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泽谦说完喘气。
就这么定定站他对面的白漾自己答上：
“分蛋糕的时候，希望你们也是这样的态度。”
“建国当年，华国拿不出几十亿，是谁排除万难？”
“是谁从海内外乡绅财团手里，用什么样的态度，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把这些钱、这些技术、这些人才无偿奉献给华国建设事业的。”
清冷的少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起。
周身已经是上位者的气势，虽然比起十年未见的慕泽谦身高尚且矮了小半个头位。
但微微仰头之间，泄露出来的姿态已经叫人不可小觑。
慕泽谦心惊。
服从性测试这套在一个才成年的“贵族子弟”身上行不通？
白家太子爷已经打断他的思考。
“记住，不是时势造英雄，是英雄自己折翼选择了你们！”
“如果没有这中间小一百年耽搁，以白家的势力，比肩如今漂亮国的洛氏家族压根不是事。”
“甚至白家的资本底蕴，重心还移到国内这么多年，在海外的资产实力依旧远超国内的体量，这是为什么？”
白漾白皙修长的食指直接在慕泽谦面前横滑了半圈。
意指所有。
“不要拿你传承不足三代人的脑袋来怀疑我们的家风、家训传承。”
“同在上局手下务事，你们慕氏比起钱氏，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慕泽谦有些脸红，但被防毒口罩给很好藏起来了。
“钱氏最起码还晓得到各行各业去做实事、出贡献，再实事求是，设身处地的提建议。”
“你们虽然是从军区大院出来，但铁饭碗吃久了，真正看不见百姓的倒是……倒反天罡了！”
白漾完全不给脸面的嘲讽。
她相信慕泽谦今天说的这些话。
绝对不能代表上局大部分人的意思。
不然慕泽谦不可能私下找上她。
可以光明正大说出来的，代表国家方向的。
只会是在国家官方的新闻发布讲台上传达。
讨论的场合不是国家机密办公室和人民会堂，也得是到盛世庄园的会所议事厅里。
在无数智囊的一而再、再而三头脑风暴，反向辩论，黑天鹅事件预演以后，才有可能出的决定。
真靠嘴上说说就能给这样影响S3赛季风向大事一锤定音的。
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三代、四代。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性。
慕泽谦要么“不干净。”
要么是“没种”！
如果是后者，那很显然是说明了那场大火把很多人的脊背给烧弯了。
让一群胆小怕事，占着高位不担当的人做反恐这样的事情。
……推来推去也就只剩下第一个可能性。
人民里的坏人！
人民的好公仆里有异种！
白漾似是随口说说。
主要是还不能让慕泽谦起疑。
“当年造打火机都困难的工业水平。”
“是谁以举族之力，在几大国的封锁下，冒着被灭门的危险，将国际上最先进的几所理科大学里的知识瑰宝给你们传回来的？”
“你试问没有我们三大家，你口中的害群之马，今天的华国就能逃过大数据时代，新媒体时代的的大趋势？”
“今天的华国就一定不会参考国外的电商模式，再来第二个橙色软件、红色软件？”
任何试图违背时代大趋势的人，都是人类公敌。
“慕泽谦，闭关锁国的那一套，华国才跳出来几年，你们怎么又活回去了！”
自欺欺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船翻的那一刻，没有人能躲得过湿身。
慕泽谦被勒在头盔带下的喉结用力滚动。
“你说这些——”
白漾指向车门。
你可以从哪来回哪去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现在的领导班子，都是笔杆子出身吧！”
“刀子不落到身上，看热闹还能下两碗饭，挺好的。”
慕泽谦没想过自己真的会被白家太子爷下逐客令。
十年前他和白漾的关系，甚至比肩白漾和喻家的六少。
现在四大家族之一的穆少甚至还要排在后面。
喉咙有些干涩。
“你……变了很多。”
慕泽谦的声调也降下来了。
有些底气不足。
白漾解锁手机的动作顿了顿，到底还是停了下来。
“凡是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个贱姓幕的就非得犯不可吗？
羊崽心烦。
慕泽谦也有些焦虑。
白家太子爷说话夹枪带棒的。
性格真的差，果然屏幕前的好脾气都是装出来的。
慕泽谦垂着的手握了握拳，还是没有抬步就走。
眼神晦涩，“他们都去军训了，你为什么不去？”
“白伯伯是华国最年轻的上将，你完全可以再去争取一个。”
军功对于白家是赋丽。
但对于华国上局，这事关新一代领导人的站队问题。
穆家喻家的都去了，好几个姓万俟的也在列，白家太子爷不应该翘的。
没想到话都说到这里，还能有回马枪。
白漾眉毛压得很低，有些困乏的眼眶微微凹陷着。
也是直到这一刻，慕泽谦才真正看出来白家太子爷五官的“不对”，折叠度太高了！
“我已经是日落国的公爵，你觉得合适吗？”
正常华国人对白漾“身份”的反应弧总是比较慢的。
慕泽谦前面才勉强吸收了白漾还有一个女王外孙的身份，现在直接震惊地下巴都合不拢！
“可你！”
白漾很少这么积极去打断别人发言。
但对于这种时时刻刻在算计自己的“发小。”
她表示：有多远滚多远！
“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把本少爷当外国友人！”
慕泽谦的表情瞬间难看了。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白漾的身份如果是华国人还好，他们尚且还能“沟通管理。”
但如果中间要隔着“大国外交”关系。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他们前面才表态过，不会介入他国任何人事务。
所以为了省心，领导层默认黑瞎子的“总部”一定不在华国。
四舍五入，管理黑瞎子的事情，就等于插手他国公务。
这是绝对不被不允许的。
同理……白家的太子爷如果是外国人，那今天站在这里的就不应该是他，而是外交部的，而是大使馆的。
甚至在这中间，还要再隔着几层日不落的官员。
以白家在华国内地的影响力，这华国三分一以上的土地被一个“歪果仁”管着，他们能呕血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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