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凌风站出来帮顾此良说话，便是让人措手不及。
“抱歉了各位，这场画展的主办方是夏家，按理说夏某不应该这样诋毁诸位，但实在是抱歉，小兮那句话说得对，假的真不了。”夏凌风的谦谦君子风度一如既往，可是语调笃定，像是在说一件不争的事实。
何清玮险些晕厥，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然后就听到有人再一议论自己，说他以假乱真以次充好，是对画师J的极不尊重。
“还别说，细细一看这幅《欲》和应大师的那幅《倔强》还真有些不一样。”
“就是欸，虽然看起来真的很像，但是墨色和着笔点都有些差异，而且那枚印好像也不一样。”
“经这么一说，好像的确差别还挺多的，蓝夜J的画印章都是印在左下方三公分位置，这幅画的印章看起来应该是在四公分五公分的位置了。”
“还真是，《倔强》的印章就在三公分位置，没想到这幅《欲》还真是赝品。”
周遭都在怀疑自己的画，何清玮立即有些腿软，大脑更是出现了缺氧的状况。
可是因为不服，何清玮指着顾此良，厉声质问：“你……你们凭什么说这幅画是赝品？”
面对质问，顾此良上前一步，站到那幅《欲》的面前，简简单单的瞧了一眼，随即出声：“这幅画作假的手段的确高明，足以以假乱真，何总想必也是爱画心切所以才会忽略掉那些可疑的地方。”
“大家看看这里。”顾此良伸手指着左上角的一个位置，“这里应该是一笔快速滑过的效果，按理说笔刷的拖痕应该很光滑细腻，但是此画这里却线条略粗，显然是临摹者没能掌握笔锋和移动笔刷的力度和速度，才会出现这样的误差，相信J的画是不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
这种话听起来明显是鸡蛋里挑骨头，但是真正懂画真正会画的大师看来，这真的就是低级错误了。
“还有此处，明显换墨处理得不恰当，以至于墨汁滞留，显得着色不匀……”
顾此良一连点出了许多可疑之处，每指出一处，何清玮的心便凉几分。
难道，他这幅画真的是赝品？
正当何清玮也怀疑的时候，顾此良再次出声：“我听人传言，J作画用的墨水，都是他自己调配出来的，看着比一般的墨水要亮堂干净。”
如此一说，再比较《欲》和《倔强》，墨色就比较明显了，前者暗淡，后者明亮。
也在这个时候，一直未曾说话的夏凌风也出了声：“我这儿还有一个小道消息称，J的所有画作之中，仅有《欲》是露骨露皮的现实批判，因为画作过分暴露，已经被J自己召回存封，所以市面上所有被称作《欲》又署名为蓝夜J的画作，都是赝品。”
两人看起来倒是极为默契。
“怎么……怎么可能……”何清玮难以置信，现在真是丢脸丢大了，可是……
“你为何那么了解蓝夜J的画？”何清玮惊讶的问，顾此良说的那些细节极容易被忽略，由此可以看出他对蓝夜J的画有深刻的研究。
可是几分钟前，他却说顾此良不懂画！
*
梧桐只想问一句，这书有人在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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