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阿尧小施主说的有道理，是贫僧多虑了……”
如见和尚说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以后像这种观点，你不说也罢……本来现在我心情已经很烦躁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些了……”
我也尽量压制住内心的火气，以尽量温和的口吻跟如见和尚说。
“阿弥陀佛……”
如见和尚不再多说什么了。
就在这时。
抢救室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
紧接着，我看到有个白大褂从里面走出来。
我象征性的起身，迎了上去。
“她……怎么样了？”
我问了一句。
但其实从这个白大褂的眼神中，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白大褂摘下了口罩，有些遗憾地说：“我们已经尽力了……”
白大褂也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阿威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快步小跑了过来。
他过来询问情况。
那个白大褂把里面的情况大概跟阿威说了一下。
说是黄倩被刺中了心脏和大动脉，虽然推进抢救室的时候还有一息尚存。
可是在抢救的过程中，就彻底断气了。
阿威听了后，也是一脸遗憾。
随后，阿威开始询问我，怎么处理黄倩的尸体。
我想了想，一时间没回应阿威。
阿威说：“这样好了……这位女士的尸体，我们也可以暂时放在医院的太平间……后续的话，你看这边怎么处理，跟我说一声就行了。如果关于这后事处理方面，还需要什么帮忙，你尽管告诉我……”
“好……”
我回应了阿威之后，就听到阿威又在给白大褂吩咐着，说是让白大褂先简单的处理一下尸体，然后再安排下面的人去帮忙整理尸体的遗物。
其实这些事儿，我记得都是殡仪馆的人做的。
但是阿威能做到这样，看起来也是相当仁至义尽了。
“阿尧，你这边……”
“我……先回去休息吧……我已经通知其他人了，到时候明天打电话联系你……”
我有气无力对阿威说了一句。
当下，我和如见和尚一起离开了这家医院。
我让如见和尚直接先回酒店。
整个过程中，我都宛如一具行尸走肉。
我甚至都没有任何感知。
我是什么时候到的酒店，什么时候下车，又什么时候进入房间的。
直到我听到“哇”地一声，小孩的啼哭声。
我才猛然从梦游中惊醒过来。
看到眼前，客厅里，灯光下，北斗抱着那个孩子，正轻轻地抖动着，哄着。
“阿尧……你们今晚上怎么样了？有没有找到人啊……”
北斗一边询问我和如见，一边哄着孩子。
我听到这孩子哭了，心中更不是滋味。
也许他也知道自己的妈妈永远不会回来了吧？
我沉吟了一声，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应北斗。
我慢慢走到了沙发坐下，点燃了一根香烟。
如见和尚也在对面坐下。
面对北斗的询问，一时间，如见和尚也显得非常为难的样子。
北斗看到我和如见和尚的反应。
顿时皱了一下眉头，显得有些紧张起来。
“阿尧……如见大师，你们这是怎么了？干嘛是这个表情呢？是不是出事儿了？”
北斗的语气一下子显得有些紧张。
北斗这么问，我和如见和尚还是没回应。
所以北斗肯定是察觉到了。
她先是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
然后咬了咬牙，把孩子直接塞到了如见和尚的怀里。
如见和尚有些懵逼。
但还是站起身，抱着孩子开始哄了起来：“阿弥陀佛，这小孩施主是不是饿了啊？”
可北斗根本没回应如见和尚。
北斗快速来到我面前蹲下，直视我的眼睛：“阿尧，到底出什么事儿了啊？你……你为什么这个表情？你别吓人啊……”
“秋雨……秋雨没了……”
“没了？没了……是什么意思？”
“秋雨……死了！”
“什么……”
北斗瞳孔瞬间放大。
眼眶刷地一下就红了。
……
这一晚上我都不知道怎么度过的。
我一直靠在客厅的沙发上。
北斗则是坐在窗户面前哭了一整晚。
孩子哭了一晚上。
如见和尚也哄了一晚上。
好像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得宁静。
直到第二天，蒙蒙亮。
我又接到了鸢尾的电话。
鸢尾她们已经到了荆门，还问我在什么地方。
之前北斗吵着要去医院的太平间去看秋雨。
被我拦下了。
听到鸢尾打电话过来。
北斗从我手中抢过了手机，把酒店的地址告诉了鸢尾，然后说等着鸢尾一起来，去医院看秋雨。
随后，我简单洗漱了一下。
让如见和尚继续留在酒店里看孩子。
虽然如见和尚也没休息好，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但还是答应了。
我和北斗一起下楼。
在酒店的门口看到了一辆江州牌照的保姆车。
而在这保姆车的周围，站着好几道熟悉的身影。
首当其冲的就是鸢尾。
鸢尾见我和北斗出现，快速走上前来。
我看到鸢尾的黑眼圈也很重，明显就是一晚上没睡了。
“医院呢？医院在哪里？现在就带我们过去……”
鸢尾忍不住上来询问。
除了鸢尾之外……
这一次和鸢尾同行的。
还有玫瑰，雏菊，迎春，丁香……
一行五个人。
（之前有写过是丁香还是兰竹，好像有残疾，忘记了。）
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显得非常揪心。
她们并没有人上来责怪我。
可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指责，让我心里更加愧疚。
我记得……曾经蔷薇跟我说过一句话。
她说……
在蝴蝶梦里，生离死别是再正常不过了。
因为蝴蝶梦从事的，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职业。
哪怕里面的师姐妹们个个都身怀绝技。
但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蝴蝶梦的妹子，稍有不慎，失去的就是生命的代价。
我提前给阿威打了电话。
阿威说会安排人在医院门口等着我们，还问了我们的牌照。
我跟阿威说了。
阿威说让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了。
在车上，我听到鸢尾她们一直在聊。
然后又跟北斗聊起了秋雨小时候的事儿。
反正就是各种回忆，伤感。
我在旁边都快听哭了。
但是蝴蝶梦的姐妹们，算起来还是非常的坚强。
她们虽然很悲伤，但也并没有跟常人一样表现得很过。
唯有北斗比较过于性情。
昨天哭了一晚上，眼睛都哭肿了。
今天在车上还是继续哭。
这一刻……
我甚至心里在想。
等这一次的事件结束之后。
我有没有必要，结束蝴蝶梦这个组织？
反正我现在有花不完的钱。
我也早就已经金盆洗手，退出江湖。
曾经我选择把蝴蝶梦交给蔷薇和雨柔。
她们继续把蝴蝶梦发扬光大。
可经历了秋雨的事后……
蝴蝶梦真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我是养不起她们吗？
为什么还要让这群从小就很可怜的女孩子们……
长大了以后为了金钱而在江湖上……以命来奔波呢？
所以回去我有必要跟雨柔好好的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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