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对扁诞亲切的说了一个字，滚。
杨凡气道：“我就玩笑一说，你还认真的往我头上扣。扣就扣吧，关键你竟然扣的还是女人的亵裤。”
扁诞认真道：“我可不是胡说的，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杨凡：“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扁诞：“我曾对你说过，匪脉有三派，不过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我程锦门这一派对于其他两派来说，实力真的是相去甚远了。其他两派都有一流顶峰坐镇，兵多将广，而我们程锦门发迹不过半年，人数不过近百，大哥的实力也堪堪也是一流中期。”
杨凡笑道：“所以接近我是为了拉拢我吗？”
扁诞说道：“大人说话，小孩打断可不礼貌。你待我说完再发表意见。”
杨凡也不在乎他的口头便宜，小孩就小孩，年轻有人爱。
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扁诞接着道：“以我们的实力，任何一方势力要摧毁我们，都不是难事，可你知我们为何能在这夹缝中有这么一块立锥之地吗？因为大哥有一个妹妹，也就是程锦门的二当家。我们二当家生性单纯，活泼可爱，年芳二八，待字闺中。她的出现成为两大老牌匪帮虎视眈眈的猎物，只要能迎娶我们二当家，说享尽齐人之福那是男人的想法，通过联姻绑上程锦门统一匪脉，那才是英雄豪杰的真实想法。不管是叶宫宫还是王仁儿哪个又不是一方豪杰呢？”
杨凡似乎是摸到了一条线索。
“我大哥是聪慧的人，基于这种了解，才会对这个妹妹看管的甚是严厉，恨不得让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因为有时候不做选择才是最好的选择，管住二当家的，便绝了歹人别有用心的接近。这在匪脉，不管是归叶门，还是北冥帮，没有一个好与之辈，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一个不慎，被人利用当枪使也就罢了，连小姐一生的幸福也得仰人鼻息、看人脸色。
我们大哥不愿为了帮派的发展和生存空间而搭上自己妹妹的一辈子幸福，所以大哥心里一直有个愿望，希望能出现这么一个境界和品性都入的了他眼的英雄，配的上我们的二当家，这么一来，就算开罪了其他两派，可那时我们不就有两大一流高手坐镇了吗？我们人数是不多，却不是我们不能发展，而是不愿发展。人多对于我们来说，害大于利：其一，发展快了易被其他两派忌惮；其二，若是今后真有什么变故，人多反而尾大不掉自造麻烦；其三，容易被人安插内奸。”
杨凡点头，心里对程锦门大哥匪首的远见甚是钦佩与认同。
扁诞：“我跟你说这些，是想让你了解整个局势，打消你对我的芥蒂，更是让你对我们程锦门有一个新的认识。所以你说你看人家老婆洗澡才被人追杀，我却不是玩笑接话，无论换是叶宫宫还是王仁儿，若是让他们知道你那怕‘只是可能会与我家二当家喜结连理’，都是会杀你的。”
灵光一闪，杨凡突然问道：“你们二当家是不是常常男扮女装偷跑出去？”
扁诞点点头，一副你不打自招的神情。
杨凡苦笑，心道：“就算如此，我也是清清白白。我连她的脸我都没看清，就算看清我也记不住啊。”
不能随地小便，看来不仅仅是出于卫生，更是为了美好人生啊。
看了别人得负责，被人看了也得负责吗？做男人真难，一点不方便，一点也不能随便方便。
这时又让杨凡想起了一个女孩，明明是她自己随地方便，被蛇咬伤，明明是自己救她，却哭着要他负责，委屈兮兮，如遇禽兽。看来作为一个医生，在这世道注定是要三妻四妾了啊，唉……惆怅啊。
杨凡：“感谢扁诞兄对我说这些，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扰你了，我们暂且别过。”说完杨凡转身便走。
扁诞挽留道：“何不与我一同上山入寨？”
杨凡背对着他，挥挥手，说道：“不了不了，和你上山，不仅我麻烦，还给你们带去麻烦，你叫你们程锦门这段时间不要出门，待在寨里好好练武就行。”
几个闪身，杨凡便没了踪影。
扁诞原地怔了一会，转身便上了官道，兀自离去。
