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走在小巷，见到德叔他们，就往他们走来。
见有人走来，德叔几个，是警惕起来的。
大婶问德叔，“是艾家小姐不？”
德叔心里疑惑，问，“你是谁？”
大婶解释，“我是一位艾少爷请来的。他说，叫我抱她妹妹出去，已经给钱了。”
德叔没立马让人抱，他先问艾雅莹，“八小姐，你看？”
艾雅莹已经没有力气了，她这会是放弃逃的，“抱吧。”
都跑不掉了，能坐凳子，她干嘛要坐在地上。
德叔让人走进小巷，叮嘱道，“我们小姐精贵着，你小心点。”
大婶看着坐着的艾雅莹，心里也是疑惑极的。这看着，不像是千金小姐啊？
听了德叔的话，她连连应道，“好，好，我会很小心点，绝对不会磕碰到小姐的。”
走出来，大婶看了怀里脏兮兮的艾雅莹，再看文质彬彬的艾高杰，“少爷，你确定这是你妹妹？”
艾高杰奇怪这问的，“当然了。”
这心里有了疑惑，可不是那么容易打消的，大婶低头问艾雅莹，“姑娘，你真的是她妹妹？”
怕人害怕，她又说，“你不用怕，你要不是，就摇头。我立马大喊，看他们还敢绑走你不。”
她很是心疼道，“这钱，我也不要了。虽然可以这钱，可以给我家那馋喝的买一斤酒。”
被人这么怀疑，艾高杰气得脸色都黑了，“我是它大哥，我为什么要绑架她。”
艾雅莹心里感谢大婶的关心，她说，“大婶，她是我大哥。”
见小姑娘终于说话了，没有勉强害怕，大婶也就放心了。
把人抱进马车里，大婶笑嘻嘻的和艾高杰道，“少爷，你妹妹抱出来了，这钱该给我了。”
之前进去抱人，可是给了一半钱，剩下的，抱人出来再给的。
“小涵，给钱。”不想和大婶说话，艾高杰挥手让小涵给钱。
接过钱，大婶喜道，“多谢，多谢！”
艾雅莹坐在车窗旁，看着外面一切。要不是脚废了，她还真的是想继续跑。
虽然不知道艾雅莹发生什么事，可大婶有眼睛看，知道艾雅莹是被人追回来的。
她劝说，“姑娘，家里好好的，就待在家里。这世道，姑娘家一个在外，不安全，很危险的。”
艾雅莹抿嘴，她也知道危险，可她也没是没选择啊！
要是能选，她肯定是等自己长大再逃的。毕竟一个大人和小孩相比，大人活着的几率更大。
陌生人的安慰，艾雅莹还是感谢的，“大婶，多谢您。”
大神笑道，“回去，和父母好好道歉。没事的。”
那个烦人的大婶走了，见艾雅莹还趴在车窗，艾高杰眉头紧锁，“八妹，好好坐着，放下帘子。”
艾雅莹直接冷哼一声，转头不理艾高杰。要不是他，她这会应该都该出城了。
“你、你……”艾高杰被艾雅莹这态度给气倒了，骂人的话说不出。
最后，他只能来一句，“唯小女子难养也！”
艾雅莹听了翻白眼，文人就是弱。
实在是见不得，艾雅莹这不符的言语举止。艾高杰决定，还是眼不见为净。
他和小涵进了一旁的茶楼坐一会，等他二叔回来，留下德叔和车夫看着人。
从坏里掏出那三个压扁的馒头，艾雅莹对德叔说，“德叔，那两个坐着的孩子，你帮我叫她们过来。”
闻言，德叔顺着艾雅莹的视线看过去。
墙角边，坐着几个乞丐。两个男的，还有两个八九岁小的，看着像是姐妹。
德叔有些担心，说，“八小姐，那些人不干净，你要是想施舍，老奴给你拿过去给她们。”
艾雅莹摇头，说，“麻烦你帮我叫她们过来。”
劝不了，德叔只能叫车夫过去叫人。他可不敢走开，就怕人跑了。
两姐妹来到车窗下，艾雅莹把馒头递给大的，“我买了几个馒头，吃不下，给你们吃。”
大姐接过，感激道，“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见小的迫不及待吃了起来，而大的只是紧紧握紧馒头，艾雅莹有些不解，“你不吃吗？”
大姐摇头，舔舔干枯对嘴唇，“我不饿。我留着，等饿了再吃。”
艾雅莹深深看了她一眼，再看不远处的两个乞丐，她说，“我觉得，你还吃了好。要不，等会你会吃不了。”
大姐抓紧馒头，后腿一步，“小姐，要拿回去吗？”
艾雅莹说，“不是。我给你们了，那就是你们的，我没资格拿回来。”
“可要是有人要抢你们的，我看你们是打不过的，你还是快点吃了好。”
“抢？”大姐听不懂，谁会抢乞丐的东西。
艾雅莹直言道，“那边坐着的两个男，这眼睛从你们来这里后，就没离开过。”
“你觉得，等你们回去，他们会不会抢你的东西。”
大姐看了过去，她心里清楚，会的。而且，她之前也被抢过钱。
艾雅莹实话道，“在你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东西的时候，这该吃的，还是吃了，免得成了别人的。”
吃完的小妹，也说，“大姐，你都两天没吃东西了。你还是听这位小姐的，吃了吧。”
大姐再给一个馒头小妹吃，她抬头，问道，“小姐，不知道你是否能收留我们？”
艾雅莹毫不犹豫决绝，“不能。”
闻言，大姐面皮发烫，可她脸黑，看不出什么来。
艾雅莹接着说，“我没有能力收留你们。我这会的一切不是我的，叫我拿别人的钱来养你们，你觉得可能吗？”
“你也不要说我狠心什么的，我为什要收留你们。留下你们，我能得到什么。”
“你要是想做婢女，你自己可以上门去寻求帮助。也可以找牙婆，帮你们找个主人家。”
“你要是觉得命运不公，那你们就自己去争取，去反抗，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女子在这世道难生存，可不是说，不能生存。”
看着失望走回去的两姐妹，艾雅莹心道，要是可以，她宁愿做一个孤苦伶仃的乞丐。
起码，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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