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堂春

九月轻歌

首页 >> 锦堂春 >> 锦堂春最新章节(目录)
大家在看最豪赘婿绝世保安重生1980:开局迎娶姐姐闺蜜神医萌宝贵女惊华花都神医陈轩免费阅读叶君临李子染全文免费阅读萧晨女总裁的全能兵王最新更新无上杀神不败战神杨辰(完整)
锦堂春 九月轻歌 - 锦堂春全文阅读 - 锦堂春txt下载 - 锦堂春最新章节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

第095章 挖坑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阅读记录

第095章逆施

宫中。

伍太妃见到师庭逸,态度很和蔼,待到师庭逸落座之后问道:“我是有几句话要跟你的美人媳妇说,怎么,她不舒坦?”

师庭逸和声道:“没有。是我不让她来。”

这话说得倒是干脆,他都懒得找辙,直接表明了态度。伍太妃不以为忤,“自然,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关于何人、何事?”

伍太妃缓声告诉他:“事关桑娆、伍家。”

师庭逸微微扬眉,“您是说——”

伍太妃颔首,“桑娆是伍家的人。”

师庭逸没掩饰自己的惊讶,“委实想不到。”

伍太妃叹了口气,抚了抚斑白的鬓角,苦笑道:“家门不幸,论辈分,她要唤我一声姑姑。她年少时过于荒唐,未等家族将她逐出,她自己先一步逃走了。家丑不可外扬,伍家便对人说她病死了。我们得知她下落,已是数年之后,俱是气急败坏,任她自甘堕落、自生自灭。

“此次她到京城来,命人来传过话。今日又有人来,与我说了一通琐事,大抵是想让我出面做点儿什么,或者只是要通过我的嘴,让你们知道她是何许人也。

“我这些年礼佛,不是做表面功夫。在这宫里过了一辈子,到此时还看不轻重的话,不是真的白活了一辈子么?

“该说的我都说了,至于别的,就是你们小夫妻和江夏王父子两个的事了,与我无关。

“原本,我亦只是想跟燕王妃说说这些,她是女子,又是经得起事的性子,我没别的心思。不过,跟你说也是一样的。”

师庭逸站起身来,躬身施礼,“是我想多了,您可千万别生气。”

伍太妃笑呵呵地道:“这样也是应当的。燕王妃到底还是有福气的。”顿了顿,端了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便不留你了。往后这些事我一概不闻不问、听天由命,这是首次亦是最后一次掺和。”

师庭逸再次行礼,转身退出。回到家中,坐在廊下,他与炤宁说了说这件事。

炤宁难掩惊讶。

名门之女,却是多年来更名改姓、离经叛道——单只这一点而言,炤宁还是很欣赏的。

伍太妃的侄女,那就是江夏王的表妹,并且与荣国公纠缠半生,还是南疆总督的旧识——而这些只是明面上已知的,暗地里不知道还有哪些人与她有过牵扯。

“果然不可小觑。”炤宁由衷地道,随即就道,“不过,分量再重也没用,我把她关到柴房了。”

师庭逸闻言哈哈地笑起来,宠溺地揉着她的脸,“你可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

炤宁笑道:“我是想给她唱一出倒行逆施,给她点儿颜色瞧瞧——别以为她能揣度我们的心思。”

“是该如此。”

炤宁又道:“我叫红蓠带了足够的人手去的,他们素来谨慎,常洛也带人去帮了一把,不会有人知道的。”要是明打明抢人被外人知道的话,终究是不好,会影响他的名誉。

说话间,吉祥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到了师庭逸跟前,蹭了蹭他的衣服,随后极其自然地跳到炤宁的椅子上,庞大的身形把她往一旁拱了拱,给自己挤出了足够的地方。

师庭逸忍俊不禁,抬手给了它一记轻轻的凿栗。

吉祥不满地哼了一声,继而低头看看自己的地盘,慢吞吞趴下,把前爪和脑袋搁在炤宁膝上。

炤宁笑着轻抚它的头,给它打扇。

师庭逸笑着凝视她片刻,随后抬眼望着星空,舒心地吁出一口气。

这般惬意温馨的情形,叫他想到了四个字:良辰美景。

**

翌日上午,炤宁听说荣国公夫人林氏来到了什刹海,便没去打扰太子妃,让母女两个好生说说体己话。

红蓠带着吉祥去萧家找如意之前,说了说桑娆身边那些妙龄女子的情形:“她们在桑娆进京之前便来了,不是寻常风月场里的女子,有两个还是出身于官家。对她们而言,桑娆是她们的恩人,情分匪浅。眼下桑娆平白不见,她们自昨夜到现在都不曾惊慌失措,看起来,似乎是有应对的法子。若是这样的话,是放任自流还是防患于未然?”

