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何正扑向李子鱼时，何战天敞开了嗓门呐喊一声。
他想要去阻止时，却已经晚了。
“……”
整个书房再次安静了下来，何战天呆呆的看着这一幕。
孙子死了？
儿子也死了……
整个何家就剩下了他一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
何战天不甘的对着李子鱼怒吼道。
“因为……我是最优秀的那头羊……”
李子鱼始终没有去看何战天，而是滚动着轮椅向着何家外走了去。
“……”
何战天全身一颤。
是啊！她是最优秀的那头羊。
她已经脱离缰绳了……
她可以为所欲为了。
“为什么不杀我……”
何战天看着李子鱼的背影道。
“这一战还没结束，你不能死……”
李子鱼简单回答了这句话后，然后消失不见。
“……”
何战天眼睛瞪大。
此刻，他终于明白，李子鱼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何家为何没有如此妖孽之人？为何……”
何战天不甘的对着天空咆哮。
别人都在夸他孙子如何了得，如何厉害。
甚至他也觉得自己孙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是何家的未来。
但是，当他看到了李子鱼的那一刻起，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
原来，最后的赢家是李牧羊啊？
这二十年来，他都没有停歇，他就为了等待这一天……
……
京都。
城外，某一大山上的公路拐弯处，这里很高，可以看到整个京都城。
而在这里，停了两辆车，车子的引擎盖上，分别坐了一个人，一个青年，一个中年人，他们各自拿着一瓶啤酒在喝。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中年男人开口道。
“最后一刻，我才发现，他死前要保护的人不是我，而是你……”
林夜苦苦一笑，喝了一口酒，看向了龙王道。
没错，这个男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在不久前，被炸死的龙王。
只不过，那是一出戏。
一出林夜导演的戏。
别人无法看出李牧羊想做什么？
但是，有两个人看了出来。
一个是林夜。
另一个则是李子鱼。
“……”
龙王一楞，也跟随着苦笑一声，脸上充满着一丝痛处之色。
“所以，你救了我？”
龙王狠狠喝了一口酒。
“他从来没有放弃过他牧的羊，二十年前是，二十年后，也是……”
林夜继续道：“只是，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理解他。”
龙王保持沉默，只是在喝酒，喝酒时，眼泪却不受控制的落下。
“我是不是很蠢？”
龙王问。
“你只是一个可怜人……”
林夜说道：“他承诺过你，可最后却没有兑现，他对你很愧疚……”
“我知道，这二十年来，他从未怪过我，可我……却一直怨恨他……”
龙王擦了擦眼泪点头。
“二十年前，他们对我父亲动手，就是为了逼你跟李家反目。只是，他为了稳定这个局，牺牲了他的女儿，保下了你。”
在林夜知道自己父母的死因后，他也对李牧羊痛恨过。
当时的心情，估计和龙王一样。
但是，林夜最后却理解了。
因为，他必须顾全大局。
他是李家之主，他是李樱的父亲。
女儿的死，他比任何人都要痛苦。
“我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一枚棋子？”
龙王继续问。
“从何生找上你的那一刻起，这一战就已经开始了，我不过是一个导火线，并不是斗争的引导者，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夜看着龙王，反问道。
“明白！”
龙王点头，“有一点，我不解，何生手里的东西，跟金刀秀才以及那一船货，起到了什么用处？”
他虽然想到何生手里那件东西的作用，但是，作用并不是很大。跟影响不了他们。
“鬼堡……”
林夜说了一个名字。
“……”
龙王终于明白了。
内心的疑惑，彻底解答了。
“那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
龙王沉默了许久，握紧拳头，狠狠道。
都有鬼堡出面了，他们为何还要杀他的儿子。
“从头到尾，我只救了你儿子，并没有杀他。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
林夜喝了口酒，狠狠看着龙王。
龙王很聪明，手腕也很铁血。
但是，他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不会换个方位考虑问题。
二十年前是这样，二十年后，还是这样。
所以，他输了。
输的体无完肤……
“唉……”
龙王沉叹了口气，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
“你想要我做什么？”
龙王看着林夜，又一次喝了一口酒。
这一刻起，他把自己的命卖给这个人了。
“他只想保住你，仅此而已……”
林夜摇了下头，并没有接纳龙王。
“什么意思？”
龙王不明白。
“去西北吧！那里更适合你，也是你的天堂，京都只是一个是非之地……”
林夜其实看明白了李牧羊的心思。
二十年前，他多想保住自己的女儿啊？
可是，他实在没办法。
所以，他后悔一生。
二十年后，他只想保住他的儿子。
因为……他也是一个可怜人……
最后云静懂了，所以她也跟着去了。
李子鱼和林夜也懂了。
林夜选择了释怀，李子鱼却选择了自己的路。
他们都没有错，只是在走一条原本只属于他们自己的路而已。
龙王听完了林夜的话后，眼泪哗啦的落下，他是个男人，没有哭出来。
但是，那泪水，依旧如雨而下。
林夜也没有在说话，而是伸出手去，拍了拍龙王的肩膀，随后，钻进了车子内，驾驶着车子远去。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为什么？我可是一直都没有把你们当我的父母啊……”
龙王跪在了地上，痛苦的哭泣。
在他知道真相的那一刻，那把刀子，狠狠的刺在了他胸口，狠狠的搅动。
痛彻心扉……
原来从一开始，这个罪恶之人不是别人，而是他龙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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