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你不该放走那老鬼！”
鬼先生的身影刚消失在夜色中，冯骥便忧心忡忡道：“此人在鬼道上的造诣，说是登峰造极也不为过！”
“那一身诡异莫测的鬼功，阴毒狠辣，我对上他，胜算也不过三成！你这般放他离去，无异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冯老，我心中有数。”
姜小川对着冯骥一笑，目光转向前方幽暗处，眼神闪烁。
本来他也想彻底结果了这个祸患。
但转念一想，鬼先生似乎被司徒家的人十分看重，结果了他，恐怕司徒家不会善罢甘休。
单是一个皇甫家就像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没道理再招惹一个强敌。
而且，鬼先生似乎对他身上的阴力有所了解，日后说不定可以从他嘴里撬出来些有用线索。
更为重要的是，有这老鬼在，才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在灌给司徒鸿鬼气时，他悄然送了一丝阴气进他体内，等鬼先生对司徒鸿身上的阴气没有办法时，司徒家的人必会上门。
冤家宜解不宜结，若是因为司徒鸿这个契机，了了二人的恩怨，才是他想看到的。
冯骥看着姜小川脸上那副成竹在胸的神情，心中瞬间明悟。
自己想到的利害关系，以姜小川的城府和心计，怎么可能想不到？
压下心头的担忧，他目光仔细打量着姜小川，很快发现了不寻常之处。
“......你这纯阳之体当真霸道！吸收了阴冥珠爆开时那么多精纯阴气，居然只是脸色稍白？”
这结果实在出乎冯骥的意料。
“冯老...”
姜小川抬头，似乎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当时只顾着吸收阴气，倒忘了冯骥一直在身边看着。
虽说冯骥现在归顺了他，但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哈哈哈...”
冯骥爽朗大笑，用力拍了拍姜小川的肩膀：“小子，把心放回肚子里！今晚这里发生的一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不会从老夫嘴里漏出半个字给第三人！”
表完态度后，冯骥环顾四周，雅致的后院此刻已是断壁残垣，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这地方阴气深重，看来要寻别处作为安保公司的新址了。真是晦气！”
“恰恰相反。”
姜小川摇了摇头，笑道，“阴冥珠已经将此地方圆积郁多年的阴气，连同那些厉魄的怨气，都吸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了。现在这里，恐怕是京城里阳气最旺、最‘干净’的地方之一了。”
“哦？” 冯骥一愣，凝神感知四周。
果然，先前那种令人心悸的阴冷潮湿感荡然无存，空气虽凉，却透着清冽。
他不由得失笑：“呵，照你这么说，咱们还得谢谢那老鬼临走前‘帮忙’清理场地了？”
但很快，冯骥眉头又皱了起来，想到了现实问题：“不妥。正因为此地过去阴气太重，周围才没有建筑，大家都心知肚明，避之唯恐不及。就算现在干净了，这‘凶地’的名声在外，恐怕也......”
“冯老，这不正是天赐良机吗？”
姜小川眼睛陡然一亮，直接打断了冯骥的顾虑，“正因为所有人都认定这里是‘凶地’，避之不及，地价必然低廉到超乎想象！”
“这正是我们出手抄底，低价拿下周边所有地皮的绝佳时机啊！”
他心中已然勾勒出一幅清晰的蓝图：
将这些连片的 “凶地” 统一规划，建造一个大型的综合训练场，空间必定绰绰有余！
至于人们心中的固有看法？
只要安保公司实力够硬，口碑够好，业务蒸蒸日上。
那些陈年旧事自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被人遗忘。
实力，才是最好的辟邪符！
冯骥看着姜小川眼中闪烁的灼灼精光，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恍然大悟！
“哈哈哈！”
冯骥忍不住抚掌大笑，看着姜小川连连点头，“好小子！你这脑子转得果然够快。”
他大手一挥：“折腾一夜，今晚就在这凑合歇息吧。”
“好。” 姜小川点头应下。
说是休息，冯骥直接在客厅找了块稍干净的地面盘膝坐下，闭目调息。
他需要尽快炼化昨夜服下的丹药，稳固修为。
到了他这个境界，每一次微小的提升都需仔细打磨。
姜小川也在不远处寻了个角落，盘膝闭目。
他看似入定，心神却沉入体内，仔细“看”着昨夜吞入的那股庞大鬼力。
情况有些出乎意料。
那股源自阴冥珠的凶戾鬼力，此刻竟缩在丹田一角，瑟瑟发抖，丝毫不敢靠近盘踞在中央，更为深邃的那股神秘阴力。
而那股神秘阴力，也异常“安静”，似乎对这送上门来的“点心”毫无兴趣，任由鬼力龟缩一旁。
两者竟相安无事，泾渭分明。
姜小川心中称奇。
这局面倒是他乐见的。
那股神秘阴力本就诡谲难测，若再吞噬融合了这凶戾鬼力，天知道会孕育出什么怪物。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杜海带着几个骨干兄弟，顶着黑眼圈，一脸疲惫地按约定赶到了这处残破的院子。
“你们这是一夜没睡？”
姜小川看着他们蔫头耷脑的样子，皱眉问道。
“老大，别提了！”
杜海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抹了把脸，大嗓门带着憋屈，“兄弟们在京海也算混个脸熟，想着来了京城，多少也认识几个能搭上话的朋友，宣传咱安保公司应该不难吧？”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无奈：“结果呢？找到人一说，想把咱安保公司的招牌立到京城来… ”
‘嘿！好家伙！一个个那脸变得比翻书还快，跟躲瘟神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
杜海越说越气，猛地一拳捶在旁边的柱子上，震落一片灰尘，愤愤道：
“他娘的！这京城的地界儿，水还没蹚呢，就感觉寒气刺骨了！”
姜小川听完，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冷笑道：“有人不欢迎我们来分蛋糕，再正常不过，打听到原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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