“放任自流。”炤宁道。她倒是想看看,那些女子比起桑娆,手段如何。

“知道了。”红蓠笑着转身唤吉祥,“走啦,带你去串门。”

吉祥高兴得不行,蓬松的大尾巴欢实的摇着,先冲到炤宁身边拱到她怀里起腻片刻,便跑出门去。

红蓠看不明白,嘀咕道:“这是什么意思?出去玩儿之前打个招呼,还是因为又获准出门表示感谢?”

炤宁笑着转去书房,并没看书,而是反复琢磨父亲所留下来的所有记载。

她越来越觉得,父亲留给她的这笔至为庞大的财富,不单单是为了让她在身处险境时应急,还是为了让她从中悟出真正有效的看人识人之道。若是能完全领悟到这些,那么她往后不论遇到怎样的人与事,应付起来都能游刃有余。

韩越霖说,他看完之后最大的心得是隐忍——这是他最欠缺的。

她则至今还没有很深刻的领悟,因为面对着林林总总的消息的时候,总会思绪发散,不可控制地思念父亲,为之酸楚难过。至今所得,也不过是全部记在了心里,对一些人的生平了如指掌。

遐思间,白莲进门通禀:“顾指挥使来了,说有要事见您。”

“他找我能有什么要事?”炤宁一头雾水,“请他到花厅吧。”

顾鸿飞见到炤宁,行礼之后开门见山,道:“不瞒殿下,我上门求见,是为着桑娆之事。”

炤宁有点儿惊讶,之后却道:“桑娆?何许人也?我不认得。”

顾鸿飞苦笑,“有什么是殿下所不知的?”

“这话就奇怪了,我听不懂。”炤宁语气淡淡的,“要不然你给提个醒?”

顾鸿飞没法子,只得说起昨日那搜画舫,“桑娆是画舫的主人,黄昏之前被撵出了什刹海,夜间平白消失不见了。”

“哦。原来你说的是那个人。”炤宁道,“她行径不合规矩,有碍视听,我发话撵人有何不妥之处么?”

“自然没有不妥之处。”顾鸿飞道,“只是……她并无大的过错,殿下何必将事情做绝呢?”

“说来说去,你是认准了她的消失与我有关。”炤宁微笑,“不管有没有这种事,你又是何苦来?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前来求情,所图的是什么?”

顾鸿飞犹豫片刻,黯然道:“我与结发妻成亲之前,心里已有意中人。怎奈有缘无分,到底是与她离散。她这些年境遇坎坷,流落在外的时候,是桑娆出手相助,视她为亲生女儿一般。前一段,她来到了京城,相见时与我说过这些。桑娆平白不见了人,她急得不行,去找我求救。”

炤宁不说话,定定地看着他。

“我也不瞒殿下,桑娆真实的身份举足轻重,事情闹大了,您反倒会吃亏,何苦呢?再者,我失去了意中人多年,眼下得以团聚,是老天爷的厚待,必会好生待她,再不会让她郁郁寡欢地度日。”

“好生待她?你想怎样?”相比较而言,炤宁对这件事更好奇。

顾鸿飞语气坚决:“不论如何,我都要与周氏和离,将意中人风风光光迎进门。”

炤宁摸了摸下巴,脑海里此刻闪现的画面,是在醉仙楼的棋室里,周静珊满含依恋爱慕的对他的含笑凝眸。

彼时,周静珊深爱着这薄情男子,还是个面上嘴硬其实心里满怀美好憧憬的纯真少女。

才过了多久?这男子便要心意坚决地抛弃她,信誓旦旦地要与当年的意中人破镜重圆。

男人不负责起来,居然能糟糕到这个地步。

“那么,对于你意中人的恩人,你是不是要当做岳母来孝敬?”炤宁眯了眯眸子,“你这嘴脸真是可恶难看到叫人发指。”

“殿下……”

“要不是怕你脏了侍卫的手,你此刻已被人乱棍打出去。”炤宁语气森寒,“我不想再看到你。”随即扬声唤人,“让他滚!”

她身边的情深意重矢志不渝的男子不少,陡然亲眼见识到薄情到他顾鸿飞这地步的男子,满心怒火。

在他眼里,女子到底是什么?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起情这个字眼的?怎么好意思去玷污那个字眼的?

