宙猛禽和猛兽,会出于一种生物本能,自发地、疯狂地绞杀所有怀孕的行尸和行尸婴儿,这导致陈风萍,成了这无数年来,唯一的幸存者……其实,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陈风萍也活不下来,因为,那些宇宙猛禽和那条被你重伤的巨龙,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他。”

“难怪……难怪偌大的山海星,只有陈风萍一个新生代的行尸。”陈楚顿时恍然大悟,他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巧合,却没想到背后隐藏着如此残酷的、针对一个种族新生的、近乎天谴般的灭绝法则。

“如果没有陨石带的那些猛兽猛禽,对怀孕行尸和新生儿进行这种‘天敌’式的追杀,”柳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恐怕山海星,早就被陈风萍他们这个‘新物种’所统治了。”

“为什么?”陈楚追问道。

“很简单啊,”柳暗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因为,行尸这八十年的怀孕时间,其实像极了竹子的生长过程。它们用几十年的时间,在黑暗的地底下积蓄力量,将所有的养分和能量都凝聚在根部。然后,一旦破土而出,几个夜晚,便能长成参天竹子,俯瞰整片森林。”

“也是。”陈楚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柳暗这个“竹笋理论”的比喻,如同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他脑中的迷雾。

他仿佛第一次真正“看”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不再是一个需要自己庇护的“孩子”,而是一株在地下默默积蓄了八十年力量,即将在血与火的洗礼中破土而出的、神秘而恐怖的“神竹”。

柳暗敏锐地捕捉到了陈楚神情的变化,她知道,最后的铺垫已经完成。于是,她将目光缓缓地、郑重地转向陈楚,问出了那个最终极的问题。

“那么,你现在知道陈风萍有多强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口沉重的古钟,在静室中激起悠远而震撼的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敲打在陈楚和陈风萍的心上。

“什么意思?”陈楚下意识地反问,他的大脑还在试图消化刚才那庞大的信息量,未能完全理解柳暗这个问题的最终指向。

柳暗的目光,从陈楚身上移开,最终落在了从始至终都处于巨大震撼中的陈风萍身上。她的眼神,此刻既像一位揭示神谕的先知,又像一位即将为自己最杰出作品揭幕的艺术家。

房间内的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时间被无限拉长,连空气中悬浮的微尘,都停止了运动。

然后,柳暗用一种平静到近乎冷酷的语调,说出了那句引爆全场的话。

“意思就是,陈风萍出生年龄才一岁,看起来像二十岁,但实际上,他在母亲的肚子里面,已经修炼了八十年。”

这句话,如同一颗超新星在静室中爆发,瞬间释放出无与伦比的能量,将三人的思绪都冲击得一片空白。

陈楚,彻底地呆滞了,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一个极度震惊的瞬间。八十年……修炼?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他无法理解,却又不得不相信真相。

而陈风萍本人,所受到的冲击甚至比陈楚更大,他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真相”,这个真相,如同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身体最深处的、那扇他自己也从未触及过的神秘大门,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自出生以来就无比庞大、却又始终有些陌生和难以完全掌控的力量,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它的源头,那不是凭空而来的天赋,也不是简单的变异,而是长达八十年的、在母体那个最安全也最孤独的“道场”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时刻刻不间断的、本能的修炼与积蓄!

陈风萍下意识地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着那双骨节分明、充满了爆发力的手掌。他能感受到,皮肤之下,肌肉纤维之间,甚至每一个细胞之中,都潜藏着如同汪洋大海般磅礴的能量,这股能量,过去对他而言是一个谜,而现在,谜底揭晓了,这对他而言,既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对自我力量的确认,也是一种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关于命运的枷锁。他明白了自己为何而生,也明白了自己将为何而战。

柳暗,则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切,她看着父子二人脸上那如出一辙的震撼表情,如同欣赏一出由她亲手导演、完美落幕的戏剧。她的嘴角,噙着一丝满意的微笑。

静室之内,一缕若有若无的檀香在空气中盘旋、弥散,却始终无法驱散那份几乎凝固成实体的沉重与压抑,这并非安宁的静,而是暗流汹涌的死寂。

窗外,是深沉无星的夜幕。

陈楚,如同一座沉默的磐石,端坐如山岳。

陈风萍,则像一柄被精心收藏于剑鞘中的绝世利刃,他身形挺拔,脊梁如标枪般笔直,气息内敛到了极致,仿佛与周遭的黑暗融为一体,他没有陈楚那般外露的沉重,却有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平静,一种风暴核心独有的宁静。

在陈楚的内心世界里,一场剧烈的风暴正在上演,一方面,他为陈风萍感到无与伦比的骄傲,但另一方面,“罪龙”这个名字,在他数十年的认知体系中,几乎等同于“死亡”与“绝望”的代名词。那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的怪物,是无数天才武者的终结者,是一个活生生的、代表着武道巅峰凶险与残暴的传说。

这种根深蒂固的认知,与儿子即将踏上擂台的现实,在他心中形成了无法调和的剧烈冲突。他的担忧,并非源于对儿子实力的不信任,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他深知儿子的强大,才更明白“罪龙”的可怕。这份担忧,是一种源于最深沉父爱的保护欲,是一种面对无法掌控的未来时,一个父亲最本能的恐惧。他害怕的不是失败——武者生涯,胜败本是常事。他害怕的,是儿子可能为此付出的、自己永远无法承受的代价,是那份可能被永远夺走的光明未来。

“你能够打败罪龙吗?”陈楚终于问了。

“我能赢。”陈楚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金属般的质感,掷地有声,仅仅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解释,没有情绪化的辩白,却是斩钉截铁。

“我不要豪言壮语,我需要你说服我!”陈楚表情严肃。

“父亲,您所忧虑的,无非是罪龙那无坚不摧的力量,与快若鬼魅的速度,但我的速度,是他的视觉神经根本无法捕捉的残影,在他完成一次攻击的神经反射周期里,我足以攻击他三次,擂台之上,先机即是胜机,而我,将永远掌握先机。”

“其次,是力量,他的力量能开碑裂石,摧城拔寨,但力量的极致,并非单纯的破坏,他的力量是‘重’,而我的力量是‘穿透’,他能将巨石击碎,而我的力量,能让那些碎石在瞬间化为齑粉。我们的力量,不在同一个维度。”

“再次,是防御,我的每一寸骨骼,其密度与强度,都已超越了罪龙,他的拳头,只会为他自己带来碎裂的痛苦。”

“最后,是自愈能力,罪龙以悍不畏死着称,能以伤换伤,但他终究是血肉之躯,会流血,会疲惫,而我,拥有远超常人的自我修复能力,他给我造成的任何伤口,只会成为我血液沸腾、战意高昂的燃料,在他为一次有效攻击而喘息的瞬间,我的伤痕,便已开始愈合,这场战斗,如果拖入消耗战,先倒下的,必然是他。”陈风萍一脸自信道。

当陈风萍最后一句话落下,陈楚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柳暗,他看到柳暗表情平淡,很显然,她早就知道陈风萍的战斗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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