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合家欢聚，其乐融融
“你爹曾经把你的头往水里按，这事儿人家倒是听说过……可那不是因为你总是漂在澡盆里不沉下去吗？应该不是故意整你的吧？”石念楚很是认真地说道：“老是听你说你爹抢走了你最珍贵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宝贝让你至今难以释怀呢？”
楚歌笑皱着眉头，很是为难地说道：“虽然我从小就是天才儿童……但是一岁多一点时候发生的事情，我实在记不太清楚了……”
顿了顿，他以很笃定的语气说道：“总之他绝对做过这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被他抢走的珍宝，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是值得我用生命去扞卫的！”
“那你跟你爹跟pk没？”石念楚握着小拳头，很是紧张地看着她大哥。
楚歌笑小脸儿上满是郁闷：“拜托你稍微用点脑子好不好？我那时候才一岁多一点，你爹一根手指头就能摆平我的……呃，还有，以后不要总是‘你爹你爹’的，我都被你绕糊涂了……应该说‘咱爹’！”
“噢……”石念楚应了一声，又问道：“那现在要是你爹……不对，是咱爹。咱爹再抢走你的宝贝，你敢跟他pk吗？”
楚歌笑傲然道：“小菜一碟。大哥我可是天才儿童，天生的控水神通。”
说到这里，他以一种肃穆的神情，低沉的语气说道：“现在的我还不知道，多年以后，我竟会成为超越祖巫水神共工的伟大存在……”
石念楚掩嘴偷笑：“上帝视角最傻了……”
楚歌笑直接无视了石念楚的取笑，悍然道：“现在跟老爹单挑，大哥我先用冰封住他的嘴巴……嘿嘿，我实在太占便宜了，只要他嘴巴里的口水一造反，他就念不成诗了！哇哈哈哈……没有那七步成诗、横刀夺爱的绝技，我让他一只手，都能分分钟摆平他啊！”
“那咱爷俩切磋切磋？”一把很是邪恶的声音，忽然从后面的阳台方向响起。
正得意洋洋嚣张大笑的楚歌笑童躯狂震，表情如同中了静止领域一样凝固了。
石念楚倏地回头，却见二哥楚留香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客厅通往阳台的门旁边，正满脸恭敬纯洁地作躬身行礼状。
她冲着楚歌笑吐了吐舌头，小声说道：“大哥你好惨，人家真的很同情你……”说罢，她笑嘻嘻地起身，冲着阳台那边蹦蹦跳跳地行去，脆生生地叫着：“爹爹！爹爹你可算回来了，念楚好想你……”
这丫头也不简单。方才还一口一个“你爹”，现在叫起爹爹来，却熟练得好像是从小叫到大，舌头都不带打卷儿的。
刚从阳台上走进来的楚河顿时眉花眼笑，展开双臂一把搂住小女儿，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乐得嘴都合不拢了——楚大将军带着仨老婆回来的时候，恰好听到楚歌笑最后那一番豪言壮语……
若他知道小姑娘在与她大哥说话时，是怎么称呼他的，恐怕就不会这么高兴了……
婠婠、妃暄、青璇随着楚河依次走了进来。
婠丫头对自己儿子现在这般恭敬的表现颇为满意，尤其对小香帅纯洁的表情暗中赞赏——这一下，咱儿子不就把小暄暄的那个忤逆子比下去啦？
婠丫头已经选择性遗忘了今天傍晚，她儿子小香帅主动出手想打老爸这件事……
小暄暄神情严肃，秀眉紧锁，目光化作飞刀，嗖嗖地往自家儿子歌笑小同学的后脑勺狂甩——可叹歌笑现在还震惊得不可自拔，正一边狂震童躯一边琢磨着该怎么推卸责任呢，压根儿没想到回头来瞧上一眼老娘的表情。
青璇则笑眯眯地瞧着在爱郎怀里撒娇的小女儿，心说咱女儿不愧是石之轩的外孙女。这察颜观色、见风使舵的本领，跟她外公比起来虽尚嫌稚嫩。但展示出来的天赋，已经很了不起啦！
楚河抱着女儿，在小丫头粉嫩的脸蛋儿上香了两口，又在轮回手镯里翻了老半天——却连件像样的见面礼都拿不出来。
他穷得要死，好装备都只有一把色空剑的升级版。青璇的那把玉箫现在还是白板装备。
除此之外，轮回手镯里就只剩下食物、饮水、营养液、速效伤药等等杂七杂八的廉价货。可能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剩下从雄霸那里讨来的血菩提了。
可是楚河在第一次回家的时候，就已经给了青璇和妃暄许多血菩提。这样的宝物自是要随身携带的，以防他人盗去。况且她俩早有预谋地带着儿女进轮回，那血菩提自然不会落在家里。