炤宁第一次盼着一个人得罪自己,希望日后顾鸿飞不断来触怒自己,这样的话,她就能由着性子惩戒这个混账东西了。不然的话,他到底是周静珊的夫君,她没道理去给可怜的女子出这口恶气。

顾鸿飞顷刻的意外之后,竟还是举止从容地行礼,自行转身,阔步离开。

他是打定主意要帮桑娆了。

再好不过。

炤宁牵了牵唇。

顾鸿飞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楚王。

只是,楚王说让他在外院略坐片刻就好,他不是来见谁的。

炤宁听了失笑,想一想,这人也有点儿意思,不论什么事情,都以他自己的利益得失为衡量标准,从而决定进退。

他来的初衷,应该也是为着桑娆的事。有人求到了他头上,他不好推辞,却又不想开罪燕王,索性这般敷衍了事。

既然如此,她又何须多问,便随他去。

楚王在花厅里坐了一盏茶的功夫,便离开了。

下午,炤宁午睡醒来,顾大夫过来为她把脉。

把脉之后,顾大夫秀眉蹙起,不解地看着炤宁,“殿下小小年纪,怎么就把身子骨折腾成了这样?”脉象上来看,肝与胃的隐忧不小,分明是酗酒无度、胡吃海喝所致。她真正想说的是,你是有多傻,才会长期借酒消愁?而又因为这缘故,曾经的伤病不能完全痊愈,身子骨实在是羸弱。

炤宁笑了笑,有点儿做贼心虚的意味,“现在不会折腾了,只想着好生调理过来。你有法子么?”

“法子倒是有,只是担心殿下意气用事,不肯长期一板一眼地调理。”这个顶着煞星、灾星、跋扈名声的王妃的脾气绝对没个谱,何时烦了不肯遵医嘱调理了并不是稀奇事。

“不会的。”炤宁笑道,“我要是没诚心,也不会请你前来——韩统领亲自寻来的神医,我怎么敢敷衍,要是败坏了你的名声,他和昭华公主都不会饶我。”

顾大夫有点儿意外,随即就笑了。倒是没想到,燕王妃居然这么擅长绕着圈子夸人,说的人心情大好。之后,她凝神思忖片刻,给炤宁开了个方子,之后又道:“烦请王妃尽快寻一个会推拿穴位的人,叫人每日帮您推拿一番穴位,这方子的效用会更好。”

炤宁颔首,“嗯,我身边的红柳就懂这门道,只是留在了王府,明日我就把她唤过来。”

“那就好。”顾大夫笑了笑,鼓励道,“平日千万不可多饮酒,少吃辛辣之物。只要坚持大半年,就能调理过来了。”行医之人最讨厌的一种病人,便是不听话的,平白叫医者白费功夫。

“嗯,这个我能做到。”炤宁笑盈盈地道,“近几个月就只喝过几次酒,还是推脱不掉的场合。你放心,我不会半途而废的。”

顾大夫笑意更浓,又叮嘱几句,允诺明日再来,道辞回了昭华的棠梨宫。

炤宁命人去照方抓药,再将红柳唤来别院。刚吩咐完这些事,太子妃过来了。

炤宁忙出门亲自相迎,“以为你要陪着令堂,强忍着没去找你,倒是没成想,你竟过来了。”

太子妃笑道:“我娘答应好好儿住一段日子,与我说话的时候多着,日子还是照常过,我们该串门就串门。”

炤宁笑着将太子妃引到宴息室。

太子妃是来询问桑娆那档子事的,“昨日听说你发话撵人,我和心儿笑了一场。眼下她在何处?日后少不得还要继续给人添堵的,知己知彼才好,可是莫晨说,桑娆不见了。”

炤宁轻咳一声,“人就在我这儿,柴房里关着呢。”

太子妃闻言骇笑,“真的?你平日行事都是慢悠悠,这次所为何来?”

“闲得慌,折腾折腾她,谁叫她先找事的。”炤宁从白莲手里接过茶盏,送到太子妃跟前,“这人来头不小,我照常行事不见得有好处,反其道而行也不见得有坏处。”

太子妃问道:“来头不小?怎么说?”

