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依旧笑意盈盈却目空一切。
似乎邝无辰的话并没有传到自己的耳朵，仿佛那些话是完全没有意义的，飘荡在空气中。
其他人也并没有在意这个听起来十分幼稚的天马行空的对话。
“唉。真的是羡慕不来呢。”
一个女孩突然开口了。她穿着精致的淡紫色礼服，妆容一丝不苟，然而看起来，总不是很有灵气。
就像是许许多多如此精心雕琢，来到这里渴望结交权贵的年轻女孩一般，并没有能够吸引人注意的足够的魅力和亮点。
“天作之合，大概就是说的雨薇和森先生这样的吧。”
女孩感叹道。
“柠檬树上柠檬果，柠檬树下只有我。”
这么一感叹，大家都哈哈大笑。
“天作之合，也可以是我们啊。”
金宇焕的声音响起，依旧是没心没肺，边看了一眼方汀。
方汀感觉空气都快凝固了。
这个家伙，还真的是莫名奇妙如入无人之境啊。
不过再回想起之前邝无辰和汤姐姐的画面，自己下意识的愧疚之感荡然无存。
她没有否认。
也没有任何羞赧。
只是像复制粘贴了雨薇的那种蒙娜丽莎式微笑。
金宇焕见方汀这幅模样，直接当作自己的追求得到了默认，更加开心起来。
邝无辰的脸色更加严肃了一些。
“不干了，掀桌子！狗粮吃饱了！”
女孩撒娇般说道，却十分讨喜，不知不觉间，恭维了两对情侣。
并且这两对情侣，看起来确实十分完美，闪耀得像人间理想。
金宇焕见气氛不错，直接示意方汀坐过来，在自己身旁得空座上。
方汀拿着酒杯，稍作犹豫，而雨薇得表情，则像是在鼓励，了不得见到自己的先生的好朋友和自己最好的闺中密友喜结连理。
方汀还是坐了过去。
她无力观望那对冰冷的眼神。
一切像是重新开始了。方汀试着用最快的速度说服自己，适应这样的场合。
毕竟，难道对方的移情别恋，哪里还不够明显吗？自己这样，也只不过是正中下怀吧。
“过分了啊，强塞狗粮，”
一个男人感叹着，“不过啊，这狗粮牌子也够奢侈，我不敢多看，怕以后吃习惯了，没法降级了。”
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只有一个人，脸上毫无笑意。
这个世界，已经不是围绕着自己。此刻的邝无辰，除了做一个沉默的观众别无选择。
“邝公子还是单身吗？今天没见有女伴呢？”
女孩继续八卦道。
很显然，之前的一切，都是铺垫。
眼前这个钻石王老五，才是所有单身女孩的真正目标。而提起这样的话题，最终落在了他的个人问题身上，才能显得自然而然。
看起来就像是一群年轻人出来玩，水到渠成的氛围。
邝无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香槟。
就像完全没有听到女孩的话一般，无礼貌且冷漠。
“哦，他不是哦。这位名草有主。”
倒是方汀替他回答了那个很多人等着的问题。
“哦？真的吗？没见邝公子带出来过呢？”
刚刚第一眼认出邝无辰的年轻男人表示好奇。
邝无辰依旧面无表情，正思考着如何回答化解眼前的尴尬，正打算说点什么，方汀又开口了。
阴阳怪气地开口了。
“可能越是珍贵的情感，越要保护起来吧。有个词叫什么，金屋藏娇，了解一下。”
众人一阵笑声，包括雨薇。
“原来如此。”
雨薇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可以理解。”
邝无辰索性嘴巴闭紧了。
目前的这个局面，俨然不是由自己控制的。
“我觉得，这是很科学的。人们都说，秀恩爱，死得快，是有道理的。”
雨薇若有所思地回答。
“真的吗？”
迎来的却是森的疑问，顺便伸出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那我们以后，不要在公共场合一同出现。假装陌生人吧。”
这样一说，众人又笑了起来。
“也不至于吧。”金宇焕大大咧咧地说道。
“我有了最甜蜜的爱情，最完美的女朋友，生命充满了喜悦，凭什么不可以炫耀一下呢？”说着，伸出手，刚想学着森刚刚的样子，也把身边方汀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手心中，却在空中，被撞到了。
“不好意思，拿纸巾。”
邝无辰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
“哦，没关系。”金宇焕毫不介意，继续刚刚的话题。完全不觉得自己被可以打断了。
“唉。realisenough啊。”刚刚的女孩再次开口了。
“我家门前，有两棵树。一棵是柠檬树。另一棵，也是柠檬树。”
女孩这一开口，又引起众人哈哈大笑。
这样的角色，虽然本身黯淡无光，然而在人群中，却是不可或缺的开心果，调节气氛之王。女孩也深知自己的作用，总是特别卖力。虽然，这样的刻意，令方汀不免心生警惕。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女孩真诚，识趣，有料，“情商高”，很快变成了谈话中心。
或者是为了回报大家围着自己聚精会神倾听的样子，女孩受宠若惊，又感激极了，她又抖落了一些自己恰好了解的一些境外资本的内幕。
“是这样的吗？”
俨然这个话题引起了邝无辰的兴趣。
“对啊。那些都是表面，新闻发布而已。实际上，是他们在本国混不下去了，才拿着投资人的钱来这边开辟市场的。都是编的故事，仅此而已。其实就是内部倒戈分裂，不得已才来这个落后的地区做下沉市场的。”
邝无辰眼皮挑了一下。
“所以啊，都是壳子，表面高大上，姿态高高在上，不好沟通。实际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而且创始人也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事业心来这边就是做土皇帝的。”
“土皇帝.....“方汀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眼前迅速闪现了那个“第二梯队”的世界。如果说土，说“皇帝”，那是自己见识的低端极限。
“简直就是建立了一个后宫。里面被他潜规则的，不在少数。”
女孩说道。
“所以，以前我们的客户，都是被这些包装起来的境外资本壳子抢走的？”
突然方汀看了一眼邝无辰，两人四目相对，像是想到一起去了。
“找了一群年轻人，颜值处于高于坐班的普通人和夜店花钱才有的充场之间，可以给甲方那些二流学校毕业没有更好选择只能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一些幻想，你懂的。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就是这个套路。实际上，真正干起事来，跟开玩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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