走到一处山脚，朝那林中七拐八拐，进入到一方别有洞天的凹谷中。
程锦记议事大堂，程松坐上首，程青坐在将椅上，低头摆弄着衣角。
扁诞与程青相对而坐，笑着看了看扭扭捏捏的程青，品了一口茶，交代自己所见，讨论自己看法，“此人名为杨凡，年龄约莫十七八，是个医术比我高的医者，起码理论上如此。有侠义心肠，不贪财，勇猛聪慧，境界不俗，赎我武艺稀松，不能看出他停留在哪个境界，不过他一招便将猛虎灭杀，足见他至少也是一流境界。配得上二小姐。”
程松含笑点头。
程青含羞离场。
程松一直看着小妹远去，方才悄然对扁诞说道：“军师！既然知道他的名字了，不妨找人去江湖客栈买他的信息，也好再多一些了解。人生大事，马虎不得，这钱不能省。”
扁诞笑道：“是！大哥！”
林里搜寻队五人一组，向着杨凡原本逃离的方向徐徐推进。
只是他们哪里想到，他们猎杀的对象，此时正在他们背后，伺机而动，准备猎杀他们。
若是容杨凡褪去铁鞋，以他的轻功和速度，做到悄无声息和快速明了那真的不费吹灰之力。
可杨凡并不想那样做，对不如自己的敌人就用出自己最好的状态，那样起不到修炼和提升的最佳效果。
一条灌木小路出，小匪们只能鱼贯而入。
自背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领头人也不在意，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一个方向，说道：“往左。”
无人应答。
猛然回头，却发现背后早已空无一人。
正待喊叫，一个人影突然闪了出来，只见他劲装束衣，头绑发丝，不漏一毛，身上的衣服灰绿相间，就连那脸也是五颜六色。
稍一出神，便觉颈脖一痛一凉，无奈抓着脖子上的匕首，渐渐凉凉，慢慢涣散。
这个肮脏邋遢，五颜六色的人正是杨凡。
杨凡有些恍惚，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看了看杀了人的手。
熟悉的味道油然而生。
很多东西不是我们看到的那样，美好背后，从来都有肮脏。
此时的杨凡哪里还有半分俊俏，已然成为了一个山魈野人。战争中不该有白脸小生，有也活不长。再白也得晒黑，晒不黑就不要你，要了你就不能漏白，不管你白不白都得涂成野外迷彩色，这就是游击战的法则。你想啊，你和一队人野外游击，别人藏的好好的，是人是树分不清楚，和环境融为一体，就因为你的脸耀眼被人发现，从而导致全队被歼，你说是你脸重要，还是国家培养的子弟兵重要？
至于为什么要劲装，一是为了移动方便，二是为了减少声响降低风险。
关键的一点是，作战中其实是不能露出发型的，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丢，这也就是无知无畏的人想法。进了军队为何要理寸发，理了寸发又为何时时要戴帽子？
因为头发会出卖你，影响你，陷害你。你杀敌之处，长发若是被人捡到，那敌军自然可以根据头发了解你的信息，并根据头发的落脚点判断你的潜逃方向，是不是出卖你？你趴地良久，饥渴难耐，举枪带杀，却被头发遮住了自己视线，是不是影响你？你伪装良久，一动不动，却被小虫毒菌顺着头发潜入你的发囊，从而让你最终死于野外病菌感染，是不是陷害你？
群众的眼睛不是雪亮的，而是看到好看的眼睛就亮。影视只是满足你的眼球，真相往往都是野蛮而粗暴。
杨凡不知为何自己会多出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似乎脑海中有人告诉他，衣服就该穿紧弄脏，小脸就该弄丑弄花，头发就该结上束好。
杨凡认真的摸着尸体，不管是银两还是武器，甚至连衣服都全部扒光，真的是……有点过分。
也是不知他有何用处。
杨凡耳朵侧起，认真的听了听，拾起一个石头丢了出去，立刻就听到扑通扑通声，原来是只野鸡。
想起不远处有条小溪，杨凡风一样的奔了过去，不一会儿便将山鸡褪了毛，采了好些大树叶，将山鸡包了起来，裹上一层湿泥，又听到奇异的蛙叫，翻了好几处才找到罪魁祸首——毒蛤蟆。
一件黑衣，一手包着山鸡泥团，一手包着癞蛤蟆。
且看他如何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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