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怡跟赵叔说完，又开心的去牵屈暮歌的手。
一边摇晃屈暮歌的手，一边跟屈暮歌撒娇“暮歌，你怎么那么厉害啊？你一下就挤开了她们，之前小钱哥哥来接我的时候，都没能把我带出来。”
小钱是李妈妈的另一个司机，年纪很小，也就二十来岁。
屈暮歌的眼神从窗外再一次放到了李佳怡身上，对上李佳怡的眼神，然后说了一句李佳怡完全理解不了的话。
“挤牛车挤出来的。”
“啊？”
李佳怡打小生活在城市里，根本不知道牛车是什么。
但是赵叔却是以前当过兵下过乡的，自然而然知道牛车是什么。
“小同学，你还坐过牛车呢？”
“嗯，以前念小学的时候坐过。”
李佳怡不知道牛车是什么，但是她却知道屈暮歌读小学不过也就是几年前。
那岂不就是没过去多久？
“牛车是什么样的啊？好坐吗？是牛拉的车吗？为什么要挤啊？”
李佳怡对屈暮歌的事都非常好奇。
屈暮歌也没有丝毫的不耐心，一一回答了她。
“牛车就是牛拉的车，前面一头牛后面有一个两边带扶手的长板子当车厢。因为坐的人很多，要是挤不上就只能走回家。”
“啊？那不是一群人得挨着挤回去？”
“嗯，还有可能掉下去。掉下去也不会等你的，你还是只能走回去。而且牛会有一股牛味。不是奶牛的那种味道，是田里耕地的老黄牛的味道。”
李佳怡想象不出来那是什么样的画面，但她多多少少能感受到那肯定不好受。
李佳怡不知道，但是赵叔是知道的。
他看屈暮歌看起来就像那种很沉静的女孩子，气质也跟一般小孩不一样。
他开车的时候多多少少听过李家夫妇说到屈暮歌，知道她早慧，又比一般人都要聪明。
但是他还真不知道这个小姑娘以前的日子，苦到需要坐牛车。
李佳怡也心疼的拍拍屈暮歌的手。
但是屈暮歌脸上却没有丝毫的难过和回忆艰苦岁月的难堪。
反而，她很平静。
她把李佳怡的手按住，然后认真的跟她说“虽然听起来很苦，但是有牛车已经很好了。”
李佳怡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赵叔却明白，因为十几公里的路，人要走也是要磨破鞋子的，尤其是没有铺水泥的山路。
所以要是有牛车坐，确实已经很好了。
哪怕人跟人挤在一块，但是那个地方大家满心满眼想的都是一起回家，谁也不会故意占着位置不让别人上车，反而还会各自少占一点地方，让多一点人上车。
然后一群人坐着牛车，慢慢悠悠的晃回家。
可能下午坐上的车，到家天都黑了。
屈暮歌看向窗外，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时她才开口“我们这是要去哪？”
李佳怡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屈暮歌说要去吃饭的事。
“我昨天吃的那家饭点，我不是跟你说很好吃要带你去吃吗？昨天我爸要跟人家谈事，没办法叫你，所以我让妈妈订了今天的包厢，带你去吃。”
屈暮歌本来以为那只是李佳怡日常吃到好东西跟她分享一样，她没想到只是过了一天李佳怡就带她来了。
看到屈暮歌没有反应，李佳怡怕她在没告知屈暮歌的情况下，做了她两回主惹得屈暮歌生气了。
连忙去牵屈暮歌的手“这家菜真的很好吃，比我们之前去吃的那家粤菜还要好吃。不过这家店不是粤菜是私房菜，你尝尝，好不好？你尝了就知道了。”
“嗯。”
“好~”
李佳怡又笑起来，给屈暮歌介绍她昨天吃了哪些菜，哪些好吃，哪些不好吃。
车很快到了私房菜馆的门口，赵叔把两人放下就走了。
“待会让小钱来接你，我先去接先生。”
“知道了，赵叔再见。”
不等赵叔开走，李佳怡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屈暮歌进了私房菜馆。
李佳怡报了李妈妈的名字，然后服务员把两个人带到了装潢精美的一个十人包厢里面。
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李佳怡，李佳怡这次没有问屈暮歌，自己三下五除二就把菜点好了。
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的时候，李佳怡还在跟屈暮歌絮叨“这家店菜量不大，你待会吃了就知道了。不过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要是大家都在就好了。”
只是几天连续在一起习惯了，在吃饭的时候，一时之间没有了李岩和徐鹤的插科打诨甚至还有点不习惯了。
但是她看着屈暮歌坐在自己旁边，暖黄色的灯光，映的她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一瞬间，她觉得不出现任何狗男人才是对的。
“你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熟悉的人？”
屈暮歌突然开口问李佳怡。
李佳怡正在给屈暮歌拼筷子，她突然提问李佳怡瞬间回答“没有啊，怎么了吗？”
李佳怡进来的时候，全程的注意力都在屈暮歌身上，根本就没有心思关注其他的东西。
但是屈暮歌不一样。
不过屈暮歌也没有纠结，而是思索了一下，摇头“可能是听错了。”
“哦。喏，筷子给你。”
李佳怡没有在意，把给屈暮歌拼好的筷子摆在了屈暮歌面前的碟子上。
很快，服务员穿着精美的旗袍，然后把一道道菜端了进来。
每上一道菜，传菜生都要站在一边给两个人介绍。
直到最后一道菜上完，鱼贯而入的人才鱼贯而出。
李佳怡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就看到屈暮歌没有动筷子。
“暮歌，怎么了？”
“他们好像没有给我们上水。”
“啊！我去叫他，你要不要喝其他的，我给你再点一瓶牛奶吧？”
“好。”
于是李佳怡起身准备出门去叫人，但是她刚走出两步，屈暮歌就跟在了她身后“我跟你一起吧。”
“好。”李佳怡没有多纠结，反正只是走两步路而已，跟着就跟着吧。
但是两个人几乎刚推开门，就被隔壁包厢极大的关门声吓了一跳。
而从隔壁包厢关门出来的人，更是两个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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