炤宁就将所知的事情跟太子妃说了。太子妃迟早会知道,早一些知道自然更有好处。

太子妃端起茶盏,摩挲着白瓷上的兰竹纹样,垂了眼睑,唇畔一抹讥讽的笑,“原来如此,不是这样,她也没胆子来为那个人报仇。”之后转头看着炤宁,费解地问,“你说这女人的脑子是不是有毛病?她居然要为那等货色报复我们。”

炤宁笑出声来,“脑子有病的人大抵不是很可怕,就是很容易打发。现在而言,她肯定不是后者。”

太子妃若有所思,“只是,也不能将她灭口,或者也可以说,她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到底与哪些封疆大吏、朝臣有牵扯。对了,她身边不是还有不少样貌出众的女子么?那些人一定也是她用来扩张人脉的工具,偏生那些人还以为她是恩人——她倒是会做人。”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炤宁将顾鸿飞前来的事情也告诉了太子妃,“要是那些男子一个个都如他,可就热闹了。”

太子妃听了整件事,啼笑皆非的,末了只是为周静珊不值,“挺好的一个女孩子,当初怎么就认准了顾鸿飞那个人渣?”想了想,又道,“我想把这件事告诉晋王妃,让她认真地帮她妹妹拿个主意才好,女子凭什么要受这种气?”

“好啊,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当时听了那个混账的一席话,气得不行。这种人是如何都不值得女子为他耗费哪怕一点点时间和心力的。”炤宁想了想,“我们让连翘、红蓠抽空去跟晋王妃说一声就行,要是亲自过去说这件事,他们夫妻两个保不齐就想到别处去了。只当寻常事说给他们听,让他们依着心思行事就好。”

太子妃满口应下,“的确如此。”随后又笑,“顾鸿飞的好日子到头了。晋王收拾不了别人,收拾他总是容易的——我就不信,他小姨子被人这般轻慢,他还能没火气。”

炤宁也笑起来。

**

这日下午申时左右,晋王妃听连翘、红蓠说了顾鸿飞的事,给气得不轻。

顾鸿飞这个混账!他看重的意中人回来了,所以别的女子就不是人了是么?别的女子都是他可以随意抛弃的物件儿么?

在他嘴里,和离那两个字儿还真是张嘴就来。他和离之后自有不开眼的女子可以娶,可是与他和离的女子会是怎样的处境呢?他想过这些没有?

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她当初就骂二妹瞎了眼,到如今看来,那个傻丫头可不就是瞎了眼?

他倒是瞧得起自己,嘴巴一张一合就想把一个女子从身边赶走。

的确,静珊年纪还小,为人处世还有不足之处,可女子有几个是天生精明干练的?那不都得慢慢历练么?他一个大男人,难道就不能包容忍让一些,耐心地宽慰开导么?

不。他大抵就盼着有个由头和离呢,天生就薄情寡义的男子,巴不得在身边来来去去的女子越多越好。

晚间晋王回来,晋王妃将顾鸿飞事情说了,之后道:“寻常男子朝三暮四也罢了,终究是做不出这等事来。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你要是觉着静珊根本与你无关,那么,这口窝囊气我忍下就是。”虽然晋王也不是个好东西,可是行事如顾鸿飞的男子,亦是他不认可的。最起码,他还知道责任二字为何意。

晋王怎么可能觉得这件事与自己的无关呢?那是他发妻的妹妹,是晋王府的亲眷,闹出笑话来,最没脸的是他。

晋王思忖片刻道:“明日你将静珊唤来,跟她说说这档子事儿,看她作何打算。不论她是何心思,和离与否都好,都能予以惩戒,路数不同罢了。他顾鸿飞既是不要脸不知轻重,我便狠狠地给他几巴掌,让他认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晋王妃听了这般的承诺,心里的火气这才消减了几分。

这时候的顾鸿飞,去了江夏王世子师庭迪的住处。

师庭迪这阵子的日子过得十分快活,好好儿地在京城转了转,把有名气的地方去了个遍。闲来固定的一件事是进宫,每隔几日去给皇帝皇后请安,随后陪着伍太妃说说话。

除了没遇到叫他一见就怦然心动的女子,日子简直是惬意之至。

一见就叫他侧目倾心的女子,以前遇到过。可惜,对方不是他根本不能招惹的炤宁,便是无意嫁娶、藐视富贵的莫心儿。

这样的女子在前,再看到怎么样的女子,便都觉得不够出色了。每每想起这些,他都要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

