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来不及。
阿七也不会给他后悔的机会。
不过这时候的云若璃也不知道外面正在发生什么。
她在房间里休息。
云池端着汤药进来。
“小姐，我带药来了，刚才在路上耽搁的有点久，可能要有些凉，你先试试，如果不合口的话，奴婢再端回去热一热。”
凉下来的药更苦。
云若璃是一个怕苦的人。
不过听完她的话，她只是摇了摇头，“没关系，拿来吧。”
她心情好像还不错。
虽然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声音也是那种有气无力，带着沉痛的样子，可是云池就隐隐觉得……她心情似乎真的还不错。
她把药送过去，放在她面前，
正好看见云若璃手上拿着本书。
“小姐在看什么？”她下意识问。
被问到的人头也不抬，只道：“风流书生俏狐仙。”
云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又不能出门，不如找些事情打发时间。”云若璃漫不经心的解释。
如果是别人来听，肯定会觉得她这话莫名其妙，强词夺理。
但云池就是坚定的认为她说的有道理。
小姐说什么都对。
云若璃也不欺负小丫头，放下书，问：“最近似乎没有看到雁王，他在做什么？”
那天之后，雁王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反正就看不见他人影。
这让云若璃有些苦恼。
她又吃了几天的药，休养了生息，身体渐渐好起来，肯定不可能像最开始那样整夜高烧，只是看起来还很虚弱。
因为她生病的关系，下面的人照顾的格外用心。
“小姐还关心他做什么，那个坏人，最好以后都不要出现了。”云池声音闷闷。
她还在记恨因为他的行为而导致云若璃一病不起的事。
别看小丫头平时脾气挺好，但一旦云若璃有个什么好歹，她都是拿小本本记着的。
云若璃笑。
“各自有各自的立场罢了，没什么，你不用太在意，不过我的确有件要事找他，你看找人带个话，让他过来一趟。”
“……好吧，奴婢知道了，奴婢这就找人去办。”
云池再生气，也不敢耽误她正事。
督促着云若璃把药喝完后，她就出去找了残雪。
一炷香后。
雁王出现在院子里。
他身上还是穿着那件绯红的锦绣长袍，只不过换成了另外的花色，脸上是金丝线勾勒成的面具，遮住上半脸的面容，只露薄唇和精致的下颚。
哪怕只是这样，这个人身上的气息也是完美。
他出现得无声无息，仿佛鬼魅一般。
残雪已经在院子里恭候。
看见他，她立即半跪下去，低声道：“见过殿下。”
“王妃呢？”他言简意赅。
“王妃在屋里。”残雪低着头禀报。
面前的人点了点头。
没再说什么。
绕过她直径向屋内走去。
残雪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见他的反应，也就生生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雁王推开房门。
刚走近内间，他就看见里面的人正襟危坐地坐在门口软榻上。
如果只是这样，他或许还能够坦然应对。
但现在的情况是，面前那人只穿一件纱衣，胸前裹着抹胸，而她身前放着个脚桶，正直愣愣看着他。
热气在她面前蒸腾而上，仿佛薄雾纱帘，遮得她面容似真似幻，挽起来的袖子露出里面纤细的白皙，玉足小巧，未着鞋袜。
那圆润的脚趾就这样展露在他面前，带着浅浅的粉，细细的白，远远看着，就能想象其柔软。
雁王膝盖一软，差点没稳得住。
“你……”他声音沙哑，“咳，你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这成何体统。”
他沉稳的声音里难得染上几分急切。
云若璃笑起来。
片刻之后，她道：“殿下急什么，怎么就成何体统了，我这还什么都没做呢。”
笑眯眯站起身，缓缓向他走近。
白皙的足踩在绵软的地毯上，步伐轻盈。
雁王觉得事情不妙。
他从来运筹帷幄的脑子，在这一刻居然有集体罢工的前兆，原本想转头离开这里，但云若璃已经先他一步关上了房门。
啪的一声。
他们和外面的世界完全隔绝，仅剩下的只有房间里迷离的烟雾和面前女子妖精般的笑脸。
“你……”
“殿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又不吃人，只是想着在你这里住了这么久，没帮上什么忙，反而惹了不少麻烦。”
她诚恳的反省自己的错误。
但雁王觉得这是一个巨大的坑。
从来擅于给人挖坑的他，在面对别人的坑的时候，也有敏锐的洞察力和反应力，但唯独差的就是逃跑的能力。
“一直麻烦殿下，我心里觉得愧疚，但我也没什么擅长的东西，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一个报答你的法子。”
云若璃勾住他的手臂，拉着他往软榻那个方向走。
其中热情似火，妩媚勾人，自不用说。
雁王下颚紧绷起来。
还不等他拒绝，他整个人就已经被推到软榻上坐定，面前是冒着热气的水桶。
他心底狂跳。
“你做什么？”
“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如就帮你洗个脚吧，再加上我云氏独门按摩方法，保管让你浑身舒坦，一身轻松。”
雁王：……
竟是洗脚？
但让她亲自动手给他洗脚，他也觉得委屈了她。
他也舍不得。
“你不用做这些，让下人来做就是，你身子好了吗，快去床上躺着。”
“我好得很，殿下一下放心吧。”
云若璃也不跟他废话，三下五除二就要脱他的鞋袜。
广袖下纤细的白皙晃得他发愣。
敞开的领口下，有什么若隐若现。
雁王整个人云里雾里，已经放弃思考的大脑也弄不清她的动机和企图。
但直到她亲手脱下他长靴，准备脱他袜子的时候，他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死死抓住她的手腕。
“我说，不用。”他声音干涩。
云若璃抬头看他。
她未施粉黛，但这么近的距离，眼角那颗泪痣仿佛透着妖气，要把他整个人的精魂都勾去。
“怎么了，殿下？”
他喉结微动，许久才压抑着声音，道：“你做这些，对得起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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