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乐被呛到了，立刻骂道：“你发什么神经？”
沈绫罗一脸严肃：“真的，少爷，你就睡她一回吧。”
还有这好事？
这是什么癖好？
金乐试探道：“你这是在试探我？”
“什么是试探？”
金乐耐心解释起来：“试探就是，比如你这样拿好姐妹引诱我的。咱俩说好了的，你跟我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在城里养了女人，这你都知道。我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你没必要用好姐妹试我。”
金乐越说越觉得不对劲，大概是自己刚从姜秋月那边回来，还没适应过来，沈绫罗可没有那么多小心思。
“少爷，不是这样的。”
“不是最好。你知道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尤其是男人的人心，还有闺蜜的人心。”
“哦。那我不是试探，我就是想让少爷你帮一下她。”
“睡她？”
“嗯。”
“就能帮她？”
“对。”
“是她得了什么大病，还是你得了什么大病？”
沈绫罗一脸委屈：“我没病。我那个姐妹天赋很好的，也非常努力，我想帮她。”
“这跟你让我睡她有什么关系？”
“被少爷睡不是能具现本命卡吗？就像高多那样。”
“谁告诉你的？”
“老姑姑村的人都这么说。而且，而且那天我也听见了，高多后来就坐花车了。”
“听见了？”
感觉沈绫罗似乎误会了什么，但这不是重点，金乐很快追问：“这是谁造的谣？这不是污人清白吗？我可没睡过高多。”
沈绫罗道：“睡就睡了，哪有不认的。”
连沈绫罗当面都解释不清楚，这个谣言可怎么解释？
这也不是重点：“所以你在老姑姑村发现了一个天赋很好的学生，然后想让我帮她？”
沈绫罗点头。
“说说她的情况吧？为什么不去卡牌学校，而要找我。如果天赋好，该去学校。天赋不好，光靠努力没有结果的。”
沈绫罗耐心解释了起来：“她在卡牌学校上了六年，没成功。现在每次去我那里上课，她赚的钱很少，很辛苦，每次来手都烫的红红的。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剩下的钱都交了学费。我觉得她很可怜，叫她不要来，她每次都不说话，第二回还是来了。然后我专门给她私下多教了几次，发现她真的很有天赋，她能清楚的记得每一个卡纹，还学会了三种组合方式，就是没办法具现出来。她成绩也好，说以前在卡牌学校，每年都是成绩最好的，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成功。”
听完，金乐颇为心动。这不就是另一个高多吗。
只是通过高多的情况，金乐有点忧虑，一般人读完卡牌学校没法成功后，都会放弃，心里会用‘我就不是干这个的料’这样的道理说服自己。如果从学校毕业，又坚持不懈，肯定有什么理由一定要成功，哪怕希望渺茫，但这可能是她能抓住的唯一希望，就死死不放弃。
“有大毅力的人，往往有大执念。这种人很可能惹麻烦。”
金乐告诉沈绫罗。
沈绫罗一副一定要替好姐妹出头的样子：“我不怕麻烦。”
金乐道：“也对。如果她的麻烦成为卡师就能解决，那就不是解决不了的麻烦。”
最多就是高多那样，有一个糟糕的家庭，如果跟高多交换，这个姐妹应该还不错，至少她在想办法跳出那样的家庭，而高多已经逆来顺受了。
想着高多，金乐也多了几分帮助对方的心思。这跟在培训班挑选人选不同，这位姐妹即便现在成功，也失去了通过卡牌学校进入卡师大学的渠道，她只能成为一个自由卡师，没有系统培养体系的话……
金乐想着想着，就觉得自己多虑了，沈绫罗不就是一个渠道吗。离了银光城这个胡屠户也不会吃带毛猪，沈绫罗后面就是一个神秘卡师组织，他们也在培养人才。刚好这个人是沈绫罗教的，一旦成功，顺势就能加入那个组织。
“那好。你什么时候带她过来吧，不，别带到家里来。找个僻静人少的地方。”
金乐算是怕了，带高多回家，看来当时考虑不周，落下了这个污名不知道要洗到什么时候。
沈绫罗见金乐答应，晚上干活都更卖力起来，反倒让金乐有点愧疚。沈绫罗很少有求于她，钱钱她不要，能自己赚，也就是偶尔金乐给她买点衣服、化妆品之类的她不会拒绝，自行车那种昂贵礼物，她甚至要惶恐很久，她从来没有姜秋月那种卖自己卖的很坦然的魄力。
沈绫罗第二天为此请了一天假去联系，中午回来就定下了晚上直接去老姑姑村。
晚上好，晚上更保密。
到了晚上，骑车带着沈绫罗，穿行在第八区月下的桑林间，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赶到了那个老远就能看见圆形砖石高楼的老姑姑村，高楼就是有名的老姑姑楼，修建的跟个碉堡似的。
村子里很安静，因为没有狗。
沈绫罗戴着面具，她始终没有忘记他们组织的纪律，在好姐妹面前也没有露出过真容。
敲响村子中央一座土墙院子的柴门，不久有一个女孩来开门，一听是老姑姑，金乐以为年纪会比较大，但后来想到她才从卡牌学校退学，明白年纪应该不大，果然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跟大多数退学学生的年纪相仿。
“白鸽老师，你们来了。”
女孩没有害羞，或者其他表情，很淡然，甚至有点冰冷。
