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乖喂了一点水，发现她的腿又好了些。
顾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切野菜，这些野菜都是三丫捡回来喂鸡的，顾母每天都要把它切碎，煮熟，然后拌些麦麸给鸡吃。
只是今天老太太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娘，你怎么了，还是我切吧！你这么切迟早要切到手的”。说着小柔就抢过了顾母手中的刀。
“小柔，你说我生女儿有什么用，我给你二姐送肉，连她的面都没见，她婆婆接过肉连口水都没给我倒，就把我赶出来了。
“二姐没在家吗？姜小柔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去敲门了，她婆婆说你二姐上工去了，我也找不到她们家的地在哪？
忽的姜小柔想到了那个在废弃厂房偷情的男人，他的声音和二姐夫孙天的声音高度重合。
她猜测二姐可能出事了，“娘，我二姐和二姐夫的感情怎么样呢？
“好啊！我这六个孩子，也只有她的对象不是我找的。
“十年前，你二姐可是咱们村，十里八乡的一枝花，爱慕你二姐的人从村头能排到村尾。而你二姐夫就是其中一员＂。
“六零年没吃的，咱们家人口又多，你二姐夫就把他的口粮省下来，走五里地给你二姐吃。＂
我也是被他的行为感动，才同意你二姐嫁他的。
闻言，姜小柔没主意了，只是那声音真的很像那个二姐夫。
就在这时，顾暮晨走了进来，姜小柔想都没想就拉顾暮晨进了屋。
“怎么，才一下午没见，就想我了。”说着就要将姜小柔往他怀里拉。
“别闹，我有话给你讲。”
姜小柔一个转身躲过了顾暮晨的拥抱。
顾暮晨见姜小柔一脸严肃，也不再戏闹。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姜小柔话到嘴边，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该怎么解释她出现在废弃工厂的原因呢，这不是明摆着告诉顾暮晨，她就是黑大姐吗？
暮晨你相信我吗？
“嗯”，我信。说着又准备拉小柔入怀。
慕晨，我有一种预感，我感觉二姐可能出事了。
此话一出，顾暮晨的手僵在半空：“娘，今天不是去看二姐了吗？”
就是因为娘去看二姐，没见到人，我才觉得二姐可能出事了。
接下来姜小柔把顾母给她学的话又给顾暮晨讲了一遍。
闻言顾暮晨的眉头越皱越深，“我去孙家圪塔一趟。你先别把这件事，告诉娘，以免他担忧。
嗯！我知道的。
“我和你一起去吧！姜小柔道。
“怎么，担心你男人和别人打架打不过？
“放心吧！也许只是你想多了，二姐好好的在家呢？
姜小柔还是想去，一直盯着顾暮晨看，
“你还怀着孕，若真的发生矛盾，我是先保护你，还是先保护二姐呢？
“可是若人家给你打嘴关司，你又说不过她们怎么办？
“没事，放心吧！我拳头硬！＂，你还让不让我走，再不走二姐都要睡觉了。
“顾暮晨见姜小柔还是不安，要不我把三哥带上，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顾暮晨的想法是美好的，只是他这个大营长，在顾三哥眼里，不过是个小哭包，又怎么会听他的呢？
听完他的诉说，立马把他媳妇顾三嫂给喊上了。
“三哥，不需要叫三嫂，咱兄弟俩去就行。顾暮晨有些后悔告诉三哥实话了。
你知道啥？吵架还是你三嫂在行，你和我去都是白搭。
“三哥，没说一定要吵架，就是去看看。
你是三哥还是我是三哥？听我的。
＂暮晨啊！就听你三哥的，这吵架啊！输人不能输势，若是没事，咱们就全当游玩了。
你俩先找个趁手的工具，我去村东头喊一声，钱婆子和陈嫂子，他俩打架都是好手。
顾暮晨：…好吧！不管他当多大的官，在这个家里说话，永远都没份量。
抬头就看见他媳妇姜小柔在一旁偷笑。
路上，看着哄闹的人群，顾慕晨有些心塞，不是说只叫那陈嫂子和钱婆子吗？怎么叫了这么多人？
男男女女加起来，十几号人，手里有拿木棍的，有拿铁锹、铲子的、栓子手上更是拿了个扁担，也不知道累的慌。
四哥，你别多心，我们都是自愿去的，到时候我们就躲在老孙家不远处，若淑芬姐没事，我们就不进去了，若是有事，你让三嫂出来招呼一声，我们进去把老孙家给踏平。魏明见顾暮晨有些忧心安慰道。
“是啊！四哥，只要你一句话，我们就把他老孙家踏平。栓子也付呵道。
“还把人家老孙家给踏平，你们以为自己是土匪呢？
闻言众人都哈哈大笑。
老孙家，此时顾淑芬过着非人般的生活，就在刚刚两天不见面的孙天对她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此刻的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她不明白，这么多年，她喝了那么多药，老天爷为什么就不能赏她一个孩子。
刚结婚那两年，孙天对她还是好的，只是她一直没能怀孕，村里那些长舌妇就开始指桑骂槐，从那以后就不怎么出门了，在家里找各种偏方吃，性子变的异常沉闷。
孙天回家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后来更是连工都不上了，没钱了就回家问淑芬要，顾淑芬的身体本来就垮了，还拿十工分的活，这怎么受的住，晕倒在田里了。
今天中午，她躺在炕上，听到了她娘的叫声。
只是这些天她已经瘦的不像个样子了，她担心她娘见了伤心。
她就这样躺在炕上，听到她婆婆收了她娘送过来的肉，连家门都没让她娘进。想到她娘跑了五里的路给她送肉，结果连口水都没喝上，顾淑芬就心痛。
孙天是下午回来的，刚回就要和她生小人，这么多年折腾了那么多回，也没能怀上，怎么可能一次就怀上。
顾淑芬躺在炕上，眼泪忍不住往出流，她已经尽力了，她无能为力了，死也许最好的解脱。
这些年为了不让娘家担心，顾淑芬从未提过自己日子不好过，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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