听得顾鸿飞来访,师庭迪起初只当寻常事。平日里,来上门拜望他的人可不少。

听顾鸿飞道出来意之后,他的态度才郑重了几分。

听顾鸿飞说了桑娆身份之后,他神色变得凝重,慎重地斟酌着轻重,末了,是满心的不屑。

顾鸿飞道:“眼下桑娆不知所踪,安危难测,还请世子爷出手帮衬一把。燕王妃一定晓得她的下落,世子爷若是出面请她卖个人情,她总不会回绝的。”

师庭迪凉凉一笑,“你提起的那个女子,我以前一直以为她已故去多年。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她都与我无关。她若活着,便是个不孝的东西——双亲离世时她都不曾回家祭奠。那等货色,逐出家门是轻,把她浸猪笼都不为过。就算伍家还认她,我都不会认那等丢人现眼的亲戚。况且,亲戚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忙得很,没闲情理会那些。”

“那么,我只有去信给江夏王与南疆总督了,他们总不会坐视不理的。”顾鸿飞语气平静,“长辈也是从年轻时走过来的,他们也曾做过糊涂事。事情要是不能放到台面上却被人抖落出来,长辈没脸,晚辈也要被连累的颜面俱损。”

师庭迪轻轻一笑,“不是我自己做的错,不是我自取其辱的事情,在我看来都与我无关。换个场合,你敢对我这般的指指点点么?你不敢,还要对我赔着笑脸。谁愿意说闲话就只管说,我又听不到。”

“下官并无议论世子爷是非的意思,只是实言相告而已。世子爷既是不愿意听不愿意管,那就只当今日的事不曾发生,下官另寻人帮衬便是。”顾鸿飞拱手行礼,要道辞。

“你等等。”师庭迪拦下了他,“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何对那个女人这般尽心尽力?”他摆出拉家常的温和神色,“坐下,好生与我说说,要是情有可原的话,我大抵就能为着你帮她一把。”笼络人心的话,他比谁都会说。没法子,他生来就站在随时随地都要拉拢人的位置。

顾鸿飞沉吟片刻,将原由据实相告。迟早,他要与周静珊和离,这事情瞒不住,他也不想隐瞒。他真正在意的女子,该让人们都知晓。

师庭迪听完了,按了按眉心,困惑地看着顾鸿飞,“不论你那意中人当初如何,现在她只是一个做过老鸨的女子的义女——是这么回事吧?”

顾鸿飞觉得这话不中听,却是无从反驳的。桑娆的确做过揽翠阁的老鸨,太多的人都知道。如果她不是意中人的恩人,他从当初到现在都不能给予她尊重,唯有轻视。

师庭迪愈发困惑了,“这就是个讲究门当户对的世道,你这样做,可曾顾及过你现在的夫人的颜面?因为你那劳什子的意中人,她就要被你这般羞辱?”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这不叫深情,叫无耻。说你是多情种的人,都是猪。”说到这儿,他已有了些火气,蹙了蹙眉,“看到过你这种人都晦气——真不知道那些女人因何蠢笨到了能看中你的地步。给我滚出去!你敢再踏入我居处半步,我就打断你的猪腿!”应该说打断对方的狗腿,可是他想,狗绝大多数是极为可爱的,燕王夫妇不就特别喜欢狗并且甚是宠爱么?——他不想抬高顾鸿飞的身价。

顾鸿飞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师庭迪却还是气难消。他知道,自己也不算是多出色多专情的男子,可是最起码,他还明白一个女子嫁给你你就要尽力善待的道理。男人不该让女子因为自己沦为笑柄。只有最没出息最下贱的男子,才会欺辱一个弱女子。他以往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已经是混账到家了,却不想,还有更过火的。

皇帝也真是的,怎么会让这种人坐在堂堂四品官职的椅子上?

不行,他得找机会给顾鸿飞穿双小鞋。

留着这种人做什么?不断地给男人脸上抹黑?

他就容不得。

**

转过天来,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宫中御书房失窃,损了部分奏折及卷宗,行窃之人还杀了两名大内侍卫、一名太监。

景林与韩越霖忙不迭面圣请罪——这种事别人想揽到自己身上做替死鬼都不行,皇城、宫廷之内的防护,皇帝从来是交给他们的。

皇帝却并没光火,因为直觉告诉他,是宫里的人监守自盗,由此,细致地询问事情始末。

景林说那贼人武功高绝,身法奇快,他曾与之过招,扯下了贼人的面纱,看到了他的样貌。贼人因此夺路而逃,他没能将之擒获。

皇帝忙问:“你既是看到了他的样貌,记得可清楚?”

