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人双目血红，“我就不信，你真那么邪门。”
气势再做攀升，一共十五柄蓝色长剑，凝聚出来，在空中旋转飞旋，强大的气势，吓的周围的人几乎难以呼吸。
连逃，都忘记了，一个个瘫坐在地。
“死！”
说书人爆喝一声，柄柄长剑再次破斩而来。
然而，没有用。
长剑尚未来到落羽跟前，就已经寸寸崩碎，再次消失。
别说是伤他，就是周围的一切，桌椅茶凳，都是如旧，根本没有动分毫。
诡异。
十分诡异。
说书人吓的亡灵大冒，武魂祭出，武学接连施展。
大雁掌。
风沙拳。
蟠龙十七式。
……
可是，没有用，一切都没有用。
茶馆，还是那个茶馆。
少年，还是那个少年。
一切都没有变。
“耍够了没，死开！”
少年一声喝出，那气势惊人的武学，便是当场溃散。
而说书人，更是嘭的一声，在漫天惊骇的目光之中，倒飞了出去，重重跪在地上，七窍出血，模样甚是恐怖。
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那少年抱着小女孩，从说书人身边走过，消失在转角。
随后，才是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
牙儿的小头颅，一直就靠在落羽的肩膀。
她没有看到那漫天的武学，但是看到了众人的惊恐，同时，也看到了说书人最后悲惨的模样。
不过，被落羽抱着，她不害怕。
走没有多久，她忽然看到一道熟悉的佝偻身影。
“爷爷，是爷爷。”
此刻，姜老伯忙完了一天的活儿，正要赶往云影茶馆，听到牙儿的声音，才是回头，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下来了？”
落羽将牙儿放下，“是我带她下来的。”
“不是，是我让大哥哥带我下来的。”牙儿争辩。
姜老伯见牙儿没事，也就没有过多追究。
“牙儿刚才是去云影茶馆听书了吧，怎么样，精彩吧？”
牙儿摇摇头，“不精彩，大哥哥才精彩，一声下去，那个可恶的说书人，就跪地吐血了。”
姜老伯吓了一跳。
说书人，听别人说，那可是万剑门的弟子啊。
落羽脸色平静，“老伯别听牙儿胡说，那人应该是突发急症，变成那样子的。”
“我才没有胡说，大哥哥骗人。”牙儿嘟嘴争辩。
姜老伯此时，脸色都是有些不好，看着落羽，没有说话。
他虽然平时喜欢听听修真的那些事，但是他并不希望牙儿走上这一条路。
只想她平平安安地长大。
落羽也是看出了老伯的心思，重新将牙儿抱起，出了镇子，牵着小毛炉，往半山的村庄走去。
斜阳渐落。
黑夜降临。
深夜。
落羽想着，过了今晚，就离开。
突然，一道小黑影就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来到落羽旁边，轻轻推了推他。
“大哥哥，有没有睡哦，你这么厉害，教教牙儿好不好？”
“不好。”落羽回应。
“不嘛，教我嘛。我听说，只要有了本事，就可以挣很多很多钱，就像那个说书人一样，大家都给他丢银子。”
“这样，牙儿就可以让爷爷不再辛苦出去干活了。他太辛苦了，有一次我都看到他受伤了。”
“而牙儿没用，帮不了他，说了一次，还被爷爷骂了。”
“我听人说，修炼之后，寿命就会变得很长很长。”
“等我厉害了，我就可以保护爷爷，然后也让爷爷也活很久。”
“最好不老不死，永远陪着牙儿。”
牙儿自言自语说着。
这些，都是她听说的，有些是爷爷说的，有些是别人。
但，她是真的很希望，能够改善现在的生活，乃至于以后的命运。
落羽听着牙儿的憧憬，虽然是小孩子的天方夜谭，但，一字一句，都是暖暖的情义。
但。
修炼的世界，并不如牙儿所想的一样。
凡人有凡人的苦恼，修士，也有修士的灾难。
很久以前，他就想通了，无论你修为再高，总会有人比你高，人的欲望和贪婪，并不会因为你境界的高深而改变。
只是，从衣食住行，变成了资源机遇。
为了这些，修士可能比凡人更可怕。
凡人敬重生命，不会轻易杀人，而强者的理念，凡人如蝼蚁，弱者皆可杀。
他不希望，牙儿踏入这样的生活。
姜老伯，也一样不希望。
“我说过了，那人只是突发病症，和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睡了，你也快快回去。你吵着我，我睡不着。”
牙儿又是说了一大通，最后还是困了，想着明天要起来做早餐，离开了。
而落羽，一直没睡。
夜，更深。
一道身影如风，冲进落羽所在的房间，站在窗边，侧身看了看外面。
落羽眼眸一凝，暗道：“果然还是不死心啊，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今天将茶馆的说书人震废，他便预料到，或许会有人上前来。
果不其然，人来了。
神魂弥漫出去，便更是感觉到，周围，还有不少身影朝着这边掠来，个个杀意森森。
“滚回去！”
落羽神魂一动，那靠近的道道飞掠身影，就像是折翼天使，一个个栽倒在地。
随后个个如惊弓之鸟，全部离开。
只剩下房间中的这一个。
落羽站起身来，慢慢来到那道身影的背后。
“看什么呢？”
哧！
话音刚落，一道冰冷锋利寒光，直接朝着落羽的颈脖划来，是一柄匕首。
“谁？”
清冷的声音，响彻耳际。
落羽嘴角一扬。
竟然还是个女的。
头微微后仰，反手将那少女的手腕握住，轻轻一带，便是将其抵在窗边。
少女右手腕被落羽扣住，眼眸闪过一丝惊慌和森冷。
手腕一松，匕首掉落，左手顺而接过，再次朝着落羽的腹部切来，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不错，但想杀我，你还差得远。”
落羽邪邪一笑，身影一侧，躲开了匕首，同时近身靠前，右手扣住少女的手腕，一转，又将她紧紧抵在窗边。
“别动。”
然而少女并不那么听话。
“放开我。”
右腿抬起，一脚踹在墙壁之上，发出嘭的一道声响，整个人倒在落羽的怀里，扎起的马尾辫散开，发香阵阵。
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少女脸上，鼻高下巴尖，还是极为俏丽的少女。
便是这时，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个小头颅，揉着惺忪没睡醒的眼眸，探了进来。
“大哥哥……咦，姐姐，你回来了。”
落羽全身一僵。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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