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2章：过分？无辜？
凌晨时分，淮北xx酒店，某房间内
门死死的关着，窗帘也被紧紧地拉上，只有亮着一盏壁灯，整个房间昏暗一片。
隐约能看到林牧坐在方桌的一角，双目微闭，愁眉紧锁，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偶尔睁开因为困倦而布满血丝的双眼，望一望桌子上摆放的一把重型狙击枪。
——这是江思甜在淮北任务后，留下的唯一一件物品。
从昨晚到凌晨4点，林牧一共去了三名史文所查到与秦永忠有关的人家中，但每次询问的结果，都不太尽他的意。
在一次次失望后，林牧那颗本就不安的心更加感到希望渺茫。
他不想，也不敢再跟着找下去，自己一个人回到酒店等候其他人的消息。
虽然困倦，却始终无法入眠，只呆呆地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
林牧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满脑子全是与江思甜昔日生活时的画面。
任务、训练、吃饭、买衣服，同学聚会……
那些从来没有想过，没有在意过的每一个瞬间，如同电影胶片一样，一格一格的闪现在眼前。
江思甜的冷漠无情说过的每一句话。
被自己逗闹后的无可奈何、满脸愤慨。
一颦一笑，现在都显得那么珍贵无比。
甚至，林牧把江思甜每次踢醒自己的次数，都一一细数出来。
想到这些，嘴角不经意的露出笑容，睁开眼，又迅速被拉回现实。
望着重型狙击枪，从桌角抓起回来时在酒店前台买的香烟与打火机。
他是想蓝飞鸿在每次犯难苦恼的时候都会抽上一口烟袋，是不是这香烟也可以帮助自己解除一时的忧愁。
笨拙缓慢的打开包装，抽出一根，很不自然的放在嘴中。
打火，点燃。
烟丝发出“滋滋”的细响，瞬间燃尽了一大截。
“咳咳……咳咳……”
浓烈的香烟，呛得林牧拼命的咳嗦着，眼泪从眼角渗了出来。
他感觉脑袋一蒙，天旋地转。
头晕目眩中，无尽地愁绪终于得到暂时的缓解。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
林牧心中一惊，料想是史文他们带来了“好消息”。
于是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因为吸烟带来的头晕，差点倒在地上。
“林……林队长，您在么？”然而，房门外传来的却是在酒店值守的朱琳珊的声音。
林牧心中失望至极，又坐回椅子，想再次吸一口手中的香烟，望了几眼最终扔进了烟灰缸中。
“在。”林牧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声。
“我……我能进去吗？”门外的朱琳珊小心翼翼地询问。
“没锁，进来吧。”
门被轻轻地推开，手里拿着不知何物的朱琳珊进来后，又将门缓缓地关上。
因为房间内太过黑暗，朱琳珊想去开灯，刚伸出去的手又赶紧缩了回来。
稍稍适应了几秒，借着壁灯微弱的光芒，看见依靠在椅子上的林牧。
于是，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
朱琳珊看不清林牧的脸，却也知道他没有睡着，小声问道。
“林……牧，你吸烟了？”在没其他人的时候，朱琳珊始终认为自己是林牧的朋友，所以直呼了姓名。
而且，一进屋，她就闻到了烟熏的味道。
林牧现在不想说任何话，但也因为朱琳珊和自己有一层不同于他人的关系，所以微微地点了点头。
朱琳珊理解此时林牧的心情，她本不想打扰他的，但自己真的有话要说。
“林牧，从昨晚起就没见你吃过一口饭，我去外面给了买了早餐，你好歹吃一口吧。”负伤留守的朱琳珊昨晚并没有跟着去，不知道林牧在马启民家吃过东西，所以一早上就买了吃的送来。
林牧依然默不作声。
朱琳珊也不强求，把餐盒放在桌子上，小声说道。
“我爸爸今天一早给我打了电话，说……”朱琳珊没敢说下去。
听到朱琳珊提朱孝仁，林牧这才睁开眼，见到朱琳珊胳膊的绷带已经撤去，随后又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
“朱孝仁说什么了。”
朱琳珊思考一会儿，小小心心地说道。
“我爸说，昨晚到现在你们杀……杀了很多警察系统的人，甚至还有他们无辜的家人？
这件事已惊动了上面很多人，他们觉得你这次做的有些太过分，还有……”
林牧猛地睁开眼睛，冷笑一声，说道。
“过分？无辜？
这些政府的败类在索要贿赂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过分？
他们的家人在花这些肮脏的钱时，怎么没想到无辜？
难道王亚凌不是无辜，而是罪该万死的吗？
对于上面那些人来说，王亚凌只一个数字，多了一个死亡数字，但也仅是一个数字。
但对于我们呢？意味着什么？”
朱琳珊被突然暴起的林牧着实吓了一跳，但他的话也着实刺中了自己的心。
特别是想到王亚凌惨死的模样，朱琳珊眼圈有些发红,随后又听到林牧冷得让人颤粟的话来。
“她是我的手下，是你们的战友！”
朱琳珊听到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刷地流了下来。
同样是精英大队的队员，朱琳珊和王亚凌两人的关系还算可以，同时也是知道王亚凌与王亚洲要结婚的消息。
但现在为了行动保密，王亚凌的死讯始终没有通报给任何人。
朱琳珊无法想象王亚洲要是听到这个噩耗，将会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她只是担心林牧回去的时候会责罚，才赶紧跑来告诉自己父亲朱孝仁的话。
此刻，朱琳珊哽咽说道。
“亚凌的决不能白白这样死了。”
林牧重新依靠在椅子上，又不言不语。
朱琳珊见到林牧沉默不语，自己转身就要走，忽然又想到什么，转身问道。
“林牧，我昨天听史教官叫你‘圣人’，这是你真正的代号吗？”
的确，昨晚史文通知林牧的时候，确实是因为情况着急而忽略了朱琳珊等人在场，直接喊了林牧“圣人”的代号。
此刻，林牧再也没心思关心这些，况且，他认为迟早有一天精英大队的人也会知道。
见到林牧坐在那不承认也不否认，朱琳珊便已明白他这种态度就算是承认了。
于是也不多问，朱琳珊转身就要出门。
这时，林牧的手机突然响起，林牧拿出一看是张凡打来。
赶紧接听，说了几句话后便挂断，林牧猛地站起身来，收起桌子上的重型狙击枪放好。
朱琳珊被突然打开的灯照的睁不开眼，几秒后视力恢复后正好看到从她身边经过，满脸阴沉，神情凶狠的林牧。急忙问道。
“你想打算怎么做？”
“尽我所能！
所有涉及的人，所有得利的人。
我都要宰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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