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春猎。
龙辰国全部戒严，尤其是猎场。
深夜。
一道身影站在冷宫门口，那极具代表性的龙袍已经褪去，穿着寻常百姓的衣着。
可是，哪怕是穿着寻常百姓的衣服，身上的气势却依旧无法遮掩。
哪怕已经快五十了，可是那容貌却和三十多的一般无二。
月妗今夜还是一头白发，白衣飘飘的站在院内。
其实早在二十多年前，经历那件事情之后，她的头发就早已经变成了白色。
有时候，她可以用特殊的灵植制造成药水，将头发的颜色遮掩。
可是，平常很多时候，她都更喜欢用自己本身的发色。
天空中，那孤寂的月亮依旧高高悬挂于此。
“妗儿——”
月妗一直忽视门口那道声音，以及那声音的主人。
从黄昏他都一直站在这里，他希望她可以去明天的春猎。
二十多年，他们就是在春猎上相遇，而后相爱。
“你走吧。”月妗起身往屋内走。
“我知道我混蛋，可是，我是真的知道那件事情我错了。”看着她准备进去，龙辰皇说话都带着几分着急。
许是真的知错了吧，月妗注意到，他用的我。
这态度是真的很诚恳了。
月妗转身，并没有用自己之前说过的恨他一些字眼，而是提到另一个地方，“忆雪园去了吗？”
忆雪园？
提到这个字眼，龙辰皇身形瞬间颤抖几分。
“看来是知道了吧，既然知道了，你知道那里谁吗？”月妗眉目中很平淡，可是目光深处却有着深深的哀痛。
龙辰皇不敢看她，第一次他想退缩。
“那是你的女儿，你知道吗？她还没好好的看这个世界，就因为你，死了。”
“她死了……你知道吗，她还那么小。”她眼睛红了。
“你知道你都做了什么事情？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甚至不惜搭上自己的血脉。”
越说越激动，这件事情她憋在心里二十多年，没办法告诉别人。
这么多年，月妗的心性磨练的早就很强大了，可是触及到这种事情，她就是忍不住。
那个小孩子，就是因为他们出事的。
看着她哭倒在地上，龙辰皇真的想冲进去，可是这门口又有禁制。
二十年前，她就已经很厉害，二十年后，恐怕更是精进。
他怕伤住她，强忍着也不敢进去。
他的手贴着那一层看不见却可以触碰着的力量禁制，“若给我重来一次机会，我保证绝对不会这样做。”
她抬起头看着他，满是泪痕的小脸布满了悲伤。
“若是给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想遇见你。”
龙辰皇伤痛：“不想遇见我……可是，我想遇见你。”
就在这个时候，那层力量禁制忽然消失。
来不及多想，他冲了进去。
月妗向着某个方向看了一眼，黑暗中，像是有一双眸子也朝她看了过来。
月妗真没想到，这夜星寒竟然还守在这里。
好几天了吧。
从第一天，他来找自己，她告诉他，她真的不知道月兮的去向。
男人走了。
她也察觉到他的气息消失了。
谁知道，他竟然一直都在。
若不是这力量禁制是她设置的，她还真的察觉不到他竟然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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