现在至尊红颜队的每个人都已经吃过血菩提了，所以本来很适合作为见面礼的好东西，这时候反而送不出手。
想了想，楚河决定给女儿送一颗b级元素宝石，3000积分。在轮回之中，没什么礼物比宝石和积分更宝贵了！
至于俩儿子……留香都这么大了，现在应该由他反过来孝敬老子啦！歌笑那小混蛋，在背后这么编排老子，没海扁他一顿已经够仁慈了。见面礼？门儿都没有！
厚此薄彼，极度小心眼儿的不良老爹楚大将军，悄悄地把宝石和积分给念楚划拉过去，传音入密叮嘱道：“别让你俩哥哥知道……”
念楚很默契地轻轻点了点头，传音道：“谢谢爹爹，念楚一定保密……”
把念楚放下地，楚大将军清了清嗓子，阴森森地说道：“歌笑小儿……”
“哎，谁叫我？”楚歌笑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回过头来，无辜的小脸蛋儿上忽地浮起满脸的惊喜：“啊，这，这这这……这不是老爹吗？我的老爹啊，孩儿总算又见着您啦！”
他好像遇上了前所未有的惊喜，嗖地一声蹦了起来，颤抖着双手，缓缓地向着楚河走来。漂亮的大眼睛里倾刻间盈满了泪水，脸上却挂着难以置信的惊喜笑颜。
他颤抖着声线，以略带哽咽的声音说道：“自从一岁那年与您分别，孩儿心中每时每刻都在想念着您……今天，今天总算老天开眼，让孩儿在有生之年，与您重逢！这，这是梦吗？不，这不是梦。这是老天听到了孩儿虔诚的祈祷，这是真神响应了孩儿真情地呼唤……爹爹……歌笑，太想您啦！”
说话间，这小子嚎叫着扑上来，抱着楚河的大腿哇哇大哭……
卟嗵……楚留香的孝子贤孙状倾刻瓦解，摇晃着跌倒在地。
石念楚一手捂着小嘴，一手捂着心口，作呕吐状。大眼睛里已经满是圈圈……
青璇目瞪口呆，婠丫头晕头转向，妃暄不忍卒睹，楚河囧得一塌糊涂……
集体眩晕了好一阵，婠丫头才小声说道：“歌笑这手功夫跟谁学的？”
“应该是跟安叔学的。”青璇小声说道：“阿河走了之后，安叔经常去逗歌笑的。小孩子呀呀学语的时候特别可爱，安叔就把他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通通教给了歌笑……要说歌笑这孩子的确是天才，才一岁多一点的时候，就学什么像什么。特别那一句‘人生真是……寂寞呀’，那语气那表情，简直就跟安叔一模一样……”
“都怪你，都怪你！”妃暄站在楚河身后，一边掐着楚大将军腰上的软肉，一边羞恼交加地抱怨：“把我们母子扔下一走就是一年多……你瞧瞧，歌笑都被蓝胖子带成什么样儿了？”
楚河辩道：“蓝胖子虽是天下无敌的寂寞高手，可他不琼瑶啊……歌笑这满嘴的琼瑶味儿，绝对不是蓝胖子教的……小暄暄你是不是带他看琼瑶剧了？你看他这嚎的，跟马景涛一个德行了都……”
“孩儿是自学成材。”歌笑一边泪流满面，一面邀功讨赏：“娘亲练功很刻苦，没时间陪孩儿娱乐。小时候蓝叔叔教的那些东西太幼稚，孩儿不屑学之……”
这小东西，天生的控水者，眼泪流起来就没个完。邀功请赏、自鸣得意的时候，那眼泪都还在哗哗儿地……
表功之后，小家伙仰起头，泪着流用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天真纯洁地瞧着楚河，厚颜无耻地说道：“对了爹，今日久别重逢，爹爹是否给孩儿备了礼物？孩儿对此很是期待呢！爹爹是世上最好最伟大最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会让孩儿伤心失望吧？”
楚河彻底无语了……
这小子怎么会是妃暄养出来的孩子？说是婠丫头养的我还信……
妃暄羞恼交加之下，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一把揪住歌笑的衣领，将小家伙提了起来，快步向着阳台上走去，竖着柳眉怒叱道：“楚歌笑，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今天给我在阳台上跪一夜，写一万字检讨！别想用电脑打印，给我用手写！”
楚歌笑挣扎道：“哎娘你别这样，爹还没给我礼物呢……老爹，这礼物先寄存在您那儿了啊！待孩儿受完罚，再来您这里领取！到时候可别赖账……”
楚河摸了摸后脑勺，很是郁闷地说道：“唉，当初多可爱的宝宝啊？长大就全变了……我终于能体会到许多父母的无奈了……”
石念楚拉着老爹的手，安慰道：“爹爹不要忧心了。大哥不长进，不是还有二哥吗？就算二哥也不长进，不是还有念楚吗？念楚一直都很乖的……”
楚留香愕然：“我嘛时候不长进了？这小丫头心眼儿蛮多的……拐弯抹角把我也绕进去了！”