景林道:“记下了。毕竟,面对面地过了数招,记得很清楚。”

皇帝当即吩咐道:“尽快找宫里的画师将那人的样貌画出来,他们若是办事慢吞吞,你便去请燕王妃相助——她做这种事易如反掌——嗯,就这么定了,让她尽一点力。画像完成之后,寻专人临摹,全城缉拿。此事不得拖延,两日后我便要去行宫,你们好歹得给我点儿交代,不然避暑的事也罢了。”

“是。”

韩越霖则沉吟道:“那样的身手,若是逃出京城呢?”

皇帝当即道:“逃往何处,便在何处张贴他的画像,悬赏缉拿!”胆敢偷到他头上的人,偷走的还是奏折卷宗,这辈子还是头一遭遇到,他不把人抓到,难消心头火气。再说了,那人是摆明了居心叵测,越想越叫人心慌、震怒。

景林领旨后,径自去了什刹海。

炤宁一听原由,一改不着调的性情,起身请他到书房,“我们抓紧些,尽量今日就画完。”

景林却没动,笑了笑,“画什么画?傻子。”

炤宁瞪了他一眼,随即又坐下,“这样说来,是另有隐情了?”

景林反问:“这样说来,你们家王爷是真没跟你提过一字半句的?”

“废话。”炤宁又瞪了他一眼。

“你下午把祝江——也就是那个曾化名为阿福的人的画像再描一遍交给我就行。”景林耐心地解释道,“是燕王的主意,打草惊蛇——以太子的性情,必要除掉祝江以免后患,此事一出,祝江便是天下之大却无容身之处的处境,他只能选择被太子杀掉或是被官差、锦衣卫抓到两条路。若是不这样做,祝江很可能摆脱太子的追杀,避世而居,那我们就完全没可能得到这个人证了,高文照的证词便只是一堆废纸。自然,燕王说了,只是试试,死马当活马医,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原来如此。”炤宁想象着太子得知此事、看到画像的脸色,不由笑了,“这招可真够坏的。”太子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师庭逸来这么一手。当然,她想得到,师庭逸会利用这个由头继续做文章,给太子挖个深坑。她没多加猜测,等着看戏就好。

景林睨了她一眼,问起桑娆,“人就在你手里吧?”

“嗯。”

“叫人把她带来,我见见。”

炤宁爽快应允,“好啊。原本我是打算关足她两日,提前一半日也无妨。”

喜欢锦堂春请大家收藏:(m.315zwwxs.com)锦堂春315中文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上一章目录下一章存书签
站内强推诺克提斯的王之军势半神之殇快穿拿捏偏执指挥官的千层套路剑风传奇,贵族次子的全面战争你惹她干嘛,她满空间神兽原神:我在提瓦特直播我的世界网游之骷髅也疯狂李恪:这家没我,要散武侠如此多娇侯门主母读我心后,把养子全养废福女当家,病弱夫君霸王花法海穿越唐三藏不明不清女富婆和她的四个保镖天命第一仙带着商城去大唐出生荒古世家,你说我没背景?借种木叶:准备叛逃,系统来了神奇宝贝:创世之梦
经典收藏穿越梦想田园重回八零小辣妻文娱:从背刺前女友开始都市之逆天大反派迷失禁岛重生八零:肥妞翻身记辣手兵王在他偏执的心上撒个野狱神归来穿入史书:她竟手握名人卡牌宠你无极限法庭索赔1400万,你疯了?御灵:天使女仆总想把我养成废人四合院:重生火红年代和影帝营业cp后又被送上热搜了刚穿越的我被直播开棺归妻未有期华娱从2002开始不负荣光,不负你团宠大佬你马甲掉了
最近更新逃港1979困难难度通关生活后,却重生了恋综:我真不是负心汉道爷下山四分银行要杀我,先问我的库洛牌同不同意都市:杀神无敌,我非池中物开局一元秒杀首富体验卡分手后,我做临时工让你高攀不起权力巅峰:我的强大背景曝光了我的双魂恋人娱乐:顶流可以浪,但不能菜!龙回头之矿山风云高武:参军第一天,奖励兵魂圣体机动战士之锋行天下杨蜜动情,热芭献吻,财源滚滚人在高武,怒斩各大势力天骄普通人的快穿学无止境一个名为脑链的普通故事神秘到临前,成为现世最强修道者
锦堂春 九月轻歌 - 锦堂春txt下载 - 锦堂春最新章节 - 锦堂春全文阅读 - 好看的都市言情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