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在此常住？”云华看着鬼舞辻无惨，反问。
鬼舞辻无惨眉心微蹙，“是我在问你。”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你那里。”云华平淡道。
系统发布的任务可以不做，但这个世界的剧情和鬼舞辻无惨息息相关，而且云华还想要以另外一种方式改变，所以目前来说鬼舞辻无惨在哪里她就会在哪里。
鬼舞辻无惨的眼睛闪过一道红光，他将视线收回，缓缓道。
“休息吧。”
“嗯。”云华点头。
雨天上山是一个非常差的选择，所以理智的鬼舞辻无惨选择暂且休息，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场雨竟然连下了三日。
等第三天，天一亮他便组织着众人上山。
途中，鬼舞辻无惨还拿出手绘的地图看了看，他抬头看着前方，如同自言自语道：“难道我曾经寻了千年都未寻到的青色彼岸花会在这处…”
他不解，深山而已，越是这样的地方他越是寻了很多很多次。
但是没有。
还是说只有这座山上存在青色彼岸花？
走在他身边的云华听见了他的话，偏过头看了他一眼。
“你想要变成鬼，又想要克服阳光。”
鬼舞辻无惨沉默了片刻，继而道：“白日无法活动，于我而言限制实在过多了。”
“这是代价。”
世间之事，大多得到与失去的是对等的，偶尔有那些被偏爱的天选之子的存在，他所得到了肯定远远超过失去的。
可是很明显，鬼舞辻无惨被偏爱了，因为他拥有了永生。
可是他又不是完全被偏爱了，因为他所想要的并不是全部都得到了。
“是啊，代价。”鬼舞辻无惨应着。
刚下过雨，下面湿滑，再往前走便是连路都看不见了。
一行人停了下来，鬼舞辻无惨回头说道：“前方大雾，跟紧我的脚步。”
紧随的侍从见状，上前一步，“家主，让属下前行探路吧。”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山上，不只是刚经历过雨天，现在连雾都遮挡了他们的双眼，前方的路到底如何没人得知，侍从觉得无论如何都不应该让家主在前面带路。
听见侍从的话，鬼舞辻无惨也没有否决。
因此，侍从带着数个侍卫在前探路。
鬼舞辻无惨和云华紧随其后，在他们的后面还有一队侍卫。
一开始走着还好，雾越来越大的时候，鬼舞辻无惨玫红色的眼眸便是越沉。
前方侍从和数个侍卫的身影还若隐若现，目前并未遇到什么阻碍。
“是不是觉得很不适应。”在这被白雾包围的环境中，只有离鬼舞辻无惨最近的云华能够看清他神态的变化。
鬼舞辻无惨的双眼缓缓从侍从身上收回，似是听不懂般问道：“什么？”
“让人走在前方，身后也跟着人的感觉是不是觉得很不适应。”云华又说了一遍，这一次说的比较明白了。
上位者，她曾经见过太多太多。
他们的习惯，他们的周身都不会允许有这么多人的存在。
更不提他们目前的情况，前面有侍从开路，后面又有侍卫的保护，他们的出发点可能是好的，但就像是形成了一个夹层般，将她和他紧紧的夹在其中。
“那你呢，你也有这种感觉？”鬼舞辻无惨没有回答，但一个也字也算是告知了答案。
云华说的没错，多年的习惯，他的确不适应有人站在他的前方。
“还好，我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云华摇头。
她从诞生以来便是与天同寿，为了隐藏自己这样的特性，她用过很多很多的身份。
但不管怎么转换，她都是如同孤家寡人般的存在。
她没有家人，没有朋友，甚至是连那所谓的师门都没有。
到最后，只混得了一个世间最后一位神的身份。
要说这个身份其实也挺闲的，只有在仙魔之间要闹出大动静的时候，她出来威慑一下便可以了，其余的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存在于冰洞中，承受着那无边无际的寒冷。
啊，现在想起冰洞，云华还是觉得异常的寒冷。
因此。
她双手合拢，轻轻的贴在嘴边吹了口气。
“冷？”鬼舞辻无惨见她的姿势问道。
“嗯。”云华点点头。
是冷，只要回想起来便是冷入骨髓。
地面湿滑，前进的速度非常缓慢，就在云华想要看看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山顶时，她便是感觉到了双肩一沉。
云华一怔，脚步有一瞬间的停顿。
但也只是一瞬间，她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拢了拢身上的披肩，并未去看旁边的鬼舞辻无惨，“能威胁到你生命的病虽然已经好了，但是就你这目前不爱惜自己的模样，是会很容易再犯病的。”
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云华说他不重视自己的身子。
因为他是真的很会作，一天的时间他恨不得当做两天来用。
忙碌忙碌，不停的忙碌。
完全不给自己休息的时间。
听见云华话的鬼舞辻无惨轻扯了一下唇，凉凉道：“你好像很希望我犯病。”
显而易见，鬼舞辻无惨也想起了她之前说的话。
云华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能说两遍的话很难让人不记住。
“没有。”云华否认，不过是一个提醒罢了。
“最好是。”鬼舞辻无惨冷哼了声，好似她刚才如果承认的话，他就要将难得发了善心给她的衣服扒下来。
前面的路越往深雾便是越大，侍从率先停下脚步。
“家主，请紧随属下的脚步。”
“嗯。”鬼舞辻无惨沉声应着。
侍从加大声音，“紧随脚步，时刻注意自己身边的人，不要走散了！”
这话，他是对着侍卫队说的。
“是！”异口同声的回应。
侍卫看着前方的大雾，轻轻的吸了口气。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他是真的很想劝家主原路返回的，只是依照家主的脾气怕是根本就不会听。
所以…他还是专心带路吧。
他以为，只要他路探的好，那么后面肯定就没什么关系了。
可是意外总是那么多，就在他们走出大雾时，回头一看哪里还有家主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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