说起来，楚河的三个儿女还真没一个省油的灯。其实这并不奇怪，也不瞧瞧他们的老妈都是谁？
留香的老妈婠丫头，狡诈的天魔女，骗死人不赔命。
歌笑的娘亲师妃暄，乃是强大的坑王之王，笑坑天下豪杰。而其启蒙老师，又是雷神寂寞高手的蓝大先生！
念楚的老娘青璇……唔，她稍好一点，可她老爹乃是石之轩，她娘是碧秀心。这样强强结合生下的女儿，能是头脑简单之辈吗？念楚作为青璇一手带大的小女儿，作为石之轩的外孙女，会是脑残萝莉吗？
楚大将军抱起小女儿，大马金刀地坐到了客厅中央的沙发上。
石念楚勾着老爹的脖子，静静地坐在他的腿上扮乖乖女。
楚留香在婠丫头示意下，走到楚河面前，刚想跪下磕头，便给楚河阻止了。
楚大将军笑眯眯地看着这个比自己只小六岁的儿子，悠然道：“免了，老爹我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像你娘那么封建。咱不兴下跪。叫声老爸听听？”
“……老，老爸……”楚留香扭捏地瞧了年轻的老爸老半天，方才别扭地叫了一声。
楚河摇头，“没诚意。你看念楚，还不是从没记事起就没见过我啦？可她叫得多甜哪？还有歌笑，那小子虽然皮了点，可是叫起老爹来，也是极诚挚极感人的。”
楚留香腹诽：“那是当然的。三妹演戏的本领超凡脱俗，老大虽一向称她脑残萝莉，可从小到大从没从她那里讨到半分便宜。老大那小屁孩儿貌似纯洁，可是一肚子坏水……您老还真被这俩坏小孩儿的外表给欺骗了……唉，老娘啊老娘，您当初为什么要把我养这么大呢？我现在要还是只有十岁模样，不就可以跟老大、三妹一样撒娇耍赖啦？”
黯然地摇了摇头，楚留香正视楚河，很有诚意地说道：“孩儿留香，见过老爸！”
说罢，小香帅一揖到地。
楚河得意洋洋地一摆手：“免礼，平身！”
“谢老爸！”小香帅抽抽嘴角，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这一场父子见面颇为不伦不类，但也怪不着楚河。
因为楚大将军也的确很为难。
要知道，他从未有过带小孩的经验，也从未跟三个儿女们长期相处过。
再说，任谁在他24岁的时候，见到自己18岁的亲生儿子，肯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儿子相处。
21世纪的24岁小青年，要是父母健在，自己都还是个小孩子呢！
没和儿子一起讨论怎么泡妞，并将讨论计划付诸行动，楚河就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待儿子直起了身子，楚河拿腔拿调地说道：“说起来，老爸我跟你初次见面，应该给你些见面礼的。可是老爸最近手头有点儿紧，再加上你小子刚才犯了忤逆之罪。所以这见面礼嘛……”
楚留香很诚恳地说道：“孩儿已满十八岁，已是成年人，哪里还有脸向父亲讨要礼物？该由孩儿孝敬父亲才是。”
“嗯。”楚河很是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楚邪王的儿子。这种心态很好嘛！我们楚家人做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做啃老族。老爸从没抚养过你，再说老爸也正值花样年……不是，是正值身强体壮的青春岁月，还没到需要儿子孝敬的时候。你以后……好好照顾你娘，老爸我就心满意足了。”
楚留香听着前半截的时候还有点想笑，听到后半截，顿时满脸地肃然，“父亲大人请放心，无论何时，留香必定保护好娘亲！”
楚河笑了笑，对妃暄道：“暄暄，把歌笑叫进来吧，他也没犯什么大错。今天是我们一家欢聚的好日子，就当提前团年吧！我亲自下厨给你们整治一桌饭菜，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念楚拉着老爹的耳朵撒娇：“念楚也要喝酒！”
楚河毫不负责地宠溺女儿，“行，念楚要喝多少，爹都让你喝！”
青璇娇嗔地白了楚河一眼，却也没多说些什么。
前途未知的任务，聚少离多的轮回……下次重逢，尚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尚不知……这一家七口是否还能聚齐。
十年未曾见爹爹一面的女儿，好不容易能在他面前撒一回娇，又何必扫了他们父女俩的兴呢？
便在这个提前团年的夜晚，一醉方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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