金乐跟着她走进屋子，家里点着油灯，一片昏暗。于是她又点起了几盏灯，并排放在桌面上，金乐顿时惊为天人，有种初次见到沈绫罗时候的惊艳。
这女孩真如沈绫罗所言很漂亮，肌肤润白，如她编织的丝绸一般。嗯，她不是织绸工，她其实是缫丝工，所谓抽丝剥茧就是她的工作，因为抽丝前要用热水煮蚕茧，能融化蚕茧上的胶原蛋白，所以手会经常泡在热水里。
女人做好这一切后，对金乐和沈绫罗道：“白鸽老师，我们可以开始了吧。”
金乐不着急：“你叫桑姑是吧。”
“嗯。”
桑姑也是南门学校的学生，退学才一年，算时间，她比金乐晚一级。但金乐印象中并没有这个女孩，大概是因为这个女孩在学校里十分低调，以前的金乐也比较孤僻，所以没有接触过。
“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具现本命卡吗？”
女孩眉头微蹙，口气也不太友善：“这跟你没关系，要是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我能给你想要的。”
金乐顿时恼怒：“你最好分清形势，我是看在白鸽的面子上来帮你的，不是我上杆子求着你。白鸽，我们走！”
说完甩手转身。
这女孩大概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以为金乐是贪图他的美色所以才过来的，都是那个谣言害的啊。要是让自己知道是谁造的谣，非打断他的腿。
“对，对不起。”
桑姑立刻慌张的跑出来，拉住金乐的胳膊。
“抱歉，我对男人有一些抵触。我不是有意那么说话的。我知道你是来帮我的。”
想起这里是老姑姑村，金乐也就是吓唬吓唬她，如果真是人才，自然不能埋没在这里。
“你以前的成绩单还在吗？”
“在。”
女孩很好的珍藏着，很快就拿出来，保存的干干净净，连个折痕都没有。金乐仔细看过之后，发现确实捡到宝了。这女孩的成绩跟高多一样优秀，甚至比高多还略强。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成功，否则她是有机会坐花车的。
“很不错，没成功可惜了。”
“我还有机会吗？”
“那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配合，我配合。”
女孩马上道。
“先回答我你为什么想成为卡师？”
“报仇。”
“很好。”
金乐才不管对方找谁报仇，私人恩怨他不关心，他只想要人才。在他看来，报仇这种比较常见的原因，甚至比高多那种情况要好。
“可以开始了，你打算在这里，还是什么地方？”
此时在桑姑家相当于客厅的地方，两边都有门通往其他房间。
桑姑脸红了一下，接着一脸决然：“去我的房间吧。”
说完带金乐走向左手边的房间。
房内外都是土墙，土地，但地上很干净，有一张木床，床上也很干净，别的家具没有。
这是桑姑的卧室。
桑姑靠在床边，低着头，手绞着裙带，金乐察觉到她身体微微颤抖。不由好奇这种对男人恐惧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你为什么抵触男人？”
桑姑道：“因为那些男人都想要我。”
“所以你被欺负了？”
桑蚕区的经济相对较好，但治安比窝棚区好的也有限，同样是没有法律的地方，那种同族而居的村子，有古老乡村的家族道德倒还好一些，一些杂姓村子，大姓欺负小姓，恶霸欺负良民的事情非常常见。
“没有，我，我还是干净的。可是我哥哥为了保护我，被他们——”
桑姑没有说完，原来是有人为了图谋她的身子，打死了他哥哥。
“你的仇人是村里的吗？”
“不是。是街区的，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街区的恶霸？不，在街区或许不是恶霸，但离开街区就成了另一个样子。就像牧氏三少爷在银光城，绝不敢肆意剥人皮，可到了城外，立刻化身恶魔，看上谁的皮就一定要得到。
金乐道：“好了。我不问了，你平静一下精神。”
“我，我好了。”
女孩冷静了片刻，表示做好了准备。
此时微红的月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仿佛涂抹上了腮红。
即便是夜里，她也很美。
这一刻，金乐不由恼恨月光不够明亮。
“你喜欢坐着还是躺着，找一个让自己最放松的姿势。”
金乐交代道。
女孩不解道：“还能坐着？”
问完脸更红了，匆匆上床躺好。
也好，那天高多就是躺着的。
金乐取出鸳鸯卡，放在她额头：“集中精神，一边想象本命卡，一边感受这张卡牌。”
金乐也集中精神，他知道没有本命卡的状态下，靠着散益的微弱精神力量，只能很短暂的让卡牌产生反应。
结果他用心等待了半天，卡牌毫无反应。
不由疑惑：“你还没开始？”
女孩问道：“可是我还没脱衣服啊。”
“听好。别信那些谣言，我不是要睡你才能帮你。你集中精神，不要胡思乱想。专心想象你的本命卡，然后感受这张卡牌就行。”
这次终于成功了，金乐进入了桑姑的意识空间，她的意识空间漆黑无比，卡牌上发出的竟然是深沉的乌光。
金乐感受到了浓烈的仇恨，这么强烈的仇恨汇聚成杂念，难怪她的本命卡具现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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