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分局的位置就在王府街。
王昊要在这里开第一家店，今天拉的脉，以后都是生意兴隆、出入平安的保障。
多花些时间和精力，也是应该的。
王昊离开的时候，老刑警还在跟段德宏说，“段局，你也是刑警出身。”
“看吧，我就说，嫌疑人的死亡，就像跳进了猎人精心布的陷井一样。”
“再说说王昊本身，死了个人在他面前就像死了只蚂蚁似的。”
“他不关心死者，也不关心受害者。”
“平铺直叙的样子，一点感情都没有。”
段德宏怎么会不知道呢？一个案子出现一个巧合就若人生疑。
一个案子处处是巧合，哪特么那么多的巧合。
不过段德宏压根不关心，他瞅了一眼老刑警，“你对王昊怎么这么上心？”
老刑警说，“今年不是扩招吗？想问问他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的队伍。”
王昊：对不起，没兴趣，我的目标是《隐身在国企内的商业巨头》，而不是《从八机厂到公安厅一哥》，搞清楚方向好吧？
回八机厂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
王昊的传呼一直响。
向先生：八机厂出事了，你知道吗？回电话。
王先生：你在哪？
前者很八卦的样子。
后者只有三个字，但是满满的都是关心。
王昊心里嘀咕：老王啊，不枉我为你谋划一场，以后你就可以很牛逼地跟人说《八机厂实控人是我儿子》了。
想想也确实挺牛逼，别人吹牛都是“我有个朋友……”
老王以后跟人吹牛，“我有个儿子……”
路过四号楼的时候，警察还在，外面也还围了好些人大声议论，指指点点……
还有嚎啕大哭的声音，有人在烧黄纸，瘫坐在地……
还有脸来这里哭丧，真特么不要脸，潘伟明死得一点都不冤呐……
王昊回忆了一下子，上一次陈平章和陈若旭夫妻俩就安安静静地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
虽然好多年后还有人在为陈岑可惜，从未听人提起过他们夫妻的下落。
王昊用力的抚了一下历史这个骚货的腰，她扭了扭腰，换了个姿势勾引着王昊。
王昊现在头很硬，还等什么，冲吧，小王！
王昊进家门的时候，能明显看到老王松了一口气。
秦小桦更是急上前来上下打量儿子，“你去哪了？”
王昊觉得老妈奇奇怪怪的样子，“出去耍了，怎么这么晚你们还没睡？”
秦小桦又围着儿子走一圈，才放心地说，“你不知道4号楼出事了？”
王昊说，“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好多人，还有人在哭丧。”
秦小桦捂着嘴，一副隔墙有耳的样子，像个老夹子地说，“潘江他儿子拿着刀去了陈若旭家里，要杀陈岑。”
“警察一枪就把那个短命东西给打死了。”
王昊满脸惊讶，“真的呀……”
“打到哪儿的？”
秦小桦指指脑门心，“这里。”
王昊又问，“警察从哪里开的枪。”
秦小华说，“外面。”
王昊问，“外面开的枪，怎么能打到脑门心，妈，你在现场吗？”
秦小桦的思维一下子就乱了，五官一紧，“老子不想跟你两个说话，哼！”
不过秦小桦又说，“那个短命东西才十五岁，怎么就干得出来这种事？”
王昊说，“有啥干不出来的？他爸妈都已经在人家家外面号丧了。”
“他儿子要杀人，他们不低调处理后事，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
“能教出来什么样的儿子？”
王昊转而问秦小桦，“要是提着刀去陈岑杀人的是我，你怎么办？”
秦小桦连想都没想，“用不着警察，老子亲自剁了你个为非作歹的畜牲。”
“看，我妈这样的三观，就只会教出我这种正观很正的儿子。”
“你现在知道那个潘伟明敢入室行凶的根在哪儿了吧？”
秦小桦全身上下一股子骄傲自豪感油然而生。
王东升左手托着右手，指尖夹着烟，一直也没有说话。
看到儿子把老妈哄得这么高兴，王东升才伸长手，拿烟在烟缸上敲敲，把多余的烟灰抖落，然后再喂进嘴里 。
王昊知道，老王做这个动作的时候，往往都是要做指示的施法前摇。
果然在他一口烟吸进去后，便一边吐青烟一边说，“跟朋友在外面耍的时候，还是要注意安全。”
“八机厂自己的小区里面都这么乱。”
“外面不晓得乱成啥样子。”
“平常注意安全，不要惹事，老老实实等通知，工作的事最近就会有消息。”
家长就是这样，外面发生点什么事情，都可以套在儿子的身上。
趁这个机会把儿子教育一波，嗯，我真是个成功的父母。
子女呢，也很直白，“又不是我做的，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
父母问，“万一呢？”
子女无比笃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反正不好的事情死活都轮不到自己。
但是换个话题，父母说，“彩票中奖率那么低，你又中不了，买啥买？”
子女更加笃定，“万一中了呢？”
嘿嘿，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嘛……
老妈去打水来给老爸洗脚，王昊给向往回了个电话。
向往接起电话就是，“王昊，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知道！”王昊打断了向往。
向往憋得难受，“可是我都还没说。”
王昊说，“陈岑家的事嘛。”
“对对对，不过肯定有你不知道的。”向往特别神秘。
王昊问，“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向往说，“你猜。”
王昊说，“老子不想猜，让你做的事情，你做了没？”
向往说，“我下午就去配了电脑。”
“明天下午才能配齐。”
“到时候明天一起过去取。”
向往办事，王昊还是很放心的。
向往把工作汇报了，要继续陈岑家的话题，“你猜，陈岑是怎么得救的？”
王昊说，“英雄救美呗！”
“卧靠，你怎么知道。”向往人傻了。
王昊马上学他的口气，“是啊，我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 ”
向往急忙说，“你快跟我说……”
“好困，我要睡了！”王昊把电话给他挂了。
秦小桦就喊，“过来，把脚洗了，那个脚庞臭，一天还不洗……”
王昊说，“洗脚不如洗铺盖，洗铺盖不如翻过来盖……我错了……”
说错已经晚了，秦小桦跳脚就追上王昊，“老子给你翻过来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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