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前往灵州求援
“臣等告退!”
众臣从地上爬起来,陆续离开上阳宫。
就在沈源也想走时,珠帘后边传来武则天的声音。
“沈爱卿,你留一下。”
闻言,狄仁杰几个老家伙递给沈源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加快了脚步。
等大殿中只剩下沈源时,武则天淡淡道。
“你和薛怀义的事,朕已经听说了,你可知他和朕的关系?”
武则天说完这话,一双凤目紧紧盯着沈源,想要看看他什么反应。
可惜沈源只是沉默少许,便开口道。
“微臣不管他和陛下是什么关系。
只要在洛州境内触犯了国法,微臣就会将他绳之以法。
同样,任何一位皇亲国戚犯案,也是一样的下场。
陛下为了私情擅自派遣内卫将薛怀义从洛州大狱带走。
置大周律法于何地,置洛州官府于何地?
接二连三的质问下来,纵使武则天在强势,也不免有些尴尬。
苦笑道:这件事朕做的确实有所不妥。
但朕日理万机,心中着实有一番苦衷,希望伱能将此事翻过去。
好好协助令月那孩子和后突厥谈判。
作为补偿,朕可以封你一个比薛怀义还高的爵位如何?
见皇帝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沈源叹息了一声。
都说官场尔虞我诈,杀人不见血,何尝又不是人情世故。
不管你为官多么清廉,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让你放弃原则,网开一面。
一念至此,他拱手道:既然陛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臣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告诉薛怀义前往灵州之前把藏起来的八十万贯香油钱立即交出来。
不然就算他走到天涯海角,洛州官府的通缉令上依然会出现他的画像。
至于这种补偿的爵位,臣不要也罢。
告退!
望着沈源的背影,武则天霍然掀开帘子,紧咬嘴唇一言不发。
身为皇帝带头违反国法,她愧对沈源的一片赤城啊。
…
由于契丹大军占领了营州,兵临檀州城下。
所以当天下午,沈源便跟着太平公主前往灵州进发。
仇人相见份外脸红,薛怀义看到沈源也跟来了。
脸上闪过一抹嘲讽之色。
“呦,这不是昨天大出风头的沈州牧么?”
“怎么骑着毛驴就来了?没钱买马,好说,求我啊,本大将军送你一匹!”
此言一出,随同而来的几个勋贵子弟哈哈大笑起来。
像看一个乡巴佬一样看着沈源。
州牧虽然在洛阳权利大,但出了城,只剩下一个青源伯管用。
不像薛怀义,人家除了是主持方丈,还是鄂国公,辅国大将军。
论财富地位完全碾压沈源半条街。
瞥了一眼洋洋得意的薛怀义,沈源摇摇头。
“骑驴没什么不好,至少蛋定,不硌得慌。”
“不像某些人,表面上人高马大,实际上早已蛋去枪空。”
“你!”
薛怀义脸色一变,脸色铁青道。
“你敢讽刺本将军!本将军跟你拼了!”
眼看爆发冲突,胡云飞骑马走来,对着两人抱拳道。
“二位副使,距离灵州尚有时日,公主殿下邀请二位前往马车商议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形势。”
“请!”
“哼,走着瞧,有你后悔的时候!”
薛怀义整了整铠甲,策马前去。
“沈大人,小人劝您最好不要跟薛大将军为敌。”
“此人圣眷隆厚,又有巨额财富,之前出兵西突厥时,曾与后突厥的墨啜可汗有些交情。”
“一旦得罪了他,到了灵州后恐怕没人能保住您。”
“还是主动服个软比较好。”
对此沈源只是微微一笑,骑着毛驴向马车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胡云飞摇摇头。
果然还是年轻,不知天高地厚,人心险恶。
也不知皇帝派这样的人去有什么用。
马车内,望着谁也不理谁的双方,太平公主没好气道。
“你们两个都是母后派来协助本宫的,要是再这样就回去吧。”
“本宫自己去灵州和墨啜可汗谈判。”
闻言,薛怀义脸色一变,一脸深情道。
“殿下,你放心,有我薛怀义在,这场谈判肯定顺利完成。”
“当年小僧带兵进攻西突厥时,曾给了墨啜半块烧饼。”
“这一次,想来他会卖我一个面子。”
太平公主脸色稍缓,薛怀义人品虽然不行,但能力她还是知道的。
没准还真得靠他。
想到这里,她看向一旁的沈源。
“你怎么说?”
“放心,本官既然领了差事,就一定会履行职责。”
沈源淡淡道。
“好,这样的话本宫就放心了。”
太平公主松了口气,随即自信道。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墨啜此人重视货物贩卖。”
“本宫在灵州的产业与其素来有交集。”
“再加上过去的一点交情,这次合兵出击契丹肯定圆满而归。”
“你们就看着本公主施展能力吧。”
三人坐在一起研究了一下路线和应对方案。
然后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胡二,本官让你交给三德子的信发出去没有?”
看着身旁的胡二,沈源皱着眉头问道。
“回大人,发出去了,二德子亲自带人去了灵州,想必这会已经到了。”
“如此,本官就放心了。”沈源松了口气,望向灵州方向。
“希望此行一切顺利。”
……
黑沙城。
“这么说来,李尽忠为了拉拢我们,愿意交出一半城池了?”
牙帐内,一名头缠布巾的光头大汉,躺在虎皮大椅上。
左右各有一个赤着上身的女人,帮他按摩肩膀。
“没错父汗,李尽忠短短数日便攻占了营州,随时可以拿下檀州。”
“只要咱们坐山观虎斗,他们愿意交出一半城池。”
跪在地上的突厥少女兴奋道:父汗,时不待我,万万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啊。
墨啜哈哈一笑,在两个少女的娇呼中一把搂进怀里。
一边疯狂蹂躏,一边得意道:本可汗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派人告诉李尽忠,就说我后突厥可以不插手,但所抢钱粮必须多分一半。
该死的天灾,害的我突厥子民连饭都吃不上。
说话的功夫,一名侍卫走进牙帐。
“启禀大可汗,帐外来了两个商人,说是太平公主和薛怀义将军的使者。”
“想要跟您谈谈前往灵州谈判事宜。”
墨啜一怔:太平公主,薛怀义,他们也来借兵了?
“可汗,您认识这二位?”突厥少女好奇问道。
“是啊,本可汗跟太平公主有些买卖往来。”
“那个薛怀义当年在攻打西突厥时,曾给过我半块烧饼。”
说起两人,墨啜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见女儿欲言又止,哈哈大笑道。
“你放心只是普通往来,不会影响父汗态度的。”
说到这,墨啜看向侍卫:告诉他们就说本可汗身体抱恙,没时间见他们。
“是!”
侍卫还没离开,又一名侍卫闯进牙帐。
“启禀墨啜可汗,帐外一名自称三德子的商人要求见您。”
“说有要事商谈。”
就在突厥少女以为父汗会像之前一样拒绝时。
令她惊讶的一幕发生了。
“你说什么?三德先生来了?快快请入帐中。”
墨啜一把推开怀中女人赤着脚走下台阶。
兴奋道:青源商会事关我后突厥民生,万万不敢怠慢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