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沈佑想阻止，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他无奈的摇头，跟了上去，实在想不明白，她一个小姑娘家家怎么喜欢凑这种热闹，也不怕长针眼，引起心理的不适。
满地枯黄落叶，灌木丛里长着一棵粗壮的大树，树干很粗，足以挡住一两个人的身影。
从云浅月的视线里，能看到树后面隐约衣衫在摆动。
一件正红色，一件深灰色。
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她失望的叹了口气。
沈佑不理解，“你这是失落？”
“对呀，一男一女有什么好看的，每个地方都有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被欲望支配的男女，如果是两个男的就好看了。”
“两个男的？”沈佑大为震撼。
云浅月起劲了，“难道你不知道世界上除了两性之爱外还有一个性别的吗？”
“不……知道。”沈佑不敢想，只觉的很恶心，他接受不了。
云浅月躲在暗处欣赏了一下，虽然看不到二人的脸，身体却看得差不多，这对野鸳鸯太心急，连衣服都没脱干净，上半身穿着，下半身只露出关键部位。
从体态上，以及二人松弛黝黑的皮肤来看，年纪估计不小。
一点看头都没有，有些扫兴。
“啊~”
辣耳朵的叫声传来。
沈佑耳朵红了，见云浅月一直盯着看，连忙用手挡住她的眼睛。
“脏眼睛。”
云浅月眨巴眼，一点阻碍都没有，“你是鬼，能挡住什么？”
沈佑愣了一下，望着透明的双手，默默收了回来。
一转头，云浅月稀奇道：“你耳朵红了？”
沈佑不自在的别过头。
云浅月仿佛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你该不会是连对象也没谈过吧？”
“我从四岁开始便住部队里，身边都是一群糙爷们，自然没有机会谈对象。”沈佑并没有觉得丢人。
身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洁身自好，从一而终。
他父亲的所作所为，一直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从小就发誓绝对不会成为跟父亲一样的人。
“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十七岁……”
“是十八岁。”
“哦，好，十八岁，没有喜欢的人，一直在部队执行任务，刚成年就去世了，长得俊，性格还好，真完美的人居然英年早逝，暴遣天物啊。”云浅月感慨，觉得惋惜。
沈佑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心里既开心又郁闷。
开心的是，在她心里他很优秀，郁闷的是她觉得他已经死了。
也没什么看头，云浅月觉得没意思，转身就要离开，却意外听到二人的声音，猛地刹住闸。
“国立，你想我没有？”女人故意夹着嗓子说话。
男人粗喘的埋在她的肩窝，“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你都不知道王德发一点都不行，前后才两分钟就完事了，我还要装作很享受的样子，真是难为死我了。”
“我厉害，还是他厉害？”
“当然是你厉害了，他根本不配跟你比，只有你让我舒服，啊～”
“骚货！”
一阵喘息过后，女人开始正题，“小燕今年都没买新衣服，一直跟我嚷嚷着要买，你也知道她爱美，每年都要填一身，可今年家里就没剩下多少钱，你给我一些票据和一些钱，我给小燕做了两身棉衣，过年的时候穿出去也有面子。”
提到钱，汪国立动作顿了一下，“王德发一点用都没有，我特意给他找了一些活可以让他多赚一点，谁知道他嫌累还嫌远，不干，如果他要是去干了活，还能挣不了两件棉衣的钱？”
说起王德发，吴秀兰就一肚子牢骚，“谁说不是呢，早知道他是个窝囊废，我根本不会嫁给他。”
她勾着汪国立的脖子，“国立，小燕可是你的闺女，她那个便宜爹不能给她买新衣服，你可一定要买，秀霞和小燕同样是你的闺女，可带待遇完全不一样，我可是瞧见了，光新衣服秀霞就有两件，红色的大棉袄一看就很暖和，还有那棉鞋，甚至还有一双新手套，可怜我家小燕别说是一套新衣服了，就连一双新鞋都没添置。”
“行了，等会儿回去我给你拿钱和票，给小燕做一身新衣服。”到底是他的孩子，
“国立，我今年也没添置什么东西。”
“你这身上的衣服不还崭新的吗？”汪国立没了兴许，把她推开，开始提裤子。
“这衣服是去年做的。”
“你都一把年纪了咋还跟小姑娘似的每天都要新衣服，我今年也没添置，手上的票据和钱也没多少，给小燕做一身衣服，估计就没剩下什么了。”
吴秀兰撇嘴，“我不管，你给林红买了衣服，也要给我买。”
汪国立浮现林红那张满脸皱纹的脸，明明才五十岁穿的却像七八十岁老太太一样的打扮。
他已经记不清她什么时候添置的新衣服了。
三年前？
不对，至少七八年了吧，或者更远。
他上下扫了吴秀兰一眼，从头到尾穿的衣服都很新，布料也好，与林红穿的天差地别。
“别胡闹了，林红她一件衣服都没添置，倒是你去年添置一身，大前年夏天和冬天各让我给你添置了一件新衣服，衣服够穿能穿就行，村里像你这个年纪的女人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你别太张扬，不然迟早会被人发现咱俩的事。”
王德发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挣的工分少得可怜，儿子也挣得少，吴秀莲也是整天偷懒，如果不是他给他们安排简单轻松的活计，甚至暗中给他们改工分，不然这一家几口养活自己都难。
这么勤的换衣服，不惹得闲话算邪怪。
“以后咱俩见面还是小心一点，万一被人发现咱俩就完蛋了！”
吴秀兰望着眼前这个提裤子不认人的男人，心里又爱又恨。
可他的话在理，她只能退而其次，把汪国立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不添置新衣服，给我几张肉票总行了吧，我割点肉吃，不看，我都瘦了。”
想到刚才的温存，汪国立答应，不过只给了一斤肉的肉票。
吴秀兰不满意，但没说什么。
今天这一趟也不算亏，弥补了空虚，给小燕要来一身衣服，还要另一张肉票。
两人整理后，就分开